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千尋的一番話太過於震撼,葉然聽完無法淡定了,他心中翻起滔天巨浪,忍不住一口氣吸了三支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同時,他心中不禁有個疑問,雲海天十萬年前就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那十萬年後的今天,如果他還活著,到底會是什麼層次的強者呢?
這個答案沒有人可以迴答葉然,他自然是不得而知,但他有種直覺,葉欣或許應該知道吧。
而葉然越想心中的疑問就越多,他心想既然雲宗有號令天下之能,那它為何又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呢,他實在想不通,便忍不住道:
“龍前輩,那雲宗後來為何會分解為五宗,還遠離了聖域,跑到這偏遠的青州來。”
龍千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
“其實雲宗在此之前已經分解過一次了,所以如果要論雲宗的整體底蘊,那自然是遠遠不止五宗這點。”
葉然震驚道:
“這是怎麼迴事?”
龍千尋再次點燃了一支香煙,吞雲吐霧一會才道:
“千古不變的定律,權利和欲望!人性是貪婪的,所以雲宗的這些問題,其實早就存在了,因為它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潛移默化形成的。”
“因為權利的失衡,權利的鬥爭,早在海天曆年時,雲宗就發生了不小的內鬥,不過當時還有一位老祖在這方世界,他強勢出手幹預,這才避免了一場危機。”
葉然歎息不止:
“這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
龍千尋讚同道:
“是的,隨著三位老祖相繼離去,雲宗宗主獨攬大權,其手中的權利也達到了頂峰,可以說天下獨尊,擁有號令整個大陸的權利。
“然而,當權力失去製衡的時候,爭鬥也就隨之而來。雲宗內部的矛盾開始激化,原本隱藏在暗處的權力鬥爭也逐漸浮出水麵。”
“於是,權利鬥爭逐漸明麵化,在權利鬥爭中死去的高手不計其數,又經過上萬年的明爭暗鬥,雲宗實力一落千丈,還好雲宗雖然內部鬥爭不斷,但總體的宗旨並沒有改變,但是,這種內耗對於一個宗門來說是致命的。”
葉然問道:“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多久?”
龍千尋迴道:
“你無法想象,這場內鬥竟然持續了幾萬年之久,因為內鬥,雲宗的高層們已經忘記了他們的初心,隻想著如何爭奪更多的權力和資源,曾經有幾千年的時間裏,雲宗都是處於一個完全沒有宗主的狀態。”
“這樣的雲宗令天下人失望,令很多雲宗高手心灰意冷,最終,很多天才妖孽選擇了退出雲宗,雲宗的輝煌不再,曾經的霸主地位也一去不複返。”
葉然無語道:
“你這樣說的話,那是不是後來雲宗就因此瓦解掉了。”
出乎意料的是,龍千尋搖了搖頭,他繼續道:
“並沒有,這樣的狀態下又茍存了幾萬年,九千年前,一位實力強大的太上長老,違規登上了宗主之位,導致了雲宗第一次大規模的分解,那就是原本定為宗主的人選天字脈的脈主,他直接帶著其座下的所有長老弟子退出雲宗。”
“就一脈退出應該影響不大吧!”葉然說道。
“你懂什麼,整個雲宗有一半的高手都在天字脈,他也是不想讓雲宗內戰,為了平息天字脈所有人的怒火,他才不得不這樣選擇。”龍千尋沒好氣道。
葉然無言以對,不過他還是自我理解道:
“那後來發現的分解是不是也就大同小異了。”
龍千尋看了看天色,然後道:
“後來的五宗分解原因很多,最大原因是外因,但是那些敵人很強大,而且很多敵人還健在,你現在還是不知道的好。”
“還有,以後你出了青州後,切記不要提及你和雲宗有關,好了,天色不早了,你走吧!”
說完,龍千尋就轉過身去抽煙,他的聲音依舊是那般滄桑,仿佛經曆過無盡歲月一樣,充滿滄桑感。
看著這一幕,葉然突然感覺眼眶濕潤,有種悲傷湧向心底,這種感情叫親情,是一種血濃於水的羈絆,可以融合一切仇恨、恩怨。
……
葉然變換了一個身份,出了五宗勢力範圍外,就一個人穿梭於深山峻嶺之中。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他覺得自己這輩子背負的實在太多了,其實這段時間,他並非沒有收獲,他發現自己的神魂增長了許多,精神境界也提升了不少。
即使他現在小有成就,也根本保護不了他身邊的每一個人,他必須努力,不僅僅隻有武學,他需要強大的靈魂力量作為基礎。
因為他認知的敵人越來越強,越來越複雜,從最開始的小魚小蝦到最後的超級大鱷,似乎每一件事都與他息息相關,他要麵對的敵人真的很多很強,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應付得了。
責任與壓迫感如同泰山壓卵,越來越大,而這種情況下,他沒有選擇,唯有努力變強。
發覺到葉然的異樣,小塔裏的葉欣忍不住打趣道:
“怎麼,是不是那雲海天的實力給你帶來了巨大的打擊了!”
葉然一愣,而後苦笑道:
“這不正常反應嗎,我相信誰聽到這樣的強者都是一種壓力。”
葉欣滿臉不屑,嗤之以鼻道:
“不,別加上我,對於我來說,他也不過是隻小卡拉米。”
葉然無語,他不知道葉欣究竟有多強,但他覺得葉欣是在吹牛逼,但他可不敢強行狡辯,於是,他不由加快了前行的腳步。
在山林之間,葉然遇見了一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潺潺流動,如同一位音樂家,奏響著清脆的樂章。
他便坐在岸上開始閉目養神,腦海中不停的迴憶這幾年來發生的一切,同時也借此安靜的時刻開始鍛煉起自己的精神力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精神力消耗殆盡,就在他打算休息片刻的時候,他猛然感覺到前方傳來巨大的靈氣波動,並伴隨著幾道低沉的唿救聲。
他站起身子,將耳朵貼在地麵上,仔細聆聽起來,頓時他驚訝萬分。
在這寂靜的深夜裏,那幾道唿喊的聲音焦急而淒慘,頓時吸引了葉然向前移動。
他悄無聲息地靠近,躲藏在一塊石壁後麵觀察著前方發生的一切,但很快就沒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