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背叛的天恆弟子,最終被灌下赤白斷脈草,體會與李南星同樣的痛苦,但他卻沒有李南星那麼能熬,半個時辰沒到,便靈脈盡斷,變成了一個廢人,因為受不了這般落差,找了塊大石頭把自己撞死了。
但就算他死了千百次也不夠平息天恆眾人的憤怒。
張丘心焦地在房間外走來走去,距離宗門大比還有兩天的時間,李南星若是以這種轉狀態去參加,跟主動尋死無疑。
“誰!”淩厲的眼刀射過去,才發現隻是一個雜掃弟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這人留下一句話,一溜煙跑走了。
張丘認得此人,之前的妖獸糞便就是他幹的好事,他有心去追,卻又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天恆內未必隻有那一個叛徒。
“別讓我逮到你。”張丘磨了磨牙齒,一屁股在房門前坐下了,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李南星這頭還未解決斷脈草之毒,那頭天恆中倒是傳來了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
天恆一脈的大師兄在昏迷了幾個月之後,終於睜開了眼睛,但令人遺憾的是,他境界下跌,如今隻有藏靈境中期的實力。
但對於周仁長老他們來說,他能夠醒來,已經天賜的恩情了。
其他兩脈的人都在傳,天恆這邊準備派幾個病秧子參加宗門大比,又惹來了不少嘲笑。
大比前一天,胡長老帶來一個醫修查看李南星的情況,並給出了一個解決他體內狂暴靈氣的方法——剖開靈脈,直接將那狂暴的靈氣放出去。
但這個法子,有一個弊端,剖開靈脈之後,李南星的修為勢必會受到折損,很可能境界下跌。
李南星輕輕搖頭,“我等不起那個時間……讓我再自己試一試吧。”
這醫修是胡長老從外麵請迴來的,聞言有些生氣:“你繼續這樣魯莽下去,隻會爆體而亡!”
“我去,你這人怎麼咒人死呢!”張丘怒道。
“管好你的嘴巴!”李南星拉住張丘,又對那醫者說:“抱歉,我知道您醫者仁心,不忍看我繼續執迷不悟,但我也有不得不冒這個風險的理由。”
那醫修冷哼一聲,收拾東西走了,據他所知,這天恆中還有一位“病人”等著他醫治,既然李南星拒絕他的方案,他也不再在李南星身上浪費時間。
“你這小娃娃,真是個倔脾氣,跟我那師侄一模一樣,不就是境界下跌嗎,哪有身體重要!唉!”胡長老一甩衣袖,去追那醫修了。
室內沉默半晌後麵,張丘道:“要不就按那個喪臉說的來,以你的天賦,跌落的境界很快就會趕上來。”
李南星還是搖頭:“哪有那麼容易……重新再來可能要耽誤上半年時間,三年之後的月塔秘境就趕不上了。”
張丘還想再說什麼,很快便被李南星趕出了房間。
狂暴的靈氣在他靈脈中一直氣勢不減,企圖將他的靈脈鑽出一個窟窿來,可惜李南星的靈脈在五色神力的保護下,就像一個充了水的氣球,無論它怎麼衝,最終都會彈迴來。
而堵塞的升脈也在這種蠻橫的衝擊下,一點一點被“頂”開。
沒人敢用這種危險的方式強行晉升,輕則斷脈,重則爆體而亡,李南星藝高人膽大,愣是死死地維持住了要破又不破的那個界限。
終於,在這個漫長的夜晚中,李南星當真打通了升脈。
藍色光芒在他身上不斷閃爍,在那一瞬間,外界的靈氣向他湧來,源丹金芒大盛,圓鼓鼓地膨脹起來,然後忽地散開,化作一條金河,湧向他的靈脈,快速修複他靈脈之傷。”
但那一團狂暴的靈氣仍未消失,仍舊在靈脈內橫衝直撞,留下創口。
但轉瞬,又會被洶湧而至的金光所修複。
如此往複循環,居然在體內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但要是他過度使用靈力,被壓下的狂暴靈氣就會更加劇烈的反撲,造成更大的創麵。
“我想得沒錯,到了藏靈境後期之後,生命本源的力量進一步增強,隻要我不大量動用靈力,可以暫時抵消這股靈氣帶來的創傷。”
體內的情況好轉,至少不像之前那樣要命了,李南星也成功地晉升到了藏靈境後期。
但這個結果是以血的代價換來的,很少有人敢像他這樣冒險,成功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臭小子,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可不能這樣魯莽了。”
李南星擦去頭上痛出的細汗,悻悻道:“我可不想再有下次了。”
他跳下床,身體中仍然傳來一陣一陣的痛楚。
他正常運行起功法,在地上打了一套拳,逐漸開始適應起這樣的疼痛。
張丘聽到動靜,從屋外進來,問道:“解決了?”
李南星收勢,重新迴到床上盤坐,“暫時沒什麼大礙。”
因為李南星沒有收斂氣息,張丘也感知到了他的氣息拔高了一截,立刻壓低聲音驚歎了一聲:“藏靈境後期?你還真是變態啊!”
“冒險之舉,我的運氣還不錯……”李南星又咳了一聲,手心中落下紅血點點。
“那你這咯血之癥為何還沒好?”張丘的神經又緊繃起來。
“都說是暫時,想要完全解決,得等到歸海境才行。”李南星感受著身體中蘊含的力量,除了這一陣一陣疼痛的弊端之外,他是真正得到了藏靈境後期力量。
“那個姓胡的老頭說,明天上午巳時,在天恆尖頂樓前集合,前去參加宗門大比,你要是支撐不了的話,也可以不參加。這是他的原話。”張丘道。
“來都來了,哪有不參加的道理,暗算我的仇還沒報呢!”李南星捏了捏拳頭,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張丘看了莫名背脊一寒,惹誰不好偏要惹這個祖宗,天罡的人接下來算是沒有好果子吃囉!
“咳!”
“怎麼氣息又落下去了?”張丘焦急道,以為李南星還是出了什麼岔子。
李南星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天罡的人想看到我出事,那我就給他們看他們想要看到的。”
第二天上午,天恆所有弟子都到了尖頂樓麵前的廣場集合,等著兩位長老帶領他們前去宗門大比。
所人臉上都有著一層緊張之色,天恆能不能繼續成為三脈之一,接下來要全憑他們自己去爭取了!
站在他們最前方,如同雪鬆一樣挺立著的,就是天恆弟子長期以來的榜樣,剛剛重傷痊愈的天恆大弟子。
周仁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似乎語重心長地說著什麼。
李南星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副場景。
“李小友,你果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