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忽然發生一陣輕微的震動，樓歆被一股法則之力拉扯，轉瞬之間就墜落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裏。
天空之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樓歆抬頭看去，隻見低空上幾架飛機飛機劃過，幾枚炸彈瞬間被投放下來。
樓歆瞳孔猛的一縮，想要阻止，卻發現這一切都是虛影，根本阻攔不了。
意識到到這點，樓歆陰沉著臉看著一切發生，看著地上那群慌亂逃跑的人，他們的臉上滿是絕望。
那些人麵黃肌瘦，骨瘦嶙峋，臉上絕望到麻木，孩童蜷縮在角落裏大聲哭泣，孩童的眼睛空洞無神，宛若死物。
另一邊，那群富豪官僚，乘坐在車裏，驅使著車倉皇而逃。
炸彈落下，一片狼藉，血肉無塵土翻飛……
樓歆看著這一幕幕，臉色陰沉得可怕。
恍惚間，樓歆猛然看到人迎著炮火向她走來。
那人撐著一把油紙傘，落下來的炮彈傷不到他半分。
看到那人的麵容時，樓歆眼裏情緒翻湧，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可目光卻忍不住落在他身上。
他走到樓歆麵前，“小同誌，你可願意跟我一起走，去創造一個美麗的國家，讓人人都有飯吃，讓後人遠離這苦難。”
看著那慈祥又溫和的目光，樓歆那怕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拒絕的話始終說不出，她也知道隻要打散這道幻影，這幻境就能破。
隻是……
她下不了這個手，那個人是他們的神啊！她怎麼能做出這樣豬狗不如的事！？
看著麵前的身影，樓歆嗤笑一聲，天道這考驗還真夠毒的！她的確是破不了。
既然破不了，那就沉淪其中吧！成為那個時代裏的一粒塵埃。
“好。”樓歆笑著點點頭，“我們一起去創造一個新的國家，我們的國家將來一定會變得強大的。”
那人聞言，讚許的點了點頭，轉身就要走，樓歆見此也連忙跟了上去。
……
樓歆愣了愣，看著正在承受著天雷的自己，心底滿是狐疑。
她怎麼就迴來了？她不是……
“樓歆，你剛是不是遇到什麼……”發現能和樓歆聯係上，殘雪著急問道。
聽到殘雪的聲音，樓歆迴神，掩下心底的疑惑，迴應著道，“被天道問心了。”
聽著樓歆那輕鬆的語氣，答案如他猜想的那樣，殘雪心裏也鬆了口氣。
看著還在落下來的天雷，樓歆斂下心底所有的疑惑，專心應對這天雷。
直到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落下，天上的烏雲散去，樓歆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抬手一揮，將身上因為雷劫落下的塵埃拂去，接著又給自己換上一件幹淨的衣服。
高空之上，一個階梯緩緩出現，龍嘯鳳吟，餘音嫋嫋。
樓歆迴頭看了眼下邊的人，緩步踏了上去。
樓歆緩緩的踏上每一個臺階，越是往上走，雲端之上的宮闕便越來越清晰。
流光宗主等人看著樓歆的背影漸漸消息在雲端之上，心裏悵然，此次一別，怕是再也沒有機會見麵了。
此時，極辰界。
葉玄觴和花顏也注視著樓歆，葉玄觴看著那道背影，目光微動。
“花顏。”葉玄觴忽然叫了聲。
聽到這話，花顏連忙轉頭看向他，“玄觴哥哥，怎麼了？”
“你後你要是遇到困難，就去找宮長睿。”葉玄觴的目光一直落在天路上。
花顏有些震驚，嘴唇動了一下，心底忽然有種不好的猜測。
“你也要離開嗎？”花顏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葉玄觴嘴角勾起，低頭看著花顏，眼裏閃過一絲趣味，“我的玩具跑了，自然是要去找。”
“玄觴哥哥，樓歆曾經說，我在你心裏的位置不一樣，可我覺得，她在你心裏的位置更特殊……”
這話一出，花顏以為自己會很難過，可實際卻沒有多難過，更多的是釋然。
葉玄觴定定看著她，忽然一笑，“那你和她可就錯了，你們於我而言，隻不過是在生命中有過交集的人，也就僅此而已。”
真的不重要嗎？葉玄觴說不準心底的感覺，這次忘記所有，隻做一個普通人，曆經那些糾葛後，他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葉玄觴想著，目光暗了暗。
不管如何，這些人隻是和他有過交集的人，一點都不重要！
花顏愣了愣，她總感覺事實並非這樣，她或許在他心裏不那麼重要，但樓歆就未必了。
“你因為我的淚水而化形，如今我就斷了你我之因果。”葉玄觴忽然嚴肅的說道。
聽到這話，花顏心下一驚，下意識的後退幾步。
斷了他們之間的因果？是不是要把她打迴小花？
看著花顏的反應，葉玄觴嘴角微微上揚，隨即抬手一揮，一陣清風拂過，冥冥之中，花顏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斷了一樣。
冥冥中，好像她對葉玄觴的依賴淡了許多。
“你因我而化形，未必要欠我因果，亦可是我念你陪伴，給予你機遇，是神的恩賜。”葉玄觴淡漠的說著。
神的恩賜？
花顏猛的一驚，還想說些什麼時，葉玄觴的身影就消失在她麵前。
……
樓歆踏上最後一個臺階，巍峨的宮闕呈現在眼前，牌匾之上，蒼勁有力的書寫著‘靈界’兩個字，那兩個字散發著迫人的威壓。
宮闕的大門敞開著，隻是門中有水鏡覆蓋，看不透大門的另一頭是什麼。
“穿過這大門，你就正式進入靈界了。”殘雪的聲音忽然響起。
樓歆眉頭微挑，“所謂飛升之後就能步入仙界其實是一場騙局？”
“也不算是，飛升之時，上頭都會有人來探查的，若是有讓他們心動的本事，可以直接冊封為仙，這樣就能直接進入仙界，但資質平平的，也就隻能在靈界慢慢爬了，爭取一線希望。”殘雪解釋著開口。
仙界資源有限，那些人根本不可能輕易就讓手中資源分出去，但若是有些本事，那就好說。
隻是……
縱使是下界的天之驕子，進入這裏後，也不過是資質平平之輩，隻能進入靈界跌摸爬滾，慢慢修成仙，但即便成仙，沒有上頭的冊封，也就隻能繼續在靈界當一個散仙。
數萬年來，能接受冊封的人，屈指可數。
頓了頓，他又安慰著道，“你飛升之時，引來龍嘯鳳鳴，想來上頭的人應該會對你進行冊封的。”
“殘雪，有些事，你可能想得太簡單了。”樓歆笑著搖搖頭，隨即踏入那水鏡中。
到了手中的資源，如何能輕易放出去？越有本事的人，所消耗的資源也就越多。
水鏡閃爍一下，樓歆就輕鬆的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