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麼......
站著教室外,望著趙愛華在黑板上寫出的那幾個大字,沈建南忽然發現,他恐怕幹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學生教會了學生,學生的學生將來又教會了學生的學生,一代又一代人影響下去......
那豈不是,華夏在經濟和金融方麵的邏輯水平,會超出這個時代至少十年之久。
好的一方麵,這是好事。
古典經理學中,供需關係對市場的定價起到了關鍵性因素,但隨著金融市場的體量發展,遠期定價權、資本定價,成為了決定市場價格的最關鍵因素。
這也是為什麼從九十年代開始,全球大宗商品價格和貨幣市場,會頻繁劇烈波動,資本機構甚至敢挑戰一國央行係統。
在互聯網的發展中,資本市場的成交量已經不在限製於有限的金額,計算機處理器每秒千兆為單位的計算和遠期定價的因素,讓資本壟斷徹底成為了市場的主導因素。
華夏的經濟騰飛,從某些方麵來說,就是意識到了金融和資本市場對於經濟的重要影響,也正是如此,九十年代初,被後來人稱為是真正的黃金年底啊。
因為,正是在這個年代,華夏的金融市場在那位指示下開始試點運行,從證券市場到大宗商品期貨市場,再到利率市場,一次次改革試點在摸索中試探前行,靠著借鑒和謹慎,在困局中以幾乎不可能逆轉的逆轉,實現了令人目瞪口呆的飛躍。
如果,有這批學生們走上工作崗位,以學金融的頭腦,很快就會遍地開花,將資本市場的應用和理論推行在全國各個層次。
很多國有資本流失或者企業被吞並抹殺,也都是在資本較量上,還停留在舊觀念之中,有著在資本市場的最先認識,雖然華夏對於外匯的需求是主要因素,但一些常規的資本陷阱和漏洞,就可要避免掉,能夠將一些不必要的損失抹殺在萌芽狀態。
但壞的一方麵,華夏現在的硬件太差了,各種資本市場都還在萌芽狀態,萬一步子邁的太大,很容易卡到......
鐺、鐺、鐺、鐺——
下課的鈴聲猝不及防響起,在學生的不滿中,趙愛華方正的臉上奸詐一笑。
“同學們,現在下課。”
“趙老師。你再講會唄。”
“趙老師。反正您等下又沒課。”
“......”
剛開始教學的時候,趙愛華每一節課都會盡職盡責將學到的東西和領悟的知識,不厭其煩教授給學生,但那時候,他發現,一位的灌輸效果並不是很好,學生們會有枯燥的厭惡感。
後來,想想自己老師給自己上課的時候,趙愛華就慢慢總結出了一些經驗。
平時講課,既要插入一些看似跟主體課程不想關的話題來引起學生們的興趣,也要在關鍵時刻停下來,讓學生們會對下一節課更加期待,這樣,學生們既能更好理解,還會在課下討論並且非常想要了解的更多。
嗯...如果打一個比喻,應該說,叫做論水文的重要性。
總要鋪墊再水再鋪墊,一點一點的推動高潮,才能夠高潮迭起,令人欲罷不能總也難以忘記。
這是沈建南曾經閑來無事看網文時,打賞了一個叫做花皮的皮的撲街作者學來的經驗,誰知道,一不小心就被趙愛華給學了去。
收好課本,在學生們的不滿中,趙愛華扶了扶眼鏡笑了笑,邁著大步走出了教室。
他真的很喜歡這種教書育人的感覺,學生們的期待和興奮以及戀戀不舍,總會讓人找到一種特別的感覺。
教室外的陽光很大,望著那明媚的光線,趙愛華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老師。
也許,老師他曾經也是有這種感覺吧,不知道他現在國外怎麼樣了,以老師的博學多才和智慧,一定會很厲害。
不由自主,趙愛華的眼裏露出了敬仰和憧憬之色,每次想到沈建南曾經以政治格局和經理理論提前一年分析出蘇聯會解體,他就會感覺全身血液都在沸騰。
簡直猶如神的預言,那時候,誰敢相信,擁有近三萬枚核彈的蘇聯居然真的會解體。
“小趙。”
有些熟悉的聲音忽然傳來,走出教室的趙愛華下意識轉身,等看到是誰在叫他,方正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激動和驚喜之色。
“沈、沈、沈老師。真的是您?”
