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南?
鬆下正治收到第一資本發過來的邀請函,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是堂堂鬆下電器的會長,居然要他親自動身去大阪見別人,這簡直就是將他的臉踩在地上用鞋底摩擦。
不過惱火歸惱火,思考了一番,他還是決定去看看情況。
這兩年銀根收縮得厲害,公司想要在十幾個小時內拿出二十多億美元,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和鬆下交好的許多銀行,好多也是自身難保,除了安田幾家大型銀行,不少甚至到了破產的邊緣。
畢竟,連第一勸業銀行都頂不住了,其他銀行抗風險能力更差,全都被套在了房地產市場,哪裏扛得住。
夕陽西下。
紅日掛在海平麵上,將大西洋的海水映照成一片波濤紅浪,一浪又一浪,拍打在礁石上,濺射起散落的晶瑩浪花。
沈建南拿著衛星電話,靠在躺椅上,欣賞著大阪的落日。
電話中,申城商品交易所總經理何援朝不解問道:“建南,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我們做一個類似於恆生指數或者道瓊斯這樣的指數?這麼做,有什麼意義?雖然商品金融化是大勢所趨,但鐵礦石隻是單一商品,而且資源都控製在五大礦山手裏,我們不可能隻憑借一個毫無意義的指數就影響到市場價格。”
“老師。就像你說的,大宗商品金融衍生化是大勢所趨,我們這麼做的話,可以搶占很大先機,想想看,如果全球鐵礦石賣家和買家都在國內交易,會帶來多少好處。”
沈建南淡淡說道,但這些話的內容,卻清晰表露出了他的野心。
對此,何援朝隻是翻了個白眼。
國內經濟放在這裏,能夠參與到套期保值的買家非常少,沒錯,做起來成交量,就可以吸引許多企業前來套保。
但問題是銅業公司國內還有一些,而鐵礦石,卻沒有大型的礦產企業。
地方上的小型煉鋼廠,都是采的低品位鐵礦,對於市場而言沒有什麼意義,而大宗商品金融衍生品幾個字已經說明了,它終究無法脫離現貨市場而獨立運行。
並且,國內能夠有資格參與金融交易的人少之又少。
全球主要的投機商,還是集中在歐美以及曰本和新加坡市場,但國內交易所根本不可能被允許加入美國商品期貨交易委員會。
這樣的話,無法成為其指定的清算機構,dco有的是辦法把美國交易用戶留在本土。
也許,隻要搞一個所有為美國用戶進行鐵礦石掉期交易清算服務的機構都必須在cftc注冊登記,就能讓美國用戶將不能在申城進行掉期交易。
這東西,是華爾街的根基,美國人不可能讓華夏抽走這些東西。
盡管,美國各大交易所並沒有鐵礦石期貨。
聽完何援朝的話,沈建南隻是微微一笑:“老師,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大型礦山在國內進行交易呢?比如,力拓、必和或者淡水河穀,或者必拓。”
這怎麼可能?
何援朝呆了一下,隨之意識到什麼,難以置信道:“你要對各大礦山下手?”
沈建南齜牙一笑道:“沒錯。我調查過,目前五大礦山中有三家情況都不是很好,特別是澳大利亞,他們和歐洲人關係太近,受到影響也最大。據我收到的情報,必和與必拓這兩家公司的處境最為糟糕,澳大利亞政府希望撮合這兩家公司合並減少競爭,來刺激鐵礦石價格。不過這兩家公司的大股東,並不同意。”
何援朝皺了皺眉問道:“這種消息一定是最高機密,你怎麼知道的?”
沈建南挑挑眉道:“因為我給的很多啊!”
何援朝:“......”
何援朝:“即便是如此,我們也很難吸引到投機商來進行交易,沒有交易量,意義也不是很大。”
沈建南笑道:“老師你不能什麼都丟給我啊,隻要你幫我搞定電信業務的牌照,技術跟上,這些都不是問題。”
何援朝為難道:“這個你知道,不可能的。”
沈建南:“事在人為,我一直相信,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隻有無限的可能。”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隻有無限的可能!
