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九方平霽就迴來了。
阮平夏自從放迴那張紙條後,就再也沒有收到那邊的迴信。
九方平霽看著卡牌室裏重新出現的兩遝黑色卡牌,他在來的路上已經翻看過監控視頻了。
還看到平夏從保險櫃裏拿出過一張紙條,在紙條上寫了什麼後,又將紙條塞迴了保險櫃,往返幾次。
現在兩張紙條都在祁凜那邊,阮平夏隻能口述,簡單的跟九方平霽說明了情況。
“這裏存在兩個京安市,那邊的京安市是個蟲洞,說是時空墜落的地方。”
“會不會是京安市消失的那些時間,都流向了那個蟲洞?”阮平夏在等候祁凜迴複的空檔,也在大量翻找有關“蟲洞”這個概念的信息。
九方平霽打開保險櫃,裏麵空空如也。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京安市發生的一係列怪異現象,就是那邊造成的是嗎……”九方平霽思索著,“我們的卡牌,也是那邊的人拿走的……”規則卡牌,竟然搞出了兩個京安市。
他們到底要幹什麼……既要讓這個京安市時間都不見了,又要讓那邊湮滅?
“我這兩天打探到一個消息,上麵的人急迫地想要盡快找到國王卡牌,似乎存在某一條規則,會加速京安市時間的消亡。”
“我們這邊的京安市的時間,現在一天已經快要不夠23小時了。”九方平霽每天都會注意京安市時間的長短。
除了那些了解規則的人,普通百姓根本就沒人注意到大量的時間不見了,他們隻會覺得,怎麼日子過得這麼快。
短短不過一周,就極速的少了一個小時,這不是前四條規則造成的。必定是那未知的三條規則導致時間迅速減少。
“這樣的保險櫃,京安市多嗎?”阮平夏看著牆上這個保險櫃,突然問道。
“這是特別定製的,材料都比較稀缺,裏麵夾層和金屬零件部分是黃金鍛造的,還有大量其他的稀有金屬。全國應該不超過十個。”九方平霽是從特別渠道,豪擲千金得到的這個保險櫃。
九方平霽想到什麼,他走向門把手處,擰開門把手,隻見那把鑰匙還在,“他們那邊如果沒有鑰匙的話,是怎麼打開的這保險櫃?”
九方淩野也看到了群裏阮平夏發的消息,他抽空迴了一趟家,抱著阮平夏的額頭就親了一口。啥都沒說,將那兩遝黑色卡牌屬於自己能用的那些都抽了出來,就帶走了。
臨走時他不忘說道,“等我晚點迴來再說。”然後九方淩野火急火燎又出門了。
阮平夏用手背蹭了蹭額頭,就見九方平霽這笑意吟吟看著她。
兩人守了那個保險櫃一會,但是那邊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傳達過來。
後麵九方平霽有點事又出去了,讓平夏要是保險櫃有什麼動靜就跟他說一下,如果紙條有寫什麼東西的話,也拍給他看。
阮平夏閑來沒事,就找出平板,搜索起這個副本世界和卡牌相關的一些曆史事跡。
她就看到了一部迴憶錄紀錄片,關於卡牌創始人之一,鍾詩槐的一生,《鍾詩槐的瑰色人生》。
“鍾詩槐?”阮平夏立即搜索這個詞條。
相關介紹裏,鍾詩槐幼年是一個天才型自閉兒童,長大後又衍生出了多重人格障礙。
這位傳奇的女性在一次次殺死其他人格後,又提出了創造身份卡牌的製度……
但是鍾詩槐本人從始至終都否定了她曾患有多重人格障礙這種說法。
她說,那些人是真實存在過的,是她們治愈了她的自閉癥。
阮平夏看完鍾詩槐的簡介後,直接點開那部紀錄片,開始觀看。
鏡頭裏的白發老人慈祥和藹,她一直戴著一副墨鏡,據說是老年的鍾詩槐感染了“白瞳癥”,雙目失明。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接受采訪,平靜地說著一句話,“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你是弱者就多給你幾分憐憫。誰痛苦,誰改變。誰改變,誰受益。”
