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南懵逼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現在應該是一名學生,直到他跟著彭三懵懵懂懂到一棟教學樓。
有人對沈建南在這個時候出現很詫異,有人語氣裏包含關切之意,也有一兩個人的語氣多少有些不陰不陽。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這個時候,沈建南要是再不知道他應該是什麼身份就是傻逼了。
“老師?老子居然成了人民老師?”
如果沈建南臉上有屬性板的話,那現在臉上一定會寫著懵逼屬性,他覺得,上天給他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比穿越重生這件事更大的玩笑。
不是因為老師這個職業。
當年沈建南在沒有自己的投資公司時,最擅長的就是做老師,而那時候,有數百數千人一樣稱唿他為沈老師。
不過那時候的沈老師做的不是教書育人,他是教育別人成功的老師。
“從五千塊賺到兩千萬大家是不是覺得很難?但是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們,很容易,五千塊錢隻要每個月有一倍的利潤,那麼隻要一年的時間就可以從五千變成兩千萬。”
“每個月賺一倍很難?不不不,在交易中,隻要抓到一波行情,十分鍾你就可能獲得一倍的利潤。”
“大勢在手,天下我有。
古往今來所有的事情都證明了一件事,國家順勢贏國運,順勢交易賺利潤,可是為什麼你們還要在上漲的行情中去做空,在下跌的行情中去做多?
因為這是你們在常識下養成的本能,你們的常識、你們交易的邏輯是因為知道價格漲多了自然會跌,跌多了自然會漲。
可是你們卻忘記了,在上漲中的行情就是一把鋒利的屠刀,在屠刀揚起沒有落地之前你去做空,那跟盯著刀鋒把脖子送上去有什麼區別?而下跌中的行情,就像是一把從天上往下掉的利劍,你不等它落地去撿想去接,死了不覺得活該?.....”
“我們公司發行的陽光私募是一套非常完美的組合產品,我們擁有最專業的交易團隊和最先進的ea交易係統,可以從最專業的角度幫你的資產再上一個臺階......”
“風險?當然會有風險,這個世界上從來不存在毫無風險的投資,會說沒有風險的,那隻能是騙子,而會相信沒有風險投資的,那也隻能是傻子。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們的投資組合是風險最低的,這隻產品的主要投資渠道建立在金磚四國,相信大家都能夠看到其中無限的空間......
我們的交易係統可以完美對衝掉所有存在的非係統性風險.......”
“我們有最專業的交易團隊,和銀行係統完美接入,可以避免因為操作不及時帶來的風險……”
“.......”
一次次,沈建南找了無數幫手站在臺前講述著他的真理,也就是靠著類似的各種忽悠,他成為了一名非常稱職的分析師,而平時,無數粉絲都會喊他為沈老師。
後來,那些喊沈建南老師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但沈老師的發展越來越好,有了自己的公司,公司壯大管理著多隻私募基金。
很明顯,這是一個坑貨。
可是現在,這麼一個坑貨居然成了教書育人的人民老師。
“讓我這種貨色做老師,應該不會誤人子弟吧!”
一想到自己居然要教書育人,沈建南就感覺有些心虛。
這個時代的大學生那可是國家未來的基石支柱,被他這種隻會忽悠人的家夥教下去,天知道會不會把國家未來的頂梁柱給都教成歪脖子樹。
“建南,你快點啊,唐校長的厲害你也知道,白臉頂不住多久的.......”
“那咱就做一迴老師試試?”
“......”
.......
白臉是一個人。
不過一個人,不會取白臉這種名字,哪怕他姓白。
白秋意被彭三叫做白臉,是因為彭三的臉太黑,相比較之下,白秋意就被彭三喊成了白臉。白秋意很不喜歡白臉這個綽號,很多時候他都會質問明明沈建南的臉也挺白的怎麼就不叫白臉。不過現在的白秋意還真沒有愧對白臉這兩個字。
“你不是說五分鍾就來麼?這都十分鍾了,人呢?人呢?”
“應該馬上就到......”
“應該?什麼叫應該?你別跟我打馬虎眼,沈建南他是不是不想幹了?連續兩天都沒有上課,他是想幹什麼?”
“......”
