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離間，樓歆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那聲音是那樣的清晰，不停的折磨著她。


    怒罵聲，怨恨聲，詛咒聲，詆毀聲……


    聲聲入耳！


    強(qiáng)大的戾氣，漫天的恨意，無邊無際的嫉妒，各種各樣的負(fù)麵情緒從她身後傳來，不斷的侵蝕她的靈魂。


    前邊是不斷風(fēng)火雷電，後頭是無窮無盡的怨氣，衝擊著她快要支撐不住了。


    “這樣的世界值得你守護(hù)嗎？”那蠱惑人心的聲音赫然在樓歆耳畔響起，“放棄吧，這樣的世界不值得，收迴所有抵製的力量，你就不會在收到傷害。”


    放棄……


    樓歆心頭微微一動，不值得嗎？


    她艱難的睜開眼睛，看著佇立在不遠(yuǎn)處的葉玄觴，眼眸燦若繁星，眼裏好似包容萬物。


    “嗬……”樓歆低低嗤笑一聲。


    真的不值得嗎？


    可是啊……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樓歆艱難的站直身體，目光堅(jiān)定的看著葉玄觴。


    “我不會放棄！”樓歆用最鏗鏘有力的聲音說道，“我所保護(hù)的從來不是那些卑劣之人，若是因?yàn)檫@些人就放棄，那我的守護(hù)才是可笑！”


    葉玄觴歎息的搖了搖頭，似無可奈何的道，“那你便繼續(xù)承受所有的傷害吧。”


    說完，他看著一直在忍受的樓歆，眼底閃過一絲迷茫。


    這樣的世界為什值得她這樣堅(jiān)持？


    “葉玄觴，你見過那滿地哀鴻遍地血，人民麻木不仁的世界嗎？”樓歆忽然說道。


    葉玄觴挑了挑眉，不裏解樓歆怎麼忽然說這話，但還是點(diǎn)了一下頭。


    “見過。”這樣的世界他見得多了。


    樓歆目光暗了暗，又繼續(xù)說道，“在那個(gè)風(fēng)雨飄搖，國破山河碎的世界裏，有人醉生夢死，歌舞升平，有人麻木不仁，如行屍走肉……”


    “嗤，所以這樣的世界你還要挽救？”葉玄觴緩步走到樓歆麵前，嘲諷出聲。


    說完，他抬起右手扣著樓歆的肩膀，手裏黑色靈力流動，滲入樓歆的靈魂裏。


    明明他站在樓歆的麵前，可那些風(fēng)雷卻未曾傷到他半分，而是穿過他後，落在樓歆身上。


    看著這些，樓歆神色平靜。


    “可是在那樣的世界裏，卻有著另一批人，他們前赴後繼，舍生忘死，褪去了人民骨子裏的麻木不仁，讓他們自信堅(jiān)強(qiáng)，成為一個(gè)真正的人，給他們的後人創(chuàng)造一個(gè)璀璨光明的未來。”說到這裏，樓歆的眼裏滿是自豪與崇拜，眼裏流入出來的光芒再次驚訝了葉玄觴。


    那些人，他們真的很偉大，不是神明，卻可以和神明比肩，甚至可以超越神明。


    “你想當(dāng)另一批人？”看出樓歆的想法，葉玄觴笑了出來，“可你做得到嗎？”


    “作為他們的後人，我怎麼能給他們丟臉。”樓歆笑得極為燦爛，眼裏閃爍的光芒，是那樣的耀眼。


    看著樓歆眼裏流動的情緒，葉玄觴的神情莫測。


    信仰？


    是怎樣的信仰能刻入她的靈魂，千百年不滅？


    “我知道，你殺不死，也不能殺。”樓歆笑得雲(yún)淡風(fēng)輕，“可是……”


    “可是，讓你陷入永恆的沉睡，也是可以的。”樓歆說完，便緊緊的抱著葉玄觴，目光堅(jiān)定而決絕，“燃魂祭魄，誅令天地，咒之葉玄觴，永恆長眠！”


    一切不過須臾之間，快得葉玄觴還未反應(yīng)，便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將他和樓歆捆住。


    那股力量好似帶著天地法則，容不得他反抗。


    葉玄觴失笑出聲，“小樓歆，你的本事是我教的，這點(diǎn)詛咒你認(rèn)為我反抗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