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世高很想翻白眼。
安迪.史密斯。連大學(xué)都沒有讀完,而且因?yàn)槟昙o(jì)大已經(jīng)喪失了對投行的敏感性。
羅伯特.約翰為了離開中國大陸已經(jīng)連續(xù)投了十幾年的簡曆。
真要忠誠度高,哪裏會如此堅持不懈的想離開。
真相隻有一個。
那老家夥的能力已經(jīng)被這個社會所淘汰,但他身上那股貴族老爺?shù)膼毫?xí)卻沒有被淘汰。
沒人願意聘請他。
總之一句話,便宜沒好貨。
可到了沈建南嘴裏卻愣是把便宜貨說的冠冕堂皇。
說好的不差錢呢?
“還有這位威廉先生,他們的年齡都在四十到五十歲左右,比起之前那幾位想必要更穩(wěn)健些。”
你這話你自己信麼?
米世高心裏一陣瘋狂吐糟。
但顧客都這麼說了,他能怎麼辦。
“沈先生說的有道理,雖然前麵那幾位的能力更強(qiáng),但這幾位確實(shí)更穩(wěn)健些。那您看我什麼時候幫你約見?”
“就這周吧!”
“ok。您等我的消息。”
“......”
光輝國際所在的大廈門口,沈建南獨(dú)自一人站在路邊抽著煙。
兩分鍾後,一輛銀灰色賓利緩緩駛了過來。
拉開車門上了車,沈建南朝開車的鄭正問道。
“那邊怎麼樣了。”
“已經(jīng)解決了。現(xiàn)在野猴子帶人在那邊收尾,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老彭呢?好點(diǎn)沒。”
“沒什麼大礙。就斷兩根肋骨而已,不算什麼事。”
沈建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在知道彭三中槍的消息後,他真的被嚇到了。
幸好。
幸好彭三穿了防彈衣。
不然被黑星近距離穿透怕是不死也得被扒層皮。
可鄭正倒好,自家親表弟挨了一槍他就跟沒事人一樣,現(xiàn)在還說就斷了兩根肋骨而已。
“你可真是他親表哥。”
“哈哈,老板你不知道,我們那邊都比較窮,為了弄口吃的,經(jīng)常會跑很遠(yuǎn)到山上找東西吃,摔傷或者被野豬撞傷那都是常事。有時候甚至得跟越南人幹,死人都是常事,跟斷兩根肋骨算什麼。”
“鄭哥,你是不是想說跟錢相比,命算什麼?”
“......”
鄭正看了一眼倒車鏡,沒有說話。
因?yàn)樗胝f的就是這個意思。
跟錢相比,別說斷兩根肋骨了,就算命沒了又算的了什麼。
人活著,又不是僅僅為了自己活著。
隻要付出能夠撐起一個家,那都是值得的。
“鄭哥,以後不要再有這種想法。既然跟著我做事,我就認(rèn)為你們的命賣給了我。所以我不讓你們死,你們就不能死。別說是這區(qū)區(qū)六千萬,就是六億、六十億,又算的了什麼。”
沈建南的語氣很冷,話也很不客氣。
跟我做事,命就是我的。我不讓你們死,你們就不能死。
這話任何人聽了心裏可能都很不舒服。
因?yàn)槊總人的命都是自己的。
但鄭正沒有不舒服,他心裏不由自主湧起一陣暖流。
別說是六千萬了,鄭正一直覺得,他這條命如果能賣六萬塊就是賺的。
無他。
鄭正的父親腿腳不便,幾乎幹不了什麼重活。可是在家裏還有五個未成年的弟妹。
讀書、吃飯、上學(xué)。
哪一樣都需要錢。
跟這些錢相比,自己的一條命又算的了什麼。
車內(nèi)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
也許是沈建南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點(diǎn)太刻薄,他又補(bǔ)充道。
“我的命還要靠你們保護(hù)呢,所以別把自己的命看的那麼不值錢。”
“......”
鄭正還是沒有說話。
他的性格讓他不知道現(xiàn)在該說什麼。
很明顯,沈建南最後這句話是在故意讓他不要有負(fù)擔(dān)。
看著倒車鏡中那張冷酷又冷漠到骨子裏的臉,鄭正在心裏默默念了兩個字。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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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玄武路渣打銀行。
羅伯特.約翰虔誠跪在一張十字架前在心裏默默祈禱著。
仁慈的上帝啊,現(xiàn)在隻有你能救我了!
十五年了,我已經(jīng)受夠了這裏的一切,這裏充滿貧窮、蒙昧,簡直就像是人間地獄。
仁慈的上帝啊,請您慈悲讓我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吧。
仁慈的上帝啊,請不要讓我自生自滅,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jī)會吧!
如米世高所了解的一樣。
作為一名古老的貴族後裔,羅伯特.約翰無時無刻都想離開華國這片土地。
因?yàn)樵谒垩Y,這裏就和美國初到印第安沒什麼區(qū)別。
貧窮、蒙昧,就像是未開化的苦寒之地。
這裏沒有紅酒佳肴,沒有貴族該享受的一切享受。:筆瞇樓
每天和一幫未開化的土著打交道,連續(xù)十五年,羅伯特.約翰隻感覺自己就要瘋了。
離開故土來到這裏整整十五年,他人生三分之一的歲月都荒廢到了這一塊貧窮而又瘋狂的大陸上。
人生又有多少個十五年。
再在這裏待下去,他又怎麼恢複約翰家族曾經(jīng)的光輝。
願上帝保佑我!
阿門。
做完了每日的禱告,羅伯特.約翰晃了晃身體站了起來。
如果說這塊土地上還有什麼能稱道的話,也許就是那總是吃不完的美食了。
看。
曾經(jīng)英俊瀟灑的約翰先生如今吃的就像是一頭大肥豬。
整整兩百磅。
“哎!”
站起身的羅伯特.約翰忍不住歎了口氣。
作為一名虔誠的教徒,他不應(yīng)該懷疑無所不能的上帝。
可是他在這裏祈求了整整十五年,上帝依然沒有實(shí)現(xiàn)他的願望。
他不得不懷疑,上帝是不是已經(jīng)拋棄了他。
不然,為什麼要讓他在這種見鬼的地方一直受罪。
多麼懷念倫敦那繁華的城市,哪裏有名媛貴婦和清純又放蕩的淑女。
該死!
罪過、罪過。
仁慈的上帝,請您原諒我的一時憤怒,請您保佑我這次的求職一切順利。
“鈴鈴鈴!”
羅伯特.約翰挪動著寬重的身體走到了辦公桌前,沒等他坐下,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為什麼總是幹不完的工作。
在心裏煩悶罵了一句,羅伯特.約翰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
“喂。你好。我是羅伯特,約翰。”
“嗨!約翰,我是米世高。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有一家很有實(shí)力的投資公司對你的簡曆很感興趣。”
“哦買噶,高,是真的麼?”
“當(dāng)然,我的老朋友。”
“......”
“......”
掛了電話後,羅伯特.約翰一臉激動的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架。
讚美上帝!
榮光與我同在。
轟轟轟——!!
接連幾團(tuán)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yàn)槭椎哪请b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shí)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qiáng),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