華海大學校園一座教學樓前,白秋意被一名中年人訓斥得臉色發白,沒辦法,誰讓他現在麵對的是全校最大黑臉。
唐解放,華海大學的校長。
一頭白發如倒刺般根根直立,身上穿著深藍色中山裝顯得很是嚴肅,整個人臉色發青,令人看上一眼就會心裏都會發怵。
“怎麼還沒過來啊,哥們,你再不來兄弟我就要頂不住了!”
被唐解放一頓嗬斥白秋意心裏暗暗叫苦,麵對著學校最恐怖的boss,他感覺自己已經快承受不住那種壓力了。可是他又不能走,如果沈建南因為這件事失去了留校轉正的機會,那他這兄弟當得就太不合格了。
“校長,您也知道,建南他一直非常敬業從來沒有無故遲到缺課過,這次可能是身體真的很不舒服......”
“不舒服?昨天你跟我說他不舒服,今天又不舒服,我怎麼沒看出來他這麼嬌氣?”
“......”
歲末的魔都天氣很冷,站在教學樓下被冷風一吹,人不由會縮起脖子。可在這一刻,白秋意隻感覺全身一陣燥熱。他也知道,唐解放雖然沒有明說他在撒謊,但意思就是那個意思。
“校長......”筆蒾樓
“你不用說了,我再給他五分鍾時間,要是五分鍾之內再看不到他人的話......”
“來了、來了!”
沈建南來了,在唐解放準備撂狠話、在白秋意苦著臉的時候終於來了。
他不能不來。
既然他接受了現在這個身份,那就得先適應這個身份。
至於如何做好一名老師,這貨還沒想過。不過他一點都不著急,能幹了就幹下,幹不了就滾蛋嘛,反正他需要的隻是一個身份而非一份工作。
“沈建南,你還知道來啊?要是不想幹就早點打報告行不行?”
很不友好的歡迎儀式。
語氣非常不客氣,話也有些讓人下不來臺。
所以,已經猜到唐解放身份的沈建南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他發現,彭三嘴裏很厲害的唐校長確實很厲害。
嘴巴很厲害。
很明顯,這位厲害的唐校長並沒有真找他麻煩的意思,作為學校最高領導,要是真想收拾一個沒轉正的老師哪還用吼。
“校長,您別生氣,建南這不是來了麼,您也看到了,他身體不舒服不還是來堅持上課......”
“是啊唐校長,我去的時候建南剛吃完藥準備來上課呢......”
白秋意和彭三兩人和著稀泥,兩人一邊給沈建南打著眼色一邊給他找理由開脫著。
至於沈建南,則低著頭靜觀其變。
原來那家夥的性格他不清楚,說話太多可是容易出問題的。
“校長,您看要不這次就算了?”
“校長,這次就算了吧?我保證,建南以後再不會缺課。”
“......”
白秋意和彭三的解釋讓唐解放臉色緩和了不少,掃了一眼低著頭不吭聲的沈建南,唐解放嗬斥道。
“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上課!”
這就完了?
一直替沈建南開脫的白秋意和彭三兩人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有後臺就是不一樣!
“謝謝校長!”
......
“......”
“......”
唐解放走後,鬆口氣的白秋意和彭三就忍不住聊了起來,但聊著聊著,兩人就發現哪裏有些不對。
教學樓的樓梯口前,沈建南望著那一層層臺階進退兩難。
在決定接受老師這個身份的時候他還沒有擔心過,如今他所在的學校全名華海經濟大學。
經濟嘛,這對二十年後畢業於經濟金融係的沈建南而言不要太熟悉,人類的知識又是逐步累積的,以二十年後的專業水準來教九十年代的學生那想來還不是輕而易舉。
就算他現在教授的專業跟他當初學的專業不完全對口,但隻要是經濟、金融相關應該都問題不大。要是剛好是什麼冷僻專業或者後來淘汰的專業,那大不了撂挑子閃人嘛。
可直到這一刻沈建南才發現它忽略了一個很微不足道的問題,也正是這個問題讓他進退兩難。
上哪一間教室去上課,上什麼課。
如果是之前的沈建南自然不用考慮這個問題,可這對於現在的沈建南而言又是最無解的問題。
沈建南麵前的這座教學樓有三層,而每一次又有六間教室,如果用排除法去排除,他有十八分之一的概率能走對教室,就算走對了教室,他也不清楚自己該給學生們講什麼東西,總不能問問學生自己是教哪門子專業的吧。
所以沈建南隻好站在樓梯口想想該怎麼來解決這個問題。
這落在白秋意和彭三兩人眼裏就詭異了,在他們眼裏,沈建南就像是大白天被鬼打牆迷路了一樣圍著樓梯口轉來轉去。
“該不會是鬧鬼吧?”
