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有人很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是彭三。
這貨聽明白沈建南到底在說什麼後一時沒忍住。
盧家兄妹就比較尷尬了。
沈建南這種別開生麵的開場白多少有點讓人臉上掛不住,哪有一上來就說別人是賠錢貨的。
不過盧樹終究是在社會上打拚多年的人,雖然臉上有點不好看,但他心裏反而比剛看到沈建南的時候要放心不少。
能夠輕描淡寫就將他現在是什麼狀態說清楚,這絕對不是從書上就能讀到的東西,沒有著對金融市場的了解,沒有著交易經驗和恐怖的洞察力絕對說不出來這種話。
在彭三的笑聲中,盧樹露出一個自嘲的苦笑。
“沈先生果然慧眼如炬,賠錢貨這個詞很貼切,盧某確實是最近在股市上虧了不少錢所以有點上火,讓沈先生見笑了。”
先生是先生,先生也不是先生。
沈建南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盧樹的這個先生稱唿也算是沒有枉費他布下的話術心理陷阱,不然他的年齡有些事還真不好辦。
朝著盧樹淡淡一笑,沈建南開口道。
“沈某一時口快,希望盧先生不要見怪。”
“哪裏的話、哪裏的話。早就聽聞沈先生之師何援朝之名,今日得見沈先生才知道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盧先生認識何老師?”
“不曾認識,但何先生的名字在申城有幾個人沒聽過。放棄摩根開出的兩百萬美元年薪迴國,一手創建了華海大學經濟金融專業,盧某是真心敬佩。”
沈建南怔了下。
何援朝這個名字他最近慢慢熟悉起來,但是他從來不知道居然還有這件事。
放棄摩根開出的兩百萬美元年薪,在這麼一個人均收入隻有一百多塊的年代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
也許正是因為國家總不缺少這種人後來才能夠在奇跡中崛起吧!
沈建南忽然很想見見自己那個隻聞其名卻從未謀麵過的老師。
這樣的人,當得起他親口喊一聲老師。
“沈先生。那邊有一間新開的茶館挺不錯的,你看咱們過去坐坐怎麼樣!”
“恭敬不如從命。”
“......”
茶室,一種近幾年興起的消遣場所。
隨著經濟的發展和開放,這類場所再也不會被當作資本主義的尾巴。
玄武路,一間古樸生香的茶室。
沈建南一行人在茶室服務員的帶領下進了一間包廂。
一進門,身為主場的盧樹就招唿著。
幾人互相客套一番開始入座,沈建南作為主客率先入座。
然後就有意思了。
作為主場的盧樹剛想入座,盧新月卻搶了先,直接往裏麵一坐坐到了沈建南對麵。
像是無心又像是有意。
沈建南笑了笑,有個美女坐在對麵總比看著一個男人強。
可就在這時,沈建南感覺到小腿上有動靜。
他端著茶杯不動聲色抬頭看了一眼。
毫無異相。
正對坐著的盧新月就像是什麼都沒做一樣低頭品著茶,一臉鎮定的樣子就像剛才蹭沈建南的不是她。
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
一旁的盧樹並沒有察覺到桌子下的小動作,他抿了兩口茶水歎息道。
“何援朝先生盧某一直打心裏佩服,不管是在學術上還是在人格上都不虧老師這個身份,可可惜......”
“不遭人妒是庸才,老師想必不會因為這些事放在心上。”
“沈先生說的是,不知道何老師在國外現在情況可好。”
“還不錯。”
“........”
一番毫無營養的客套話裏,沈建南萬金油一樣任由盧樹拍著他還未曾謀麵的老師馬屁。
不過這貨也樂得聽聽何援朝的故事,無論怎麼說,他早晚有一天會遇到那位老師。
終於,一番閑扯後,盧樹有些坐不住了,他端著茶杯躊躇了片刻道。
“沈先生,盧某這次冒昧前來想必小妹已經告訴過您。”
“大概了解了下,她說你在香港那邊的公司現在在做金融方麵的投資,希望我可以給點意見。”
這話頗有諷刺,盡管沈建安語氣裏沒有任何諷刺的味道。
盧樹也算是敞亮人,他自嘲道。
“是小妹給我這個做大哥的臉上貼金了,希望沈先生不要見怪。”
“這些都是小事。”
“沈先生對香港的金融市場怎麼看?”
這一次,沈建南沒有直接迴答,他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反問道。
“想必盧先生在來找我之前應該也找過其他人吧!”
盧樹頓時臉上一苦。
沈建南猜得沒錯,盧樹是找過不少人,香港的一些知名專家、教授他都諮詢過。
但然並卵。
掛著各種頭銜的專家教授諮詢一次收費不菲,卻依然沒有解決盧樹想要解決的問題。
盧樹隻能苦笑道、
“沈先生睿智,盧某確實找過一些這方麵的專家諮詢過,但是結果不盡如人意,錢沒少花,但還是老樣子。”
這個答案沈建南沒有半點意外,他隨意道。
“那盧先生找我是想了解金融市場還是想問在金融市場的交易,嗯,或者說是想了解在金融市場交易該怎麼賺錢。”
懵逼。
盧樹懵逼了一瞬間。
在他眼裏並不覺得這之間有什麼區別。
沈建南也沒有指望盧樹迴答這個問題,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
“市場是市場,交易是交易。不過我想盧先生是想問在市場裏怎麼交易賺錢吧!”
這是一句廢話。
如果不是想知道在市場裏怎麼賺錢,盧樹何必從香港特意趕迴內地。
靜,包廂裏顯得很安靜。
誰都知道沈建南肯定還有話要說。
果然,沉默了片刻後,沈建南繼續開口道。
“我想告訴盧先生,如果你想了解什麼是金融市場我可以給你一個很準確的答案,但如果你想問我怎麼在市場中交易賺錢,那我隻能說很抱歉,這個並沒有絕對的答案。
或者說,如果可以保證絕對賺錢,那別人為什麼要告訴你。”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