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哈瑞斯家最後也沒有找到想找的人和東西,那天晚上,很多人被哈瑞斯家爆出了紅卡身份。
要不是大量黑色卡牌突然一夜之間不見了,也不會有這麼多人能被發現底牌身份,很多人來不及給自己身上預備多餘的卡牌,也沒想到哈瑞斯一個晚宴會搞出這麼多事。
哈瑞斯家算是掌握了這群人的把柄。
服務型npc參與者們原本就想轉換卡牌顏色,目前對於能搭上哈瑞斯這條大船也算是試探這條路行不行,並不擔心自己紅卡身份暴露的事,天塌下來,大家一塊頂著。
各類身份卡牌都有,唯獨沒有他們想找的【騙子】卡牌。
關鍵是,仿造的國王卡牌不見了,現在就算是找到【騙子】也暫時沒什麼用了。
千防萬防,沒想到在造假者這邊陰溝翻了船。
造假者的兒子跑了,沒有了拿捏造假者本人的命脈。
原本亓官煜的“父親”是打算讓兒子自己跑,自己留下來送死,但亓官煜臨時做主,在關鍵時刻把國王卡牌偷換出來,和焱燚秋裏應外合轉移走了卡牌。
這樣還能保這個“父親”再活一段時間,到時候走一步再看一步了。
他“父親”要是還是死了,那也隻能是命中如此了。
現在亓官煜的“父親”被關了起來,要重新再製作一張國王卡牌工時大概需要半年,然而京安市等不了半年了。
隨著一條條隱藏規則暴露,如果沒有【國王卡牌】出來改寫規則,穩定京安市,京安市估計會迅速走向消亡。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人怎麼可以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上一個國王,悄摸摸弄了七條規則後消失了,內政還沒把捅的簍子補上,現在又出現有人悄悄定製國王卡牌,還把國王卡牌弄丟了。
現在不僅是哈瑞斯家的要找到亓官煜和焱燚秋這兩個偷卡牌的人,中央內政的人直接下來人,將整個京安市嚴控了,外麵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暫時出不去。
自從出現參與者夜探別墅,阮平夏直接在別墅負一層的臥室裏住下了。
阮平夏坐在負一層臥室裏,摸著手上這張黑金色卡牌。
這張卡牌和其他卡牌不一樣,一開始她的【騙子】身份底牌沒有放身上時,卡牌背麵四周的金色花紋是帝王花以及和平鴿的紋樣,中間雕刻著一個王冠頭像,正麵卻是空白的。
當她把【騙子】身份卡牌揣身上,這張黑金色的卡牌雕刻紋路便出現了新的變化。
王冠之下,漸漸隱現出一個女王頭戴王冠的紋樣,正麵則是浮現了“國王”兩字的雕刻紋樣,沒有小字備注,金色紋樣流光溢彩,通體泛著不同尋常的高貴不凡。
國王卡牌,就這樣突然出現在她的手上。
阮平夏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與焱燚秋那次的擦肩而過,是他放到她身上的吧……
不愧是造假者,這種卡牌也能仿造出來。
現在這東西就像個燙手山芋,要是有規則卡牌在……她還能試試寫一下規則,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書寫規則了。
現在國王卡牌到手了,而她家的規則卡牌卻不在了。
阮平夏甚至都不太敢把這張國王卡牌時刻揣兜裏,她可以明顯感覺到,【國王】卡牌遇到【騙子】卡牌,它們之間似乎產生了某種微妙的反應,連同自己,都會忍不住想……藐視群雄。
今天早上她把國王卡牌揣兜裏,九方淩野總用一種奇妙的眼神瞥她,想看又不太敢看她的樣子。
按九方淩野的說法,說平夏身上突然出現了某種“威嚴”的氣勢,會讓他從心裏由內而外的臣服,並且覺得,直視阮平夏是一種冒犯行為。
但是九方淩野心裏又有另一層矛盾的思想,這個是他的女兒啊,怎麼突然看她,也都不自在了。
