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時隔幾日,陸淵再次敲響了黃老石家門。
門很快便開了,許玄鈞看到一位身穿錦衣,但麵容很憔悴,年紀大概六十上下的老漢。
“黃老石。”
陸淵舉著案令在黃老石麵前晃了晃,冷淡開口。
“陸爺?”
黃老石微微一愣。
“我們還是為你女兒的案子來的,不請我們進去嗎?”
陸淵臉色愈發冷漠,對黃老石並不客氣。
“額,好,幾位紫衣大人請進。”
黃老石連忙把門敞開,邀請幾人進屋。
從屋子陳設來看,許玄鈞知道這黃老石挺有錢。
家裏的陳設都比較考究,還有幾尊像樣的古董。
幾人被邀請坐下,隨便喝了點茶。
陸淵便開了口,“許少,要不然,你來問?”
“好。”
許玄鈞已經看過卷宗了。
按照紫衣辦案特有的習慣,向黃老石出示銅龍令,“最近自己有追查黃玉下落嗎?”
“迴大人話,沒有,我知道衙門和幾位六扇司大人都在追查,所以一直在等。”
許玄鈞纖細手指輕敲木桌,“既然一直在等,為何中途又去六扇司撤案?”
黃老石給了一個很荒唐的理由,“害怕見到玉兒屍首,身體經受不住,難以接受……”
許玄鈞砰的砸了一下木桌,眼神淩厲,“死了接受不了,不死不活你就能接受?”
“這理由你自己信嗎?”
黃老石愕然地看著許玄鈞那張寒意逼人的臉龐,一時間有些害怕!
“陸頭兒,拿人!”許玄鈞二話不說,拔刀就要拿人。
“不,不行啊大人,我不能離開家裏!”
黃老石突然變得慌亂起來,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敢拒捕?”許玄鈞沉聲一喝!
“小人說的是實話,黃玉隻是小老兒的養女,我雖然疼愛,但已經力不從心了啊。”
黃老石直接跪下,開始啜泣。
他身子骨不是一般的弱,感覺隨時會哭抽過去。
“許少,跟之前一樣,一哭二鬧三上吊,關鍵他之前真昏過。”
黃飛虎按下許玄鈞的刀,無奈說道。
許玄鈞盯著黃老石良久,才擺了擺手,突然轉了話題:“卷宗上說,你有一位三十多歲的續弦,姓王,她人在哪?”
黃老石不哭了,卻是身子一顫,硬著頭皮道:“在,在屋裏……”
許玄鈞微瞇雙眼,把黃老石所有情緒變化都記在心裏,“叫她出來!”
“這……”黃老石明顯有些猶豫。
“你很怕她?”
“沒,沒有,我這就去叫,大人稍候。”
黃老石顫巍巍起身,腳步虛浮,給人一種病入膏肓的感覺。
陸淵低聲開口:“許少,這老小兒前幾次見,身子骨還不至於這麼虛,這幾天……”
“色欲熏心,家裏有點資本,找了一個更年輕的續弦。”
“他這身弱骨,明顯是縱欲過度導致的。”許玄鈞淡然道。
黃飛虎在一旁問道,“ 許少有什麼新發現?”
許玄鈞深吸口氣,微微點頭,“謊話連篇,我猜測他知道黃玉的下落。”
“真的?”二人麵色一驚。
“你們看,這扇門上,有被鐵索鎖過的痕跡。”
許玄鈞暗暗催動無輩大六感術,走到黃老石進入的房間門口。
門上有幾道不太顯眼,在他眼中卻異常清晰的鎖痕。
王氏這間房被人鎖過。
就在此時,王氏罵罵咧咧出來了。
是個容顏姣好,皮膚緊致嫩白的美婦人。
“又來!”
王氏出門便沒好氣道。
不過她瞬間看到了許玄鈞這張臉,表情忽然緩和了很多。
“哎呦,是位紫衣公子啊,找奴家有什麼事?”
黃老石也要跟出來。
看到自己的妻子對許玄鈞這麼和顏悅色,眼中閃過一絲嫉妒。
“查案!”
許玄鈞瞪了一眼美婦,直接把門關上,把黃老石隔在房間裏。
“現在審你妻子,你在屋裏老實待著。”
王氏坐下以後,一直盯著許玄鈞。
還搔首弄姿地伸出手撩撥頭發。
這個年紀的婦人如狼似虎,敢不避諱就公然勾引官差……
而且,許玄鈞也注意到了王氏右手指根上的一些細節,有些泛黃老繭……
“公子問吧。”
王氏眉眼向他暗送秋波,語氣柔和道。
但沒想到,許玄鈞一句話卻讓她臉色大變。
“你和黃老石的那種夫妻生活,質量如何?”
“這……”
陸淵和黃飛虎都是一愣,這問題也太露骨了吧。
“你,說什麼呢?”
王氏臉色鐵青道。
“迴答!”許玄鈞手握紫月長刀,錚地一聲撂在桌上。
刀帶有一定震懾效果,尤其是對平頭老百姓而言。
心虛的人見了,會更容易露出馬腳。
“能怎麼樣?諸位爺都是男人,我那丈夫人老色衰,你們會看不出來?”
王氏一提到這個,美眸便閃過一絲不屑。
“你和黃玉關係如何?”
許玄鈞又問。
“那個臭丫頭,我和一向不對付,失蹤了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對此,王氏倒是沒藏著掖著。
“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
許玄鈞微微低頭,注視著王氏的眼睛。
“肯定是失蹤之前啊,正常吃飯,正常幹活,正常睡覺,沒什麼異常。”
“這位大人,你該不會是懷疑我把她弄丟了吧?”
王氏瞪著眼睛,瞬間沒了那骨子風騷勁。
許玄鈞看到現在,已經有了大致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