在講臺上嘴皮子很利索的趙愛華忽然結巴了,稍微有些黝黑的臉上,也浮現起暗紅之色,他真的沒想到,居然在這裏能看到沈建南。
沈建南灑脫一笑,很是有些感慨這個時代的師生關係,看著激動到嘴皮子都在哆嗦的趙愛華,沈建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幫他緩解一下情緒。
“怎麼。帶著眼鏡還看不清楚啊。不是我是誰。”
“您、您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一會了,在你剛才上課的時候就來了。”
“老師......我......”
沈建南這廝的眼神多毒,趙愛華的緊張,他哪會不明白趙愛華在害怕什麼。
“表現的很不錯,比我更像老師。”
“謝謝沈老師。但您妄自菲薄,可是折煞愛華了。”
“哈哈!”
“......”
兩人在外麵的交談,吸引了樓上學生們的注意,趙愛華像是小學生的表現,讓不少學生都呆了。
趙愛華是誰?
經濟金融係風評最好的老師,談吐幽默,舉止大方,頗為儒雅風度,從來不發脾氣,性格又好,讓人很有好感,總會引據古典曆史和名家大作將經濟和金融以及國粹精髓文學結合在一起,令人聞之倍感大氣和嚴謹。
從《孫子兵法》,到《易經》,再到《鬼穀子》和《勢數》《道德經》,讓人能夠清晰感覺到華夏千年傳承文化在現代經濟學中的巨大用途。
可現在,那個讓人敬仰,平時經典文言文信手拈來的趙老師,居然像是小孩子看到大人一樣漲紅了臉結結巴巴,而他對麵的那個人看上去卻好像比他年輕了至少五六歲。
“跟趙老師說話的那人是誰啊。”
“不會是趙老師以前的學生吧。”
“你什麼眼神。沒看那個人比趙老師小很多。”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那是趙老師的老師沈老師,我以前在學校的開學典禮上見過。”
“對,對,我想起來了,就是開學典禮上的那位沈老師。我怎麼給忘了。”
“這個沈老師是什麼人?”
“這你都不知道?咱們學校的捐款名單你還記得不?就是捐款金額最多的那位,在開學典禮的時候講過話。哦,你那時候還沒到學校,怪不得不知道。”
“......”
樓上學生們的議論讓沈建南不由笑了下,這廝抬頭看了一眼學生們,滋著牙揮了揮手。
趙愛華是他的學生,樓上那些學生,從關係上來說,可都算是他的徒子徒孫,等到將來,這些天之驕子走出校門,也都會成為整個國家的棟梁基石。
一種傲然和自豪感悠然而生,望著那一張張的年輕的臉,沈建南仿佛已經看到,在他們的點點努力下,這個國家,整個民族,提前走出了困境。
在他們的點點努力下和薪火相傳下,一代人影響一代人,被外國人欺負搶劫不敢反抗的局麵提前終結了。
陽光明媚,梧桐樹葉遮住了酷熱,為路人帶來了舒適的環境。
走在通往學校校務處的路上,望著四周的梧桐樹,一直以為自己隻是資本家的沈建南臉上掛著笑容。
這,是我的國家。
而這個國家,在將來某一天,會為所有在外的國人,遮擋毒陽的灼烤和狂風暴雨的吹打。
再也不用被搶劫時隻能默默交出自己的財富而無處伸冤;再也不用擔心辛辛苦苦賺取來的財富被人剝奪,卻隻能任人欺淩;再也不用被人肆意屠殺的時候,卻隻能祈求老天開眼。
雖然,她要走的路還很長。
但她的前麵的路,就像腳下這條石板路一樣,雖然凸凹不平,盡頭,卻是氣勢磅礴堅毅而又坦蕩!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