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李南星不由得一愣,他在傳承之地中忘卻了時間,外麵的時間居然已經(jīng)過了兩年。
沒想到就這樣錯過和紀風(fēng)的約定,不知道那個家夥會不會在背後數(shù)落他。
隻可惜,相隔千裏,他身上沒有傳訊紙鳥,無法跟對方知會一聲。
雜掃弟子看見精神熠熠的李南星,不由得一陣唏噓,這位進入天問山莊不過短短兩年的家夥,在宗門大比上大出風(fēng)頭,其天賦,隱隱有蓋過聖子嚴衝的趨勢。
想到這裏,雜掃弟子用一種羨慕的眼光盯著他,比起這等天才來,他們這些人簡直地上的沙礫沒什麼區(qū)別。
“莊主吩咐過,若有人從後山出來,便帶他等上天問樓,麵見莊主。”
李南星感受到雜掃弟子幽怨的眼神,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子,跟隨著他,一路穿越層層樓閣,來到最高的主樓之上。
被那場襲擊所損毀的地方早就修繕好了,如今天問樓又成了超然雲(yún)端之上的仙宮。
雜掃弟子給他帶到這裏便止步了,示意李南星自己上樓去。
麵對長長的玉階,李南星恍若隔世,雖然隻是兩年而已,但對於在傳承之地經(jīng)曆過漫長廝殺的李南星來說,感覺已經(jīng)過去很久很久了。
登上瓊樓,叩響門扉,一位紫袍的威嚴男子坐在中央,一雙深沉的眼睛,以審視的目光打量他。
“莊主。”李南星恭敬地行禮。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通過了傳承之地的考驗,感覺如何?”
李南星隻是笑了笑,“不愧是問天劍神的傳承,世間唯有他能配得上這個名號,弟子受益匪淺。”
莊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見李南星精神熠熠,眼神中就像是閃爍著神光,如同寶珠終於擦去其上的灰塵,開始顯露他的光輝。
這兩年的時間,足以派人將李南星的底細查個明白,本以為是什麼小世家、小洞天培養(yǎng)出來的的弟子,沒想到李南星的背景非常簡單。
其家人中,隻有一個身為修士的父親。
這人也是個沒名氣的小弟子,查不到來曆,此人在凡人城鎮(zhèn)待了不過幾年,便離開了,想必隻是一時興起。
對於修士來說,這幾年時間,根本算不上什麼,拋妻棄子一走了之,又能重迴仙途。
但對於一個凡人家庭來說,這便是毀滅性的打擊。
但李南星偏偏得了仙緣,以這樣糟糕的出身,從凡人城鎮(zhèn)裏闖了出來,還在青林城這種人族大城中立下大功。
實在是讓人驚歎。
天問山莊能在他羽翼未豐的時候就同他結(jié)緣,也是一樁好事。
莊主在思籌著什麼,李南星一概不知,他頂著對方的視線,默默思考起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距離月塔秘境還有一年,跟火蒼門的契約也要去履行,還有最重要的——必須抓緊時間晉升到歸海境。
正想著,一枚圓形之物被擲了過來,李南星抓住,攤開一看,這是一枚蒼藍的玉令。
李南星抬頭看去,不知道這是何意。
“受了祖師爺?shù)膫鞒校惚闶撬膫魅耍M阋材芾^承他的遺誌……這枚玉令可讓你有出入藏書閣二層的權(quán)利,供你查閱古籍、秘法。”
問天劍神一生都為人族征戰(zhàn),陪伴他輾轉(zhuǎn)過諸多戰(zhàn)場,李南星當(dāng)然知道他的遺誌是什麼。
他捏著令牌,拱手道:“晚輩,義不容辭。”
離開天問樓後,李南星心中有些喜意,能出入藏書閣,也許能查證到一些過往的辛秘,還能了解諸多秘術(shù),這正中他的下懷。
“喲,這不是宗門大比的頭名嗎?”
還未走到天恆,便有人站在道路一旁用諷刺的口吻說道。
李南星看過去,並未見過此人,不由得發(fā)問:“你是誰?”
“天魁沈濤。”
李南星腳步未停,“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不重要,隻要我認識你就足夠了。”沈濤橫跨一步,攔路中央。
“你有什麼事?”李南星蹙眉,不得不停下腳步。
“你這麼快就從後山出來了,不會是接受傳承失敗了吧?”沈濤玩味地打量他。
他已經(jīng)向長老打聽過了,傳承可不是通過宗門大比就能輕易得到的,其中艱難隻有親曆過的人才知道,曆年來失敗的人比比皆是,隻有少數(shù)人能真正得到完整的傳承。
而這寥寥無幾的人,無一不是耗費了五年十年的時間,甚至更長,李南星這麼快就出來了,肯定是在中途就被打了出來。
李南星眨眨眼睛,“我成沒成功,與你何幹?”
終於說到重點,沈濤叉腰道:“這三人的名額中,本該有我一個,沒想到被你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家夥占據(jù)了。”
李南星深感莫名其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機會是按大比排行來進行的。你自己在大比中不出力,反倒怪我搶了你的位置,說出來不怕人笑掉大牙嗎?”
“若不是那灰霧,害我早早退出劍山鏡,怎麼可能會輪到你得意?無非就是運氣好罷了。”沈濤怒目圓瞪,大聲控訴李南星占了天大的便宜,惹來附近不少弟子駐足。
這是天魁的地盤,圍攏過來的,大多都是天魁的弟子。
聽到沈濤這麼說,也是義憤填膺起來,當(dāng)年那場大比出了意外,大多數(shù)人根本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少數(shù)留到最後的弟子也是諱莫如深,被勒令不準透露任何關(guān)於事情。
逐漸的,流言在私下越傳越廣,很多人都對李南星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頭名有所不滿。
誰知道他是怎麼得第一的,說不定隻是因為運氣好,這怎麼能讓人信服?
其中,沈濤就是那個怨氣最重的,上頭沒了龍宇和柳明燕,他便是天魁最有希望進入三席的人!
“這就更好笑了,你自己棄賽,還能怪到我身上,你怎麼不去怪嚴衝,他的排名比我還靠下呢。”李南星聳肩。
“嚴衝師兄的厲害可是我們有目共睹,至於你這個雜魚,有幾斤幾兩我們可都不知道呢!”沈濤譏諷道。
“就是,一個中了斷脈草的人,不死都是奇跡了,還能得到頭名,我不信!”
“沈師兄,快教訓(xùn)他,替咱們天魁出了這一口惡氣!”
在大比之中被天恆的人奪了頭名,還有什麼比這更屈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