掛斷電話,何援朝咀嚼著這句話,呆了很久很久,突然笑了一下。
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夠教出來這種妖孽的學生,要是這點忙都不去幫,還真是愧為老師了。
能不能拿到國內電信牌照,沈建南並不擔心,無論如何,他都還是華夏人,如今國內急需擴張實力,急需外匯來發展,以自己做出的貢獻,相信他們一定會明白自己的道在哪方。
隻要拿到一部分股份,投資提升一下硬件技術,將互聯網的發展和傳輸提前炸出來,大勢就會徹底掌握在自己手裏。
思考了下。
沈建南再次拿起衛星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
新加坡。
第一礦業集團亞洲總部。
總經理趙崢拿著第一國際情報部門送過來的情報,盤算著該如何利益最大化。
自從冷戰有結束跡象開始,全球經濟不但沒有因為和平而走強,反而更加低迷,大宗商品價格一直持續下跌,原油、銅、鐵礦石等等等等。
雖然海灣戰爭的爆發刺激了原油價格暴漲,帶動了大宗商品的暫時迴暖,不過隨著海灣戰爭結束,歐洲貨幣危機現在又演變成經濟危機,大宗商品的需求陷入了從未有過的低穀。
也因此,全球幾個靠礦業吃飯的國家,都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非洲幾個銅業出口國,經濟幾乎直接崩盤,而澳大利亞,也受到了巨大影響。
其中必和與必拓這兩家公司最為慘烈,彼此為了打壓對手,一直擴產降價,想要搶占市場份額,但彼此實力旗鼓相當,鬧得是不可開交。
從情報上看,這兩家公司一直在從美國獲得資本支持,都想幹掉對方,隻不過卻難以如願,反而招來了政府的協調。
看著兩家公司的財務狀況,趙崢心裏複雜極了,還有一種深深的敬畏。
財務信息,是一家公司的最高機密。
他真的無法想象,情報部門究竟是怎麼拿到這些東西的。
鈴鈴鈴!
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一部尚未麵世的手機,諾基亞公司開發的新產品,但因為使用了加密技術研發成本很高,手機並未上市。
而能夠打通這部電話的隻有一個人,
趙崢按下通話鍵說道:“老板,晚上好。”
沈建南淡然道:“我這邊天還沒有黑呢,你那邊怎麼樣,還習慣嗎?”
趙崢之前在國內北安市資源管理局工作,任職局長,不過這兩年國內破產潮逐漸來襲,事業單位還是體製內,下海也成為了潮流。
停薪留職操作,到外麵闖一闖的人很多。
有些地方,就連副局級,都走上了這麼一條摸著石頭過河的下海路。
偶然機會聽盧樹說到這人,沈建南就讓人調查了下,身家清白,有能力,很多事不願意做,因此才停薪留職想下海搏一搏。
這是廢話。
都被逼得下海了,就是因為工資發得不及時,沒法養家糊口,才不得不下海謀生。
調研了下趙崢的資料,於是沈建南和他見了見,就請他出任了第一礦業集團亞太總經理的職位。
至於趙崢為什麼會同意.....無非就是沈建南給的很多。
年薪,十萬!
外帶申城一套別墅,供養他孩子讀書期間的所有費用。
聽著沈建南並不盛氣淩人的話,趙崢心下是感動的,出來這麼久,他已經了解了沈建南在國際上到底是什麼地位,這種人卻沒有將他當成隨時可以嗬斥的下屬高高在上,真的很給他麵子了。
“挺好的,而且這邊空氣質量也好,每天吹吹海風,曬曬太陽,比昧著良心受氣強多了。”
趙崢嗬嗬笑著說道。
“不過,就是太清閑了。”
沈建南笑到:“最近,可能就會比較忙了,情報你都收到了吧?”
