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息之後,心情平複下來的楊珍,麵對三位一頭霧水的金丹老祖,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弟子的推測中,有一處甚是不合情理……”
“弟子以前一直認(rèn)為,秦朱是將寶珠帶到石洞,在那裏交給接頭之人……”
“如今看來,這完全是誤入歧途了,因為有個地方說不通——”
“假如秦朱是在石洞才見到接頭人。以她如此重的傷勢,作為她的同夥,接頭人為何不幫幫她?就算治不好她,將她背到第二處石室,讓她得到更好的休息,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所以,此處不合情理!
“難道不能是她見過接頭人後,還在等其他重要人物,所以一直留在進(jìn)口處?”戴乘紅質(zhì)疑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楊珍答道:“不過秦朱從參與策劃到親手盜取寶珠,整個過程,環(huán)環(huán)相扣,留有後路,可見這女子心思縝密。這樣的人,我認(rèn)為她即使等人,也應(yīng)該在石洞更深處,更安全的地方,不會讓自己置於險地!
“還有一種可能,”戴乘紅說道:“她一直未等到接頭人。寶珠,被她藏在石洞某處!”
“這個可能性很低!睏钫淞⒓磽u頭:“寶珠這東西,到手後第一時間就應(yīng)該送出去,留在手裏說不得就前功盡棄。秦朱謀劃此事,至少已有半年,不會不考慮到這一點,安排人及時接應(yīng)!
“所以,她當(dāng)日離開傳送陣後走的路線,我要再走一遍!”
“我相信,她一定是在路上,將寶珠送出去!”楊珍斬釘截鐵說道。
……
山裏的天氣,說變就變,明明還是月朗星稀的好天氣,轉(zhuǎn)眼就風(fēng)雨如磐。濃雲(yún)像是從山後冒出來的,把天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一行人冒著雨,來到那條傳送陣通往宗門駐地的小路上。
十?dāng)?shù)顆夜明珠懸浮在夜空,將這片區(qū)域映照得猶如白晝。
楊珍實在沒想到,他隻是提出自己來看看,卻吸引了無數(shù)看熱鬧的過來。
甚至包括三位金丹真人。
如此陣勢,讓這裏氣氛有些緊張,除了劈劈啪啪的雨聲,竟是沒有一個人說話。
楊珍默不作聲蹲在一處樹叢旁邊,臉上古井無波,然而他心中,卻是驚喜不已!
衣衣,傳來了他需要的訊息!
“五日前的黃昏,有一名黃衫女子在這裏呆了十?dāng)?shù)息時間!
“這期間,她將一樣物事,藏在枯枝之下!
“那物事,是一個係著藍(lán)色絲線的珠子!”
楊珍繼續(xù)傾聽,很快,更重要的消息也傳了過來:
“大概一刻鍾後,有人來到樹叢,取走了珠子!”
“這人身穿白衣,遮蔽了麵容,看不出男女!
“他/她順著那小路,往前走了!
楊珍抑製住心中的激動,緩緩起身。
自己判斷沒錯,珠子,果然早早就已送出!
隻是,這個取珠子的是誰呢?
白衣……
難道是內(nèi)門弟子?
他沿著小路,慢悠悠往前走。一路傳來的消息,都是這個人不緊不慢,朝著宗門駐地的方向走去。
楊珍皺眉不語。如果這人是宗門弟子,他如何將自己的判斷說出來,才能讓這些人相信?
“楊師弟!”有人喊住了他:“不是這條小路!秦朱當(dāng)日經(jīng)過那片樹叢,直接往山裏逃了!
<a href="
http://m.ahzww.org" id="wzsy">ahzww.org</a>
楊珍轉(zhuǎn)過身,認(rèn)出喊話之人姓劉,正是前幾日帶著攝息犬追蹤秦朱的百獸殿弟子。
他拱了拱手:“劉師兄,據(jù)你當(dāng)日判斷,那秦朱曾在樹叢蹲伏十?dāng)?shù)息時間。你認(rèn)為,她有沒有可能將東XZ在這裏?
劉師兄沉吟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如果後來有人來過這裏,攝息犬有沒有可能找出這人?”
“這個,現(xiàn)在不可能了,攝息犬這幾日聞過太多東西,已經(jīng)無從分辨了!
“劉師兄,”楊珍走上前去,熱情的攬住這位給他印象不錯的百獸殿弟子,換成了傳音:
“師弟這裏有個大膽的猜測……”
“……還請劉師兄務(wù)必幫忙。若是真能找到那接頭人,到時宗門的獎賞,師弟願與師兄平分!”
“這……”劉師兄踟躕道:“這要是弄錯了,豈不會得罪人!”
他同樣也是傳音迴答。
“怕什麼!”楊珍給他打氣:“富貴險中求!錯了頂多挨頓訓(xùn),成了,那可是貨真價實的貢獻(xiàn)點啊!”
……
片刻之後,楊珍找趙北卿借來那把藏在方盒中的寶劍,交給劉師兄。
劉師兄從靈獸袋中取出攝息犬,裝模作樣的讓它聞了一遍。
然後,這妖獸來到那處樹叢,又是聞了一會,忽然大聲咆哮起來!
“啟稟宮主!”劉師兄朝和川拱手,淳樸的臉上露出狂喜:“秦朱當(dāng)日,應(yīng)是將寶珠擱放在此!”
和川上人頓時現(xiàn)出喜色,隨即意識到什麼,一絲陰霾從臉上掠過。
人群中那位百獸殿的紫府長老,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劉師侄,又看向站他身邊的楊珍,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將所有弟子叫來,一個個問,五日前的晚上,都有誰經(jīng)過這裏!焙痛ǚ愿酪慌缘娜宓篱L。
顯然,和川宮主已經(jīng)意識到,能出現(xiàn)在這種偏僻的小路,而且還不能引起任何人注意,最有可能的無疑就是宗門弟子。
全峰嘴唇囁嚅,最終卻是什麼也沒說,拱了拱手,領(lǐng)命而去。
數(shù)息之後,所有在駐地的宗門弟子都趕了過來,一共三十二人,其中內(nèi)門弟子十人,外門二十二人。
這些人中,也包括早就在這裏看熱鬧的幾名弟子。
“所有人都在嗎?”和川冷聲問道。
“迴稟宮主,”全峰答道:“除了六名師弟師妹,其他人都在這裏了!
“那六人去哪裏了?”
“五日前,因封鎖整個崀山和各處傳送陣,需要派弟子前去傳話,故而選派了這幾人。”
和川心中感到一陣不妙,就在這時,卻聽楊珍插話道:“請問全峰師兄,這幾人中,外門內(nèi)門,各有幾人?”
“各是三人!比蹇戳搜酆痛ǎ娝麤]有阻攔,便老實答道。
“內(nèi)門三人,都是誰?”楊珍繼續(xù)追問。
“齊可休、張如秋、劉玉!
“這三人中,當(dāng)晚誰會經(jīng)過這條小路?”
“啊!”全峰道長眼睛猛地瞪大,失聲道:“張如秋!是張如秋!”
“那個時間,她正好交班,從傳送陣廣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