阮平夏隨即意識到,這應該是【國王】卡牌產生了效應。
阮平夏吃完早飯,就將國王卡牌先放到了房間裏。
她順便找出了之前準備好的兩份求職簡曆,上麵是“戎煜”和“嚴秋”的個人信息資料,甚至連合同上的名字、指紋都提早簽印好了。
焱燚秋當時是偽裝進入的晚宴,哈瑞斯家和官方還沒有他確切的麵容信息。
但是亓官煜的個人信息是直接掛在了通緝榜上。
在這種全國通緝的節點上,暫時是不能試著安排亓官煜工作了。
“爸,之前我拜托您,我有個朋友想找工作,隨便給他安排一份就行。”阮平夏找到九方淩野,將手中的一份簡曆遞給九方淩野,拜托他給焱燚秋安排一份工作,工資多少 不重要,包吃包住就行。
她想試試看是不是這樣,就真能讓他倆轉換身份迴來了。
如果行得通,要是副本官方對亓官煜的追緝不停止的話,就最後兩天再安排亓官煜的工作。
但現在得先試驗一下焱燚秋的。
九方淩野看著簡曆上“嚴秋”的信息,一個十五歲的黃毛小娃,平夏是怎麼認識的……而且,特意強調給安排工作和住址,這不是……流民需要身份才有的操作麼。
平夏甚至連遮掩一番都不帶做的。
“他才十五歲,還不到法定工作年齡。”九方淩野拿著那份簡曆。
“不過我們有資助一些貧困學生的項目,可以和他簽訂資助條款,先給他安排住的地方,以及安排技校學習技能,成年後他就必須服從安排,用工作迴報資助。”
“你放心,這條款受法律認可,屬於超前雇傭關係,可以作為合法工作證明。但是提供住所這一塊……”
九方淩野看著阮平夏,意有所指地說道,“公司提供的住所是屬於工作範疇,如果你那朋友在境內名下沒有合法居住地,就不能算合法公民。”
“境外有房子的話,簽署的工作條款就必須按跨國合同處理,就連居留證,也得是公司提供工作證明,讓他自己到警察局辦理務工通行證。”九方淩野看著小女兒的反應,最好不是真的幫流民弄身份。
如果這麼好弄,可以得到白卡身份,早就很多人這樣操作洗白身份了。
“如果給他買房子呢……”阮平夏說出了另一個想法,她看著九方淩野,對於身份卡牌,這些當地npc估計更了解。
九方淩野蹙眉,再看一眼簡曆上這小黃毛嚴秋的信息,“你要給一個男的買房?”
阮平夏被九方淩野那麼看著,她也迴視著父親,微笑,“爸,他們對我很重要。”
他們?九方淩野想起公儀昭和平霽對他說過的話,夏夏她,好像沒有他們想象的那般單純弱小,她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也有自己的一番天地了。
“在境內買房沒那麼容易,警察局那邊需要各種流程,人事部,住房部,一條條下來,都需要有無犯罪記錄和既往生活證明……”
“除非警察局裏有人,可以行使神秘力量。”九方淩野將“嚴秋”的簡曆還給阮平夏,希望能打消了小女兒這個冒險的行為,尤其是當下,他們一舉一動都會受到過度關注。
阮平夏微微一笑,這不巧了,警察局確實剛好有人。
“爸,那到時候,工作合同就拜托你了。”阮平夏知道後麵該怎麼做了,能不能把另外兩個小夥伴撈迴來,就試試看了。
九方淩野身上的黑色卡牌也不多了,原本想這兩天少走動,但哈瑞斯家那邊好像並沒有對他完全信任,反而是頻繁的讓他共同去參與一些活動。
他們那邊也應該是意識到,仿造卡牌的消失,勢必很多紅卡人這段時間撐不了多久。
如果九方淩野在這種情況下,真能無所畏懼到處走動,那他身份就大概真是【慈善家】了。
九方淩野也明白了他們的意圖,但是目前也是進退維穀。
下午九方淩野還得出門,為了他那“代表”身份,他沒辦法蜷縮起來。
別墅裏目前就他們父女倆,阮平夏也感受到了沉重的氛圍。身份暴露之事,看起來搖搖欲墜。一旦九方淩野身上的卡牌消耗完,他們就避無可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