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時仗著姥姥受傷,想強占樹穴,還傷了王婆婆!笔嫘〉锨耙徊,叉著腰,翻起了舊賬。
蜘蛛精有苦難言,當時在黑山老妖手下做臥底太入戲。
仗著黑山老妖撐腰,橫行霸道。
沒想到,被她欺負的這群女鬼實力,不可同日而語。
而在周沅笙身邊,與魔衛也沒有過多的接觸,平日裏受盡呂花白眼。
現在是兩麵不討好,蜘蛛精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以為呢!老娘在黑山老妖手下這幾年容易了。
又不是我故意找事,你們若要咬著不放,那老娘和你們拚了!”蜘蛛精擼起衣袖,本來就是倨傲的性子,最近夾著蜘蛛腿做人的日子,她過夠了。
傅冰清本想勸勸,但這種事情,她不好插手,周沅笙是她親兒子,蘇澤漆亦算是世間對她最好之人。
燕赤霞和鬼狼王也想著說上兩句,但女人之間的事,男人越插手越亂。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翻舊賬的時候!睒渚牙丫従忛_口,她也想給蜘蛛精些教訓,但現在不是時候。
此刻,空中的對戰更加激烈,再度吸引大家的目光。
呂花雙目赤紅,宛如一頭失控的野獸。
手中的長鞭帶著淩厲的風聲,如雨點般朝著蘇澤漆狠狠抽打過去。
每一鞭都蘊含著她無盡的憤怒和絕望,仿佛想要將眼前之人撕裂成碎片。
“你為什麼不救他們,為什麼不救他們。 眳位曀涣叩嘏鹬瑴I水如決堤之洪般傾瀉而下。
那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劃過她蒼白的臉頰,滴落在地上,瞬間破碎開來,就如同她此刻支離破碎的心。
周沅笙停下了攻擊的動作,靜靜地站在一旁。
他深知自己與蘇澤漆之間,實力相差太過懸殊,繼續這場戰鬥已毫無意義。
然而,對於呂花瘋狂的舉動,他並沒有出手阻攔。
因為他明白,呂花與那幾位魔衛之間有著無比深厚的情誼,此時的她急需一個發泄情緒的出口。
吳春和陳電同樣懸浮在空中,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
作為八大魔衛中的一員,他們與其他同伴朝夕相處,共同經曆過無數次生死考驗。如今看到夥伴們遭遇不測,心中自然也是悲痛萬分。
“春哥,我們要不要去阻止一下花花?”陳電抬起頭,目光望向吳春,眼中滿是憂慮之色。
他擔心呂花這樣不顧一切地發泄,最終隻會讓自己受到更重的傷害。
但同時,他也理解呂花內心深處的痛苦,不知道該不該在這個時候打斷她。
“讓她去吧!”吳春微微歎息一聲,他那飽經風霜的麵容上,流露出一絲無奈和憂慮,“她若是想不通,情緒又無處得以宣泄,那麼將來勢必會釀成大禍啊。”
吳春這一生,看過太多世間的滄桑變幻、人事的無常興衰。
就如同周沅笙的父親,念及此處,吳春不禁眉頭一皺。
當年,那位才華橫溢意氣風發的翩翩公子。
失去摯愛後,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靈魂,從此一蹶不振,變得消沉萎靡,終日渾渾噩噩地度過,再也找不迴往昔的風采。
此刻,吳春緩緩垂下頭來,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傅冰清。
那個女子,宛如一束耀眼的光芒,照亮了他原本灰暗的人生。
即便歲月流逝,她依然那般年輕動人,美得清麗絕塵,仿佛時間在她身上未曾留下絲毫痕跡。
而對於吳春來說,這樣美好的女子,是他傾盡一生之力也難以企及、高攀不上的存在。
他所能做的,唯有默默守護著她的孩子,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那份珍貴無法言語的情感。
與此同時,蘇澤漆將視線,轉向已然發了瘋似的呂花。
當初他們的確處於不同的立場,所做出的選擇,或許都有著各自的考量。
盡管時至今日,蘇澤漆仍然堅信自己當時並無過錯,但麵對眼前這個近乎癲狂的女子,他的內心深處,終究還是不可避免地萌生出了些許愧疚之意。
此番約戰,其目的並非僅僅在於探尋魔音與九幽寒冰的弱點所在。
更為關鍵的是,想要一勞永逸地化解與周沅笙等人之間那糾纏不清的心結。
一直以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都是他秉持的原則。
他絕對不允許在自己身旁,潛伏著任何可能引發危機的隱患。
隻見蘇澤漆身形,敏捷地側身一閃,輕鬆避開,呂花如疾風驟雨般,一輪接著一輪的淩厲攻勢。
隨後,他幹脆利落地收起,手中寒光閃爍的長劍,放棄還手,仿佛隻是充當這場宣泄的旁觀者。
“有種你就殺了我!你不是自恃能耐過人嗎?來啊,動手!”呂花狀若癲狂,聲嘶力竭地怒吼著。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場地中迴蕩,帶著無盡的怨恨與瘋狂。
麵對呂花近乎失去理智的挑釁,蘇澤漆卻不為所動。
他緩緩抬起手臂,穩穩抓住呂花猛然抽來的長鞭,目光猶如兩道冷冽的寒芒,緊緊鎖定眼前,這個已然陷入瘋癲狀態的女子。
“呂花,當日分明是你們,意圖對孟世塵痛下殺手。
最終才遭致孟世塵,絕地反擊而喪命。
假若當時我並不在場,難道這一切後果,還能歸咎於他人不成?”
蘇澤漆義正辭嚴地質問,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其中蘊含的威嚴,卻令人無法忽視。
然而,此時的呂花,早已聽不進半句勸告。
她的雙眼布滿猩紅的血絲,宛如兩顆燃燒著熊熊怒火的血球,這無疑是她徹底墮落成為邪魔的明顯征兆。
“呂花,何必如此執拗,蘇公子本來就沒有義務救我們!
“何必將仇恨強加在蘇公子的身上?”陳電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滿臉憂慮之色。
迴想起上次自己身陷絕境、命懸一線之時。
正是蘇澤漆,慷慨地拿出九轉還魂丹,將其從鬼門關拉了迴來。
盡管內心深處,仍存有一絲怨恨,但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他已然能夠洞悉事理,非但不再記仇,反倒對蘇澤漆萌生出濃濃的感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