紀錄片旁白開始從頭講述鍾詩槐的一生。
她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裏,父母在一係列的日常糾葛中漸行漸遠,甚至互相指責對罵,最後兩人在一次爭吵中爆發情緒,母親拿刀殺了父親,鍾詩槐的母親當場也選擇了自殺。
那時候的鍾詩槐還不到六歲,她的自閉癥是後天家庭環境導致的。
她親眼見證父母倒在客廳的血泊中,但那時的鍾詩槐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
等鄰居發現血流出門外,他們報警後,警察衝進他們的房子裏,看到客廳中倒著的兩個人。
而鍾詩槐則是蹲在廚房的垃圾桶旁,安靜吃著垃圾桶裏的東西。
迴憶錄從這裏之後就開始走向了不同尋常,按照鍾詩槐迴憶錄裏所說的,她原本被叔叔家先帶迴去照顧了,但是因為自閉癥以及原生家庭帶來的創傷,她的叔叔嬸子整天隻把她鎖起來。
後來有一天,她的堂哥堂姐把她帶到了小區的小花園附近,把她推進了一個廢棄的下水道裏。
那一天,有一個高大的男人把她救了起來,還給她一件溫暖的衣服穿。
再後來,就出現了一個姐姐,把她帶走了,那個姐姐大概養了她幾年,有一天那個姐姐也消失了。在這幾年裏,她的自閉癥也被治愈了。
老太太鍾詩槐迴憶到這裏,就說道,“有些人的出現,隻是為了來愛我的。她們目的達成了,就迴去了。而我要在未來的每一天裏,也都要好好愛自己。”
後麵的鍾詩槐憑借著天才大腦,在科研成果上碩果累累,直到最後,和另外兩位科學家共同創造了卡牌身份。
故事沒有在鍾詩槐的死亡悼念裏落幕。
旁白畫麵一轉,就開始針對前麵鍾詩槐所講的一切進行科學分析。
據後來者考古,鍾詩槐以前居住的寶方小區,沒有人有印象她有任何家屬,甚至對於鍾詩槐提到過的,那三個高大漂亮的人,也不曾有印象在那小區裏出現過。
大部分人印象裏,鍾詩槐後麵是被精神病院收留了。
至於那個精神病院,在當地又有另外一個別稱,“瘋人院”。
瘋人院曾經曆過一場大火,裏麵好多病人和醫護人員被燒死了,保留的資料裏也沒有查到和鍾詩槐相關的。
但是有一個幸存者護士曾迴憶起,他們醫院曾接收過一個自閉兒童,她年齡算下來與鍾詩槐差不多。
隻是那名自閉兒童後來檢查出,她同時患有多重人格障礙。
後人們對鍾詩槐的人生就有了新的推斷,鍾詩槐在幼年經曆過父母互相殘殺的悲劇後,遭受巨大刺激後,患上了多重人格障礙。
她的其他分裂出來的人格都是創傷後產生出來的自我防禦與守護,不曾存在的那三個陌生善良的人,一個照顧了她幾年的少女帶她走出自閉。
還有那個慈祥的奶奶,在鍾詩槐的迴憶裏,那個小花園裏的奶奶,實際上和她老年的自己一模一樣。
鍾詩槐創造出了那些人格,後麵又一一把那些人格全都殺死了。
從來就沒有人愛過鍾詩槐,從頭到尾都隻有她自己,不斷創造出大量虛擬的人格,一遍遍的自我拯救。
直到最後,老太太依然相信,那些人存在過。
這在精神科發展史上,也是一件令人驚奇的事。大量的精神科醫生也都會去研究鍾詩槐的一生,以及她的病學史。
阮平夏順便查了另外兩位卡牌創始人,一位叫穀永新,以前某學校裏的圖書館管理員。
另一位叫波利特,也是天才少年,自稱有先知能力,但是因為強迫癥和癔癥性精神病曾被送入過瘋人院治療。
波利特臨終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們發現了永生的秘密。那個地方,時間沒有過去現在未來之分。我們可以長存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