今天不死也要脫層皮,幹脆豁出去了。
“血甲!”
張丘一咬牙,體內的血液沸騰,漸漸滲透皮膚表麵,像是粘稠流動的軟膜將他包裹,使他完全化為一個血人。
這些血液很快在他皮膚凝固,成為一層厚厚的血痂。
林間吹來的風將他的火焰燃燒得更加迅猛,配合全身血色厚痂,他像是一個從巖漿裏爬出來的“妖物”。
“啊——”張丘怒吼一聲,流火劍在身前飛速旋轉,他舉起雙臂護在胸前。
“哢嚓!”
第一把小劍已經刺透他的壁壘,撞到他身上的血痂上,血痂瞬間裂痕遍布,快要散架。
但好在小劍沒能完全突破他的血甲!
僅僅是隨意一擊便將他逼到這個地步,張丘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戰勝麵前這個人。
第二把小劍已經襲來,而他已經沒有禦敵之力了!
要死了!
張丘憋屈地想到,如果以後有人問起張丘是怎麼死的,隻能得到一句:挑糞的時候被奸人所害,含恨而死!
這簡直是史上最窩囊的死法!
“進步不小,可喜可賀!
“什麼人!”樊榮警覺,他居然沒有發現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兩根手指無聲無息地從虛空中出現,捏住了距離張丘不到一厘米的藍色小劍,輕輕一用力,這劍影便潰散成光點,消失得無影無蹤。
張丘虛耗過度,此刻一下子鬆了心弦,居然腿一軟就地坐下去,“大爺的,你什麼時候來的?就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他們搓扁揉圓!”
李南星從大樹後麵緩步走出,無視劍拔弩張的氣氛,慢悠悠地說道:“這不是想看看你最近修煉得如何了……雖然還是不夠看,但是比上次強多了。”
張丘大罵:“我一個大戰五個,你還要我怎樣?”
“打成這樣你也好意思說是大戰。”
從剛才起就一直被無視的五人怒了,脖子上青筋暴跳,什麼人啊,居然把他們說得一文不值。
“原來大師兄說的真的沒錯,他們中間當真有藏靈境中期,不是這個用火的,而是這個豆芽菜!”
“這麼年輕的藏靈境中期,不說大師兄了,恐怕就連那位也比不上……唔!”
瞇縫眼被同伴捂了嘴,舔鞋者警告他:“你不想活了,還敢在背後嚼那位的舌根?”
樊榮的含著怒意的目光始終釘在李南星身上,方才就連他都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怎麼出手的。
氣血衝上腦袋,樊榮動手了,隨他一起爆射而出的,還有他一直未曾祭出的本命寶劍!
一張虛幻的棋盤在林間展開,幾乎快將整個山林覆蓋,入陣之人都是一僵,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想要成為對方劍影中的一支劍,成為對方可以任意操縱的棋子。
“是劍棋陣,沒想到樊師弟也得到了傳承的認可!”天問山弟子大喜,這就讓這兩個新來的小子看看,天問山莊的真正實力!
張丘呸了一聲,這才是對方的真正實力,對付他的時候就是隨意一招,跟碾死一隻螞蟻沒有任何區別,這是對他的蔑視。
“有些意思!
李南星站在這劍陣中,瞬間就感到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影響他的神思,若是在戰鬥中,就算隻有一剎那的幹擾,也足以影響最後的結果。
就在其他幾人像木樁一樣被釘在劍陣中動彈不得的時候,李南星十分輕鬆地邁步而出,絲毫沒有受到劍棋陣的影響,若是忽略此時劍拔弩張的局麵,眾人還要以為他是在郊遊踏青。
“怎麼可能?”樊榮自詡同境界之內無敵手,旁人陷入他的劍棋陣中更是如同深陷沼澤之中,一舉一動都會受到棋盤的限製。
而李南星似乎成了一個意外,在棋盤之中比他這個主人還自在!
樊榮試圖催動劍棋陣,山林之中棋盤陣紋大亮,李南星的腳步絲毫未停。
“風劍刺透!”樊榮手化劍指,瞇縫眼不受控製地躥出,身體上周圍出現一層虛幻的劍影。
“哇——”瞇縫眼大叫著,他可不想給樊榮當劍使,可是身在棋盤中,他失去了操縱身體的權利!
速度暴漲,瞇縫眼向李南星飛速接近,此刻他已經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劍人!
隻可惜,看著來勢洶洶,但李南星不過隨意在虛空中一點,裹著瞇縫眼的力量就散了。
“雷劍閃鳴!”樊榮見狀再次出招。
同剛才一樣,猥瑣的舔鞋者也變成了一個劍人,攜狂雷之勢,向李南星飛去。
李南星側身一躲,舔鞋者擦著他的衣角過去,就在他們交匯的一瞬間,拳頭瞬間落在舔鞋者背上。
眾人都聽到了令人發顫的骨骼斷裂之聲。
“這劍棋陣挺有意思,可惜你似乎沒辦法發揮它全部的力量!崩钅闲穷H為惋惜地說道,他已經給過對方展示的時間了。
上好的食材,但對方端出來的菜品卻索然無味,實在可惜。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樊榮又驚又怒,腳下卻不自覺地退了半步。
他不得不承認,麵對麵前這個小孩,竟然會覺得有些發怵。
李南星右腳在地上猛然一跺,鋪滿整個山林的棋盤“砰”的一聲碎了,樊榮當即吐出一口血來。
就這樣輕而易舉地破了樊師弟的劍棋陣?
四個藏靈境初期的天問山莊弟子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自從這個人出現,形勢便完全逆轉了!
如今之計,要趕快迴去告訴大師兄,這個人根本不像他們想象得那樣無害!
樊榮從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來,顧不得自己的狼狽,起身就要遠遁。
但李南星豈能讓他如願,飛星索爆射而出,勾在樊榮的腳脖子上,將他猛地拉了迴來,“別急著走啊,來了這麼多天了,我還沒有認真拜見過幾位師兄呢!
根本反抗不了,同境界之下,他居然完全無法抗衡對方的力量。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樊榮趴在地上,吃了一口土星子,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天恆新收的廢物弟子罷了,你不是知道嗎?”
李南星扯樊榮腰間的底子令牌,“我猜得沒錯,天魁一脈實力強橫,根本不需要急著對天恆出手,反倒是你們天罡一脈,但凡天恆有抬頭的苗頭,你們就怕得要死,甚至不惜用一些陰損的手段。”
天恆一脈大師兄受傷,天恆弟子在天玄山脈差點被重創的事情,應該和天罡一脈的人脫不了幹係。
李南星問出口,樊榮不說話了。
“小心!”張丘突然喊了一聲。
李南星麵不改色,甚至連頭也沒迴,赤手抓住了一把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