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道夫酒店街頭,一輛白色摩托車閃爍著警燈?吭诼愤,摩托車旁,身穿綠色軍裝的巡邏警察疑惑注視著酒店方向。
不大功夫,就有上百行動一致的人走進了酒店。
本能下,他感覺到了不對勁。
那些人的氣勢和步伐,比他們在警校軍訓的時候更加強盛,最前麵帶隊的,警校教官身上都沒那種氣勢。
下意識,軍裝警察摸到了身上的對講機。
這麼多受過訓練的人突然密集聚會,搞不好可是要出大事情的。
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如同被毒蛇盯上,一股冷汗從尾骨直衝後腦勺,在警校受過的訓練起了作用,條件反射般猛退幾步,瞬間從腰上摸出隨身攜帶的配槍,再迴頭,一張陌生的臉赫然在不遠處。
敦厚的長相,敦厚的笑容,是一個很敦厚的年輕人。
正是剛迴香港不久的唐敦厚。
這廝看著軍裝警察緊張的樣子,憨厚笑了笑,一臉人畜無害。
但軍裝警察感覺不到任何敦厚的意思,一種就像是遇到天敵的感覺在心裏不斷提醒著。
這種人,要麼是殺過很多人,要麼就是上過戰場。
雙手緊緊握著配槍指著唐敦厚,軍中警察例行詢問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
“華國人!
唐敦厚配合迴答著。等了下,這廝笑著反問了一句。
“阿sir,你呢。是哪國人?”
軍裝警察被問的一怔。
從身份上說,他代表的是香港皇家警察,可是,他又是香港人,是華國人。但很快,軍裝警察就意識到自己是警察。
隻有警察審問別人,哪還有嫌犯審問警察的。
“你......”
你給我老實點。
軍裝警察的話沒有說完,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湧起,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手中的配槍已經到了唐敦厚手裏。
一剎那,僅僅因為怔了一下。
“你敢襲警?”
聲厲色茬的恐嚇,唐敦厚根本就不當迴事,拿著手裏的槍,隨手撥動了幾下輪盤。
還別說,保養的不錯,沒有卡簧。
把玩了一會,校隊了下準星,唐敦厚揚了揚槍口,若無其事問道。
“對了。阿sir,剛才還沒迴答我問題呢。你是哪國人?”
“......”
“嗯?”
“華國人!
頓時,唐敦厚憨笑起來,一個墊步閃到軍裝警察身邊,沒等人家反應過來,這廝就勾搭著起人家肩膀。
“大家都是華國人,那今晚一起喝一個。走,晚上我們公司辦宴會,一起湊下!
“......”
大廈的燈飾,反射著明黃色光線,偶有從過往路過的行人,又是好奇又是畏懼。
幾百米彪形大漢在往酒店入住,盡管沒有穿軍裝,但那走路的姿勢統一的步伐,一看就應該是部隊的?删频晖\噲、甚至酒店附近的道路,不少光著膀子露著紋身的青年在來來迴迴巡視著,臉上,隻差沒寫我是古惑仔。
訓練有素的一幫人,和人間人厭的古惑仔混搭,讓人摸不著頭腦。
沒人敢上前好事打聽什麼,有人已經看出來,外麵巡視的古惑仔分屬幾大社團,有雲記、青年社、竹葉幫......難道,這是各大社團高層聚會?
夜越來越濃鬱,隨著燈火火珊闌,一群妙齡女郎款步輕搖陸續走入了華爾道夫酒店。每一位妙齡女郎都在芳華正盛時,盈盈一握的身段、富有光澤的皮膚、讓人留戀難忘的相貌。每一位女郎都婀娜多姿,絕不是街頭站街女可比,搖曳的步伐,走起路來如波浪翻滾。
路過的行人心裏像是貓撓一樣充滿好奇,眼睛,也一眨不眨盯著酒店方向。前麵才進去幾百個彪形大漢,這特麼又來了幾百名妙齡女郎,華爾道夫酒店難道不怕樓被震倒麼。
很多人都好奇,究竟是什麼人能夠讓香港最近鋒芒正盛的各大社團派人巡場。
包下華爾道夫酒店、幾百名頂級應召女郎,這絕對是少有的大場麵,搞不好,油麻地所有頂級歡場的女郎都被召了過來。
大手筆、天大的手筆。
忽然,酒店周圍亮起幾道刺目的光亮,是照相機閃光燈。
有人拿著照相機,抓拍著陸續走進酒店的女郎,這特麼可是最佳的色情材料,往雜誌一放,足以讓人迴味深長。
可惜,酒店全麵封鎖,沒辦法一探究竟,不然,明天雜誌絕對能夠脫銷。
華爾道夫頂樓,一間環境優雅的總統套房。
沈建南靠在麻生織月懷裏,細細感受著從頭皮和太陽穴傳來的酥麻,隨著麻生織月一雙巧手推移,全身毛孔都似乎張開一樣,感覺渾身說不出來的舒適和輕鬆。
一旁,新川雅子捧著茶壺在煮著茶,梟梟煙霧升起,伴著淡淡的清茶香味。
不遠處的電視櫃,一臺二十一寸彩色電視正在播放著節目。
本港電視臺,財經欄目。
主持人,是一位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女士。
留著短發,氣質顯得很是幹練,臉上一直保持著笑意。
女主持人旁邊,是一名不到三十歲的青年,黑色西裝、藍色領帶,鼻梁上掛著一幅金邊眼鏡。
單看五官,非常好看。
鼻子碩大,嘴唇大小適中,雙眼皮,眼神炯炯有神。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張臉組合到一起的時候,給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似奸詐、似陰險、似無恥。
正是最近在亞洲市場風頭正盛的李大笑老師。
有人未卜先知,有人後知後覺,有人即便發生依然懵懂無知。
當先知成為現實,那不會有任何意外,所以,李大笑火了,非;,穩坐亞洲第一分析師位置。
電視臺嘛,走收費路線,要想觀眾肯付費,自然得拿出讓人關注的東西。財經,想離開股市都不行。這次,受到本港電視臺財經節目邀請,李大笑參加了本期的節目錄製。
“李大笑老師,最近曰本股市大跌百分之十,上千隻股票跌停,其中證券股幾乎全麵暴跌,對此,您有什麼看法?”
“我在很早就說過,曰本市場是地球頂,沉甸甸,異常堅定。事實也證明,它確實是地球頂!
“李老師,您當初是怎麼判斷出曰本市場見頂的?”
“在資本市場有個真理,市場的反應一定會快於消息。從曰本的宏觀經濟看,它就像是陷入到了一個瓶頸,......所以,它的頂部其實早就清晰可見!
“......”ъimiioμ
“那您認為曰本股市的大跌對我們香港股市有什麼影響?”
“......”
“李老師,有什麼投資方麵的建議呢?”
“從全球資本流動情況看,目前泰國的服裝製造業相對穩健,有數據表明,泰國服飾行業在上年度銷售額增加了百分之一百二.......”
“李老師您可以具體說說麼?”
“這個,不好意思。本人的原則,是不談具體股票......”
“......”
“......”
靠在麻生織月懷裏,沈建南嘴角沒忍住,勾了勾。
李大笑這廝,真的不虧是世紀人才。
“這算不算做好事?”
嘩啦啦——
一道清茶從茶壺行雲流水落下,梟梟煙霧隨即升起,片刻,新川雅子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兩下,熱氣消散些許。
淺含香茗微微翹首,一張大嘴襲來。
咕嘟!
茶水灌水了大嘴中。
清香、甘甜,其味俱佳。
砰砰——
敲門聲忽然響起。
“進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