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天罡弟子心中皆是出了一身冷汗,這是個活閻王啊!
桑桑瞪大了眼睛,“等等,你說已經殺了一個,難道……!”
李南星踢了踢腳邊的屍體,淡淡道:“是天罡的陳雲,實力比這家夥強一點。”
“師姐……死了?”
“我以為師姐是退賽,沒想到她已經隕落。”
天罡的人皆是一副恍惚的模樣,天罡五名頂頂優秀的弟子,好像已經在李南星手中折了三個。
此人是專門找天罡的茬來了吧?
“找茬?不是你們天罡的人死纏著天恆不放嗎?”李南星冷笑。
師姐、師兄都殺了,更何況他們這些小雜魚呢?
“都是幾位師兄的主意,我們沒辦法抗命啊!”雖然他們的確抱著瞧不起天恆一脈的心思,但輕視和仇視又是兩迴事了。
幾個天罡弟子立刻因為緊張而幹嘔起來。
更有甚者趴在地上求李南星留他們一命。
“告訴我,你們把營地裏的天恆弟子怎麼了?”李南星一揮手,將一個天罡弟子抓了過來,質問道。
天罡弟子不敢違抗命令,立刻交代了:“真沒怎麼樣!鉤哥、不,鉤兒在那邊守著,說是要奴役你們天罡的弟子,讓他們為我們天罡刷積分。”
“不過陶炎倒是說過……等到大比結束之後,就把他們一舉屠殺。”另一人顫顫巍巍地說道。
“你們想得倒是美!”桑桑又驚又怒。
不過,這也暫且算是一個不幸中的萬幸,至少鉤兒那邊還沒有對天恆弟子動手的打算。
但危險一直都在,不把人救出來,桑桑始終不安心。
“是,都是我們的錯!”幾個天罡弟子卑微道。
有史以來第一次,天罡的人對天恆低頭了。
“看在你們老實交代的份上,我不會取你們的性命。但是你們會被鎮壓在這裏,直到大比結束。”李南星道。
幾個天罡弟子如蒙大赦,一骨碌爬起來等著李南星發落,隻要不取他們的命,隻是鎮壓一段時間,這筆買賣劃算。
一旁尷尬了許久的小雀斑腳步微挪,也妄圖混在他們中間。
笑話,這一切的起源就是他,真麵目已經暴露,他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滾!”一個天罡弟子踹了他一腳,將他踢出天罡的隊伍。
“我們天罡不歡迎你這種敗類!”內奸嘛,無論在哪一方都是人人唾棄的存在。
一個個言之鑿鑿,儼然將自己放在了正義了一方。
小雀斑臉色一白,被踢倒在地上,看著天罡人嘲笑他的嘴臉,心中暗罵:說的好像你們是什麼好人一樣!
天罡的人不要他,他隻能腆著臉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把目光轉向桑桑。
“桑桑哥,我隻是一時間鬼迷心竅,中了陶炎的挑撥離間之計,看在我是你師弟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他從前便是靠著這副皮相,在天恆內部混得風生水起。無論他犯了什麼錯,隻要他稍微示弱,師尊和師兄師姐們都會原諒他。
但這一次,他的小技巧沒能說服任何人,當真麵孔被撕開那一刻,他已經失去了天恆的信任。
桑桑冷言道:“背叛天恆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你是我師弟?這麼多年了,我們都瞎了眼了。”
他扭頭對李南星道:“就是他出賣了天恆的行蹤,此人斷不可留!”
這般不留情麵的話,就是完全撕破臉了,事情已經沒了轉圜的餘地,小雀斑知道事情已經不可挽迴了。
他倒也果斷,立刻盡全力逃跑。
“原來是個奸細。”李南星挑眉,之前他還以為此人也是被抓的天恆弟子。
右手立刻掐訣,青鋒劍化作一道黑線爆射出去。
眾人隻看見遠處小雀斑逃跑的身影一僵,然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再無聲息。
死了……在場的天罡弟子都是胸口一涼,若是李南星再狠一點,此情此景就是他們的結局。
桑桑吐出一口濁氣,內奸死了,他卻並沒有因此感到高興,隻覺得心口發沉,像是堵了一團濕棉花。
李南星拍拍手掌,將剩下的天罡弟子封印坑中。
挖坑的時候,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的挖坑工具人,不知道張丘此時怎麼樣了。
他的名字還在排行榜上,隻是積分少得可憐,隻有二十個積分,幾乎成了吊車尾的存在。
這已經三天了,按照張丘現在的實力,好像有些不應該啊……
李南星壓下心中的疑惑,帶著桑桑向天恆之前的大本營所在之處趕去。
早一分到達,天恆的弟子就少一分危險。
“咳!”李南星猛咳了一下,手掌上是觸目驚心的血跡。
之前的大戰,讓他體內靈力略微激蕩,那團被壓製的狂暴靈氣又有了反撲的跡象。
桑桑擔憂地看著他:“你的傷到底怎麼樣了?”
雖然李南星強是強,但是被斷脈草折磨的虛弱模樣可不是作假,若換作尋常修士,此時已經爆體而亡了。
他不知道現在李南星體內究竟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李南星到底能不能安然無恙地活下去。
李南星習以為常地洗幹淨血跡,道:“隻是暫時如此而已。”
到了桑桑耳朵裏,儼然成了:我暫時還能打,之後的情況,可能會更糟。
望向李南星的眼神立刻充滿悲戚和崇敬,桑桑緊緊握住李南星的手,道:“等大比結束之後,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治好你!”
李南星:“?”為什麼他有些看不懂桑桑的表情了。
大本營離得不遠,在桑桑的帶領下,二人很快就來到一片生長著茂盛植被的樹林。
大樹的根莖相互虯結,樹冠沒有避開彼此,反而重重疊疊蓋在一起,讓此處成了一個天然的躲藏點。
很快,隨著深入,兩人來到了當初紮營的的地方,此刻地上雜亂的痕跡,草木被踐踏,營帳也被打翻。
這裏發生過一場小規模的戰鬥。
桑桑壓下自己慌張的心跳,在營地裏翻翻找找。
突然,他眼神一亮,“西邊!”
某位天恆弟子留下的記號給他們指明了方向,二人接連縱身飛了出去,直至來到一片陡峭的懸崖上。
一個模樣怪異的箭頭,指著懸崖下方。
“這群王八蛋,到底在搞什麼鬼。”桑桑麵色難看。
懸崖下麵深不見底,一些紫色的霧氣挨著石壁飄蕩,顯得異常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