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嵐來找葉夜了。
“收拾完了，走吧。”
“不急，來，坐，跟你商量件事。”
“不要得寸進尺！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我的心永遠是屬於公主殿下的！”
“沒事，我不要你的心，隻要你的身子就行了。”
“你！哼！”
春嵐氣得跺腳，但還是聽從了葉夜的命令，坐在了和他相距不遠的草地上。
幾日的深入交流讓春嵐的態(tài)度多少軟化了些，不再是那副要麼“榨了你”要麼“斬了你”的表情。
那麼，是時候把春嵐拉入自己的計劃了。
葉夜拋出誘餌：“我想和櫻舞小姐，談一樁生意。”
真的是生意，不是生意。
“你又在圖謀些什麼？”
春嵐自然是不信的，眼前這男人就是魔法少女們戰(zhàn)敗的元兇，他還圖謀公主殿下的身子，又拿詭異的綠光幹擾自己的心智，強要了自己。
這樣的狗嘴，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不過……唯一的優(yōu)點是，這男人倒信守承諾，真沒再對公主殿下下手。
“一個讓淨琉璃重新振作的方案。”
“什麼！真的？你有辦法？”
春嵐先是急切地貼上來，唯恐聽漏了什麼東西，而後才來得及反應過來，這男人恐怕沒打什麼好主意，又挪遠了些。
“你有辦法……鬼才信。”
這反應自然不出葉夜所料，春嵐壓根不相信自己會對淨琉璃好。
誰相信敵人會幫自己呢。
沒事，忽悠人這事，咱葉夜擅長啊。
“所以我才需要櫻舞小姐的幫助啊，你是唯一一個失心後又再次變身的魔法少女，而且精神正常，最有可能的解決辦法就在你的身上。可你始終不願配合，才耽誤了這麼多時日。”
“我……我才不……你真的能治好公主殿下嗎？”
春嵐雖然心裏知道這恐怕又是葉夜的騙局，但事關淨琉璃，哪怕隻有一絲希望她也想要嚐試。
葉夜暗笑，果然淨琉璃就是春嵐的軟肋，自己想幹什麼，隻要扯上淨琉璃的大旗，她肯定乖乖聽話。
但是……還不夠，得讓她真的相信。
“告訴我你是怎麼在失心後變身的，我才有辦法治好她。”
“我才不會告訴你……”
春嵐的迴複一如往日，隻不過這次，她好像沒那麼堅定了。
嗯嗯，距離踹開春嵐的心防，還差臨門一腳。
“好啊，那你的公主殿下可能一輩子就這樣了，你忍心嗎？”
“才不會，公主殿下一定可以走出來的！我相信她！”
“相信也沒用，你得承認現(xiàn)實，魔法少女失敗的原因就是太過理想化，對這個世界的黑暗視而不見，所以你們才那麼容易垮塌。淨琉璃要是能自己走出來，這麼多天了怎麼會還一點進展都沒有。”
“……”
春嵐依舊猶豫不決，葉夜見了，進入計劃的第二階段。
走個流程。
“淨琉璃，過來。讓春嵐把她那天在小倉河畔所思所想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你！”
春嵐氣得用力握緊手裏的刀柄，就差一刀砍出來了。
淨琉璃複述：“把那天在小倉河畔所思所想原原本本地告訴主人。”
“主人？公主殿下你……”
“怎麼？你連公主殿下的命令都不聽了？”
“我……聽……”
春嵐無奈地放下刀：“那天我想絕不能讓公主殿下就這樣死去，一定要保護好她，然後……就變身了。”
“那你現(xiàn)在不想殺了我救出你的公主殿下嗎？”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這家夥……”
葉夜懶得跟她理論了，決定再走個流程。
“淨琉璃，告訴春嵐她要對我唯命是從，要保護我如同保護你一樣，不準攻擊我。”
淨琉璃第一次有了猶豫，她沒立刻說……
葉夜見狀，更加確認了自己的想法。果然她還是會在意別人是不是會為她受苦的。
於是，他充分暴露了反派的嘴臉，揪著淨琉璃的頭發(fā)，迫使淨琉璃仰頭露出痛苦的表情：“你不說的話，我就殺了她……”
“別，我，我聽話！你別對公主殿下動手！我以我的劍發(fā)誓，從今往後保證對你唯命是從！我發(fā)誓會如同守護公主殿下一樣守護你！求你放開公主殿下，別對她做這種事！”
“叫主人！”
“我保證……從今往後對主人唯命是從……”
春嵐說著，無力地跪倒在地，哽咽起來：“我會下，像守護公主殿下一樣守護主人，成為主人的劍鋒。這把劍永遠不會指向您……”
“說得好啊……”葉夜冷笑，“淨琉璃，你再命令一遍。”
淨琉璃抬頭，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還是不肯說。
於是葉夜走到春嵐的身後，抓起春嵐的長發(fā)，如法炮製了一遍。
“你不說，我就殺了她。說吧，隻要複述就行了，是我下的命令，是我對你們不好，錯不在你。”
淨琉璃再次露出了認命一般的表情：“春嵐，從今往後你要對主人唯命是從，要保護主人如同保護我，不準攻擊主人。”
“春嵐，記住了……”
春嵐哭得泣不成聲。
她恨自己的無能，懦弱，恨天草對淨琉璃的辜負，恨這個容不下一絲一毫善意的世界，讓她不得不對她的敵人摧眉折腰。
她尤其恨葉夜，這個帶來黑暗的罪魁禍首。
淨琉璃似乎不太好受，沒有得到葉夜的命令就自行離開了。
哭完，春嵐露出了和淨琉璃差不多的失心狀，雙眼失焦，嘴角掛涎，抬頭看著天空，就像壞掉的人偶一般。
放棄吧，不掙紮了。人生就是如此，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
葉夜過去，很沒距離感地拍了拍她的肩頭。
“別哭了，剛才就是開個玩笑。”
春嵐立馬脫離失心。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