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
“孤等不及他了,孤也不能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蒼瀾,備戰甲!”
蒼月國君的語氣如鉛般沉重,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蒼瀾和梁青城皆是一愣,蒼瀾更是急切地說道:
“王上,莫非您想親自去迎戰?”
“嗯。”蒼月國君微微頷首。
“可是,王上……”
“不必再勸了,速速備甲,孤心意已決。”
“王上,既然您心意已決,那微臣願意跟隨您一同前往。”梁青城主動請纓,言辭懇切。
蒼月國君搖頭拒絕,隨後語重心長地對著梁青城說道:
“國師,孤一直以來對你的話深信不疑,能遇到你,是孤這輩子的福氣。”
“十幾年前,臨王妃遇襲,幸得那少年相救。你曾對孤立誓保證,他是人族的未來。孤相信你的直覺,所以才將王族的至寶贈予他。”
此時,梁青城已是淚如泉湧,他深知蒼月國君這是在暗示自己,要交代後事了,他這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啊!
當初,他看到葉然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了他的與眾不同。
雖然他當時猜測到葉然的樣貌並非真實,但還是破例建議蒼月國君,將蒼月王族的至寶交予葉然。
想到蒼月國君對自己的無條件信任,梁青城泣不成聲:
“王上,青城感謝王上的知遇之恩,也感謝王上這麼多年對青城的信任。”
“青城無以為報,願陪伴王上左右,與王上一同殺敵護國。”
蒼月國君欣慰地一笑,他起身拍了拍梁青城的肩膀:
“國師大義,孤心領了,但孤一人足矣,國師無需留下,王朝離不開你。”
“孤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你速去聯係四大家族,讓他們化整為零,就地解散,分開前往天涯海角,然後,你帶著太子喬裝成普通人,離開蒼月王朝這是非之地。”
“王上,您……”
“無需多言,國師速速準備吧!”蒼月國君大手一揮,語氣不容置疑。
梁青城聲淚俱下地哭訴道:
“當初我曾立下誓言,願誓死效忠王上,王上,請您收迴方才的話吧。”
蒼瀾此時已是淚如泉湧:
“國師啊,既然王上決心已定,那麼你守護好太子便是最崇高的忠誠,如今局勢如此不利,這也算是未雨綢繆啊,還望國師能以大局為重。”
“方今天下已然大亂,王上之所以解散四大家族,那也是為了保存四大家族的深厚底蘊,畢竟,太子日後也需要有自保的能力啊!”
“倘若真如你所料想的那樣,那葉小友歸來之日,便是我蒼月王朝浴火重生之時,但要做到這一切的前提便是,太子要活下來,所以,你的重任可想而知。”
梁青城渾身一抖,但隨即眼神就變得堅毅起來,於是,他對著蒼月國君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才緩緩起身擦幹眼淚,接著對著滄瀾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臨王,王上的安危就托付給你了,你務必要拖延時間,依我當年的推算,葉小友必定會力挽狂瀾!”
蒼月國君歎息一聲:
“國師,孤的子嗣就拜托你了,你,去吧!。”
“王上,屬下定當萬死不辭,您……保重!”梁青城鄭重地對著蒼月國君鞠了一躬,而後毅然轉身朝門外走去。
隻是,當他轉身的那一刻,一行清淚滴落在地板之上。
……
葉然帶著幾人一路前行,速度並不快,因為他還想順便打聽一下兄長葉玄的消息。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他依舊一無所獲。
他猶如無頭蒼蠅般毫無頭緒,於是,當機立斷地加快了迴青州的步伐。
就在這時,賢海武王卻將那張長滿濃密胡須的老臉湊到了他的麵前,滿臉好奇:
“大哥,這幾日我可是打聽清楚了,你小子的精神頭簡直和我不相上下啊,地元境的時候就敢招惹血魔殿的武王,還能從他手底下死裏逃生,真是不簡單啊。”
“隻是,他們似乎都以為你死翹翹了!”
葉然沒好氣地說道:
“大塊頭,你叫誰小子呢,我看你是分不清大小王了,沒大沒小的,還有,你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胡話,你該不會是在咒我吧!”
“嘿!你怎能如此詆毀我,我這可是在誇讚你啊!畢竟,古往今來,敢於公然對抗血魔殿的狠人我倒是見過,可敢挖血魔殿牆角的,我卻是聞所未聞!”賢海武王笑著打趣道。
賢海武王此言一出,血十七氣得滿臉通紅,猶如熟透的蘋果,可這兩人他誰都招惹不起,於是,他隻能默默地將目光移向別處,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哼,你這等粗俗之人,懂得什麼,這麼久了,連一個血魔殿的小弟都未能招攬,你還有何顏麵可言。”
就在二人爭吵不休之時,宇文向急忙提醒道:
“葉然,你瞧,前方就是青州關隘了!”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遠處山巒連綿起伏,雲霧縹緲,宛如仙境一般。
在那群山之巔,矗立著一座巍峨的關隘,雄偉壯觀,氣勢恢宏,猶如一頭沉睡的巨獸。
關隘周圍,數隊士兵嚴陣以待,刀劍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冷光。
葉然等人又前行了一段距離,在距離青州城門五裏之處停住了腳步,他們並未貿然闖入。
“宗主,你帶著他們在此等候,我一個人前去交涉一下,免得引起誤會!”葉然對宇文向說完,便獨自一人率先來到關隘城牆下。
“青州,我終於迴來了……”葉然喃喃自語,聲音仿佛穿越了時空。
“站住,來人止步!”
葉然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突然,一聲怒吼如驚雷般炸響,緊接著,一隊隊士兵如鋼鐵長城般屹立在關隘高處,警惕地注視著他。
葉然皺了皺眉,然後指了指身後的眾人,解釋道:
“諸位將軍,我等乃青州本土人士,外出曆練,如今想迴家探望親人,還望通融!”
為首的一個士兵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葉然,端詳了許久,而後怒喝道:
“我無法證實你等身份,如今亂世當道,此乃青州關隘重地,隻許出不許進,你速速離去,擅闖者格殺勿論!”
葉然深知如今天下大亂,這些守衛有此舉動也在情理之中,於是,他不慌不忙地說道:
“這位將軍,我想見一見你們的統帥!”
那士兵發出一陣不屑的冷笑:
“你以為你是誰啊,就憑你也想見我們統帥,你以為統帥是阿貓阿狗都能隨便見的嗎?識相的趕緊滾蛋,否則待會兒讓你變成一灘爛泥!”
葉然微微一怔,隨後嘴角上揚,微笑著說道:
“我本想深藏不露,以普通人的身份與你們和睦相處,但事已至此,看來今天是無法低調了!”
話音剛落,他身上的氣息如火山噴發般驟然暴漲,一股獨屬於武王的強大氣息如蛟龍出海,直衝雲霄,那散發出來的磅礴威壓,猶如泰山壓卵,震懾四方。
原本在關隘上守衛的士兵,剎那間一個個都嚇得麵無人色,雙腿發軟,如爛泥般癱倒在地上。
“快,通報統帥,敵襲!”那為首的士兵驚慌失措地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