談到工作,趙崢立馬嚴肅起來:“收到了,剛剛正在研究。”
沈建南說道:“是這樣,必和必拓很可能會合並,我要你想辦法,讓他們絕對合並不了,然後逐個擊破,這兩天我會派人過去協助你。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至少拿下其中一家公司。”
趙崢:“我明白,目前來看,必拓背後最大的財團是洛克菲勒,我們可能很難得手,所以我打算先和必和接觸一下。”
沈建南:“這個你看著辦就好,資金方麵我會全力支持你,其他,就靠你了。”
趙崢:“一定完成任務。”
夜幕覆蓋而下,天上亮起了繁星。
鬆下正治看著防衛嚴密簡約大氣的別墅,眼神陰晴不定。
第一勸業銀行和第一國際資本的關係,並不算什麼秘密,所以他想不明白,沈建南既然支持井植良田來逼宮篡權,為什麼還要讓自己前來。
羞辱自己上次和他競價?
還是另有所圖?
打死鬆下正治他都不會想到,沈建南這種人,根本就不講規則,和井植良田合作不假,但如果鬆下正治可以給出更多的好處,他不介意反手直接吃掉井植良田。
而此時。
鬆平靜香也一樣疑惑沈建南為什麼要見鬆下正治,德川家和鬆下家關係並不好,商業上互為競爭,所以並不算很愉快。
“建南君,在曰本信譽是非常重要的,你這麼做,一旦傳出去,恐怕會對你的聲譽造成影響。”
鬆平靜香跪在地上,望著沈建南說道。
沈建南卻一臉無所謂之色。
規則?
信譽?
這東西,得有資格對等才行啊。
區區鬆下電器,三洋電機,一隻手就按死了,自己這麼厲害,幹嘛跟他們講信譽。
不過,這個女人現在會為自己的信譽著想,雖然有德川和鬆下之間不和的關係在內,倒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將鬆下靜香掌握在鼓掌之間,沈建南戲謔道:“我厲害嗎?”
這......
鬆下靜香臉色發紅,倍感屈辱,更感覺人格受到了踐踏。
大家都還在呢,問自己這種話!
她心裏知道,沈建南這個混蛋其實根本不愛她,就是要征服她,可偏偏,他又給罌粟一樣,讓人戒不掉。.Ъimiξou
一股巨大的力道隔著衣服傳來,鬆平靜香悶哼一聲:“雅蠛蝶!”
“我厲害嗎?”
沈建南戲謔道。
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鬆平靜香一身功夫卻忘了施展,隻好說道:“厲害!”
“那不就得了,我這麼厲害,你覺得還用在乎信譽這東西嗎?就像這樣。”
無恥!
鬆平靜香羞惱不已,隻是卻又覺得這個男人實在太霸道了,霸道得讓人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
這時,保衛領著鬆下正治走了進來。
沈建南就像是沒事人一樣,放開鬆平靜香迎了上去。
兩人對視,誰都沒有說話。
不過隻停留了幾秒鍾,鬆下正治彎下了腰,朝沈建南行了一禮,掩飾起心裏的屈辱。
沈建南這次虛偽做樣彎了下腰:“鬆下君,歡迎!請!”
兩人圍著茶幾坐下。
新川雅子幫他們倒上水,乖乖坐在沈建南旁邊伺候著。
沈建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很有禮貌,但身邊還跪著兩個女人伺候,神態和氣勢哪怕是彼此平坐,也讓鬆下正治本能就j覺得自己低人一頭。
他清楚,這是沈建南故意營造的主場,讓他親自登門求見,哪怕是邀請,也都是在故意打壓他的內心。
可是他卻沒有得選。
“不知道閣下請我來,有何貴幹!”
終於,鬆下正治主動破局說道。
沈建南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倒也沒什麼,井植良田之前找到我,希望我幫他拿迴鬆下電器的控製權,然後,我被他的誠意所打動,就答應他了。”
你當我是弱智嗎?
鬆下正治看著沈建南,久久無言。
他終於知道沈建南此人為什麼在能夠有今天的成就了,就這份無恥和卑劣,已經讓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甘拜下風。
鬆下正治壓著怒火道:“你想要什麼?”
沈建南淡淡道:“我要的不多,如果你可以答應講鬆下的技術和專利和我共享,我可以幫你搞定三洋電機。”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