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懷安十六七歲年紀,唇紅齒白眉清目秀,像貌俊逸氣質出眾。
一襲道袍罩身的模樣,宛如仙童下凡。
但張遠在對方的身上,感覺到了幾分前世大學生那種清澈愚蠢的氣息!
這樣天真純善、不諳世事的少年外出遊曆,的確需要一位老司機陪同帶路。
否則被人賣了都還要幫著數銀票。
像他這樣的,起碼能賣個幾萬兩銀子吧?
張遠暗暗想道。
魏隆為兩人相互介紹了一番。
莫懷安今年十七歲,已經是法師級別的乾修,完全當得起天才之名。
而按照上景天的規矩,門下真傳弟子到了一定的修煉期限,都要外出遊曆。
不管是不是天才。
因為雄鷹隻有經曆風雨才能搏擊長空,而溫室裏長大的花朵經不起半點摧殘。
這種對真傳弟子的磨礪考驗,宗門世代延續從未斷絕過!
沒有誰能夠例外。
隻不過宗門方麵也有相應的保護。
比如護道人。
莫懷安很有禮貌地向張遠行禮道:“麻煩師兄了。”
“不用客氣。”
張遠擺擺手:“我也是拿道功的,肯定會盡心盡責保護你。”
莫懷安靦腆地笑了笑。
實話實說,就他這樣的款型,擱在張遠前世,那絕對是頂流偶像的極品胚子。
兩人商定明早動身,然後張遠先行告辭離開。
等到張遠走了之後,莫懷安大大鬆了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魏隆笑道:“你很怕他?”
事實上莫懷安跟張遠一見麵就非常緊張,隻不過一直壓在心裏沒有表露出來。
但瞞不過魏隆。
“是的。”
莫懷安苦著臉說道:“舅舅,他的血煞之氣太重,肯定殺過非常多的人!”
張遠如果在場,聽到莫懷安的這幾句話必然會很驚訝。
張遠修習的神隱術,能夠極好地隱藏自身的氣息,等閑之輩根本看不穿他的底細,更別說感知到血煞之氣的存在了。
“是的。”
魏隆點點頭:“此子殺性之重,同輩之中未見第二人,但你覺得他是壞人嗎?”
莫懷安果然搖頭:“不是!”
他自幼修道天賦卓絕,而且身具天賦神通,能夠感知兇吉福禍、人心善惡。
張遠身上的血煞之氣讓莫懷安感到敬畏,但沒有厭惡和恐懼。
“這就對了。”
魏隆淡淡地說道:“他不是壞人,那殺的必然不是好人,你有什麼好怕的?”
莫懷安愣了愣。
過了片刻,這位少年法師才低頭說道:“懷安明白了。”
“明白就好。”
魏隆看向自家外甥的目光變得柔和無比:“張遠雖為護道人,但這次陪你出去遊曆,你凡事當以他為主,切切不可自行其是!”
而這對甥舅之間的交談,已經離開武閣的張遠自然一無所知。
他來到了臨仙莊,購買了一些路上用的物品。
其實這些東西,儲物空間裏都有存貨,但張遠不可能在莫懷安麵前直接拿出來使用,否則必然會暴露自己最大的秘密。
因此特意另外購置了一套。
第二天早上,張遠帶著行李包袱趕到了上景天的山門入口。
莫懷安已經在道碑前麵等候了。
這位少年法師正坐在一匹駿馬上,馬鞍兩邊掛載行李袋,裏麵裝得鼓鼓囊囊的。
“張師兄!”
見到張遠,莫懷安露出喜悅的笑容。
他指著旁邊的另外一匹坐騎說道:“這匹馬歸你了!”
“嗯!”
張遠沒有客氣,提著行李騰身躍起,穩穩地落在了馬背上。
固定好包袱,他挽起韁繩輕輕一抖:“我們走!”
唏律律~
胯下的駿馬長嘶一聲,立刻撒開四蹄向前衝出。
莫懷安連忙策騎跟上。
兩人雙騎,沿著山道一路疾馳。
莫懷安的騎術不錯,隻是以往都在山門裏麵跑來跑去。
今天第一次離開從小生活的家,他剛開始還有些忐忑,但畢竟是少年心性,很快些許不安變成了興奮。
正在這個時候,張遠驀地唿哨出聲。
下一刻,一頭大貓從山道旁的密林裏躥了出來。
把兩匹坐騎都嚇了一大跳,差點衝出了道路外麵。
張遠對一臉緊張的莫懷安解釋道:“別怕,這是我的禦寵。”
這次作為護道人外出遊曆,他不可能將灰牙猞猁寄養在山門裏麵,也不願意把後者一直藏在神巢巢房之內。
索性就作為禦寵一同隨行了。
事實上,維持灰牙猞猁在外界的存在,張遠所消耗的氣血值比赤瞳鴉都還低。
隻不過灰牙猞猁的食量很大,每天都需要喂飼,才能保證它的活力。
但這僅僅隻是小問題。
在張遠的喝令之下,灰牙猞猁“嗷”的一聲衝到了最前麵。
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飛奔引路。
目前的灰牙猞猁依然是三級的高級戰獸,隻差10%的進化度就能晉升四級。
它的體型已經不輸於豹子,體格更是堪比猛虎。
看起來威風凜凜霸氣側漏!
莫懷安盯著灰牙猞猁,眼眸裏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對於一位近戰能力薄弱的法師而言,一頭強大的禦寵無疑是極佳的夥伴。
其實以他的身份和條件,想要擁有禦寵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隻是莫懷安的眼光很高,等閑貨色不入眼,更不願意投入時間和精力去培養。
張遠的這頭灰牙猞猁,簡直就是他的夢中情獸!
當然,羨慕歸羨慕,莫懷安對此不會有絲毫的覬覦之心。
他很年輕,驕傲是藏在骨子裏麵的。
於是兩人雙騎,加上一頭大貓猞猁,組成了一支小小的遊曆隊伍。
一路漸行漸遠,將上景天山門之地拋在了身後。
當夜幕徐徐降臨的時候,張遠選了個避風的所在,停下來紮營休息。
兩匹駿馬已經跑得很累了,他解開繩索讓它們自己啃食青草。
而灰牙猞猁無需張遠照顧,躥入周圍的荒山野嶺覓食。
張遠搭起了帳篷,又架起篝火。
這些野外生活的手段,莫懷安顯然是不懂的。
但這位法師並沒有將自己當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主動向張遠請教和學習這些技巧,表現得非常虛心和誠懇。
倒是讓張遠有些刮目相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