彭三被自己這個想法嚇的機靈靈打了個寒顫,這貨很突兀想到華海大學在傳言中是建立在一座亂墳崗上。
不過很快,彭三就趕緊甩掉這種想法,都快新世紀了,這種想法可要不得。
“建南,趕緊進去上課啊!”
“我也想進去上課啊,可是上哪上課,上什麼課?”
沈建南有些無奈,穿越這事不是都附帶一份記憶的麼,怎麼到他這裏就一清二白了。問肯定是不能問的,這種問題要是問出來那傻子都可能會猜到他有問題。
當然,沈建南也沒有因為這點小事就慌亂,不能開口問不代表不能用其他辦法問嘛。
“剛才來的太急,我備課資料忘了帶......”
“啊!備課沒帶?都怪我剛才太急了,要不你先上去,我去幫你拿?”
彭三怔了下後急忙說道。
頓時,一臉焦急的沈建南眼裏浮現起了笑意。
上去這兩個字已經可以排除樓下的六間教室,而剛才彭三在說上去這兩個字的時候旁邊的白秋意眼神不經意往樓上掃了一眼,從視線上判斷,應該是在第二層最右邊的那間。
至於該上什麼課沈建南也已經有了數,原來那家夥既然是實習老師,那屋裏肯定有教學資料和備課內容,昨晚他是沒心思去觀察,現在迴去再看看就什麼都清楚了。
“不用,我自己迴去拿就行,你不知道放在哪。”
“那你趕緊迴去拿,別萬一唐校長一會又過來就麻煩了......”
“......”
教學樓的位置到沈建南住的地方走路差不多十分鍾左右,用無懈可擊的理由沈建南輕而易舉找到了脫身借口迴到了這裏。
一間擠在樓道裏的小房間,大概隻有十二三個平方,因為在第一層的緣故一進門就能聞到一股發黴的潮濕味道,好在後麵的牆上開了一扇比較大的窗戶,屋裏的光線還算不錯。
房間不大自然所有的地方都一目了然,站在門口瞥了一眼沈建南就朝著屋裏的一個角落走了過去。
是一張刷過黑色油漆的桌子,桌子上整整齊齊碼著一堆舊書。如果要知道自己是教什麼專業的老師,這裏自然是唯一能找到答案的地方。
沈建南邁著大步走到桌子前,隨意在桌子上掃了一眼臉上便浮起了笑容。
桌子上放著一本打開的英語書,旁邊則是一本同樣沒有合上的本子,上麵用藍色鋼筆寫著一行行硬朗的字跡。
“我們要到哪裏去。wherearewegoing。
冬天的陽光總是讓人覺得很溫暖。thesunshineinwinterisalwayswarm。.......”
毫無意義的語句,但既然這些內容能夠被記錄在本子上答案已經很明了。
“英語老師啊!”
沈建南挑了挑眉毛,雅思、托福他當初都是以滿分考過的,英語對於他來說自然毫無難度。何況單以專業水準而論的話,後來的專業水平肯定比現要高出不少,起碼單詞的詞匯量在後來也是經過多次擴充的。
“想不到咱這種貨色居然也有為人師表的一天......”
......
華海大學經濟學院樓下,白秋意皺著眉和彭三說著什麼。
“彭三,你有沒有感覺,建南好像...好像跟之前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了?”
“說不上來,不過我就是感覺他好像變了,就像今天,你說要是放以前他會什麼反應?”
彭三怔了下,白秋意不說他還沒發現,但被白秋意這麼一說,他也感覺今天這事好像哪裏不對。
沈建南是一個很驕傲的人,而且自尊心特別強,就以唐解放今天的語氣態度他肯定會毫不猶豫把辭職信給遞上去。
“會不會是因為宋曉丹的事對他打擊太大?”
“有可能吧。男人的成長總是需要傷痛,或許建南成長了。”
“切。搞得你跟情聖一樣。”
“這你就不懂了。”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