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精神空間
“嗯?”
在杜月憐還未理慕言話語究竟為何意的時候,就感覺到周圍的空間一陣顫動。
原本在兩人眼前的那一片無垠的空白空間,突然間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輕輕攪動。
虛空之中,無形的空間開始瘋狂湧動,彼此交織、碰撞,重合,逐漸迸發出絢麗的光芒。
緊接著,銀白色的光線如靈動的絲線,迅速勾勒出些許模糊的輪廓。
伴隨著輪廓逐漸清晰,先是一抹清新的翠綠,像是大自然最純粹的底色,迅速蔓延開來。
那是大片的草地,嫩綠的草尖上掛著晶瑩的露珠,在微光中閃爍著七彩的光芒,仿佛無數細碎的寶石。
隨著光芒的進一步凝聚,樹木拔地而起。粗壯的樹幹上布滿了粗糙的紋理,似乎是記錄著歲月的滄桑。
而在這片綠意盎然中,嬌豔的花朵星星點點地綻放。
潺潺的溪流不知何時蜿蜒而過,清澈見底的溪水在石頭間跳躍、流淌,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溪底的石頭似乎是被水流常年衝刷,圓潤光滑,表麵附著著一層薄薄的青苔,為這山林增添了幾分古樸的氣息。
杜月憐沒有料到,僅僅隻是數個唿吸的時間,原本那一片寂靜無垠的世界,居然就轉變為一望無際的山林之地。
這一切的一切,皆讓杜月憐感覺到了些許不真實。
然而仙人手段,哪裏有她前去質疑的餘地,更何況,杜月憐很快就見到了另外一副場景,這副場景,相比於這方修煉室世界的變化,杜月憐無疑更加難以接受。
“你過來!
在慕言的示意下,杜月憐下意識的向前踏出一步,旋即下一秒,一隻大手就放在了她的額頭上。
“慕先生?”
杜月憐略帶疑惑的聲音響起,卻被慕言示意不要講話。
緊接著,杜月憐隻感覺自身一陣舒暢的顫動,在場睜眼,就見得麵前慕言的身旁,出現了一道她熟悉至極的身影。
“這是~~我自己?”
杜月憐不可置信的指著對麵,看向麵前的慕言。
對此,慕言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不用慌,這家夥隻是我察覺你過往之後,以你自身實力作為對標所產生的複製品,也就是說,這是一具繼承了你所有實力的空殼!
在慕言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杜月憐眉目間不自覺的感受到了一抹恐慌。
如果慕言做得到這種事情,那豈不是說,他輕易的就可以創造無數聽話的傀儡?
這樣的手段,杜月憐可謂是聞所未聞。
而慕言這樣做,是想要代替自己,以此來創造一個更加完美的自己嗎?
這一刻,杜月憐遐想了許多,不過略微一想,杜月憐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畢竟慕言剛剛做的那般容易,要是他真的那樣想,估計沒必要這麼麻煩吧。
“慕先生,那我就是要與她對戰嗎?”
驀然間,杜月憐又迴想起來慕言最初說的話——自己陪自己練練。
想來應該就是這樣吧。
“的確是與她對戰,不過略有不同!
“杜月憐,你可知道,為何倒懸山的修煉室這般狹小,卻有著這樣龐大的世界嗎?”
在修行前,慕言自然要講清楚所有的利弊,況且這修煉室中的事情若是不了解,那是有著送命的可能的。
“這~~婢女不知,莫非此處與倒懸山中不同,不是以那種一方世界壓縮而成嗎?”
麵對慕言的提問,杜月憐有些不知所措,她對於倒懸山的修煉室也是第一次了解,對於慕言的問題自然不知情。
況且,這些東西,對於修行而言很重要嗎?
慕言一看杜月憐麵色上的表情,自然不難猜測出她在想什麼。
不過這事情,和修行還真的有一定的關係。
“這二者自然不一樣,事實上,修煉室本事並不是很大,你現在看起來無限,是因為它是一方精神世界!
“而這也是為何我可以在接觸你之後,就可以輕易的窺探到你的過去,並且以兩儀之法創造出另外一個你!
聽聞慕言的解釋,杜月憐有些不知所措。
“精神世界?可是,我對於自身的軀體,完全感知不到這種情況!”
杜月憐的聲音之中帶有著些許不相信,要知道到了她這一層次,就是一粒沙、一滴水都能夠感知的清晰無比。
又怎麼會察覺不到自身軀體與精神是否分離,在她看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在慕言剛剛的話語下,杜月憐也迅速的察覺到了一些不對。
首先,剛剛這方世界是從無到有的,再者的話,那就是自麵前的這方世界,完全沒有生命的跡象。
沒錯,除去自己與慕言,此地完全沒有生命的跡象,哪怕是那些草木,也不例外。
“察覺到了嗎?沒錯,此地皆是精神所化,因此此地的修行,在無形之中就是神魂與軀體全部完成蛻變!
“而你唯一要留意的是,此地是你的精神所話,那就意味著你在此地修行的時候,對於這周圍世界的破壞,都會在一定程度上對自身的神魂有一定負荷。”
“盡管在這片特殊的空間中,這種負荷會被降到最低,但有時候,壓倒駱駝的就是一根小小的稻草,所以在你感覺到不對的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停止自身所有的修行,從而調整自身!
在說出這番話語的時候,慕言的話語很是嚴肅。
倒懸山中,並不缺少這樣的先例。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曾經在這修煉室中,有著不少人將自己壓迫到極致,期待著打破自身桎梏的時候,想要從中看到一絲絲破境的契機。
但這種事情,既然有成、那就有輸。
所謂富貴險中求,也在險中丟。
求時十之一,丟時十之九!
而一個山窮水盡之人,在丟的時候,到底會丟掉什麼,想必不必多說了吧!
“慕先生,我明白的!
杜月憐看著慕言的話語,語氣鄭重的迴應道。
而麵對這番話語,慕言隻是微微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