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明到現(xiàn)場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之後。


    為了射擊安全，射擊靶場的最裏麵是一道沙牆。


    一個個沙袋堆疊，壘成一道牆壁。


    牆壁的後麵是散沙。


    劉永明到達現(xiàn)場的時候，陳言和王煥生正在挖沙子。


    “陳組長……”劉永明走到沙堆跟前：“陳組長……你有新的發(fā)現(xiàn)？”


    陳言點了點頭：“劉組長找?guī)兹诉^來幫忙，應(yīng)該就在這下麵。”


    現(xiàn)在陳言已經(jīng)肯定，這堆沙子下麵一定有問題。


    因為血腥味已經(jīng)越來越濃了。


    但是，血腥味依然很淡，一般人還是聞不到的。


    沙子下麵並不是水泥地而是鬆軟的泥土。


    陳言此刻已經(jīng)站在了旁邊。


    負責(zé)現(xiàn)場勘查的偵緝員正在挖掘。


    漸漸的，血腥味兒越來越濃重，所有人都能夠清晰的聞到。


    但是兇手顯然非常謹慎小心。


    沙袋後麵的沙子已經(jīng)被清理幹淨(jìng)。


    下麵的泥土都已經(jīng)挖開了半米深。


    但是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屍體的蹤跡。


    陳言和劉永明等人耐心的等待。


    此刻沈雲(yún)懿早就被陳言安排去休息了。


    半個小時後。


    “找到了！找到了！”


    沙袋後麵傳出來負責(zé)挖掘的偵緝員吼聲。


    此刻，泥地挖開的深度已經(jīng)有一米深。


    幾個人合力抬出一具被塑料薄膜層層包裹的屍體。


    噗！


    塑料薄膜打開後，濃重的血腥味熏的眾人都睜不開眼睛。


    陳言此刻也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嗅覺基因鎖。


    好在因為屍體埋在了地下，而且時間比較短，沒有腐爛。


    所以沒有屍臭味。


    “劉組長，陳組長。”負責(zé)現(xiàn)場勘查的偵查員經(jīng)過初步檢查之後：“死者的身份基本能夠確定，正是已經(jīng)失蹤三天的張鬆林。”


    “初步判斷，死者胸部和腹部中槍。”


    “但並沒有擊中要害部位，死者的致死原因應(yīng)該是窒息。”


    “死者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陳言上前開始親自檢查。


    負責(zé)勘察的偵緝員蹲在陳言身邊：“從屍斑的形成時間和顏色深淺來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應(yīng)該在四天前。”


    “四天前？”劉永明微微皺眉。


    “也就是說張鬆林的死亡時間，比王百萬和趙曉夢被殺的時間還要早一天。”


    陳言點點頭：“確實如此。”


    “劉組長，我建議接下來對張鬆林的屍體進行解剖。”


    “並對張鬆林屍體上的彈道進行分析。”


    “以此判斷殺害張鬆林的人和槍擊王百萬、趙曉夢的兇手是不是同一個人。”


    劉永明點點頭：“好的，我這就安排。”


    “同時，”陳言站起身：“我建議，對射擊靶場的所有工作人員進行排查。”


    下書吧


    “對方能夠在靶場裏殺死張鬆林，而且沒有任何人察覺。”


    “很有可能兇手就是張鬆林身邊的人。”


    劉永明名點點頭，同意陳言的分析。


    張鬆林的屍體是在靶場裏麵的沙地裏找到的。


    從這一點來看，對方應(yīng)該很了解射擊靶場的地形結(jié)構(gòu)。


    所以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返迴貴市偵緝隊。


    張鬆林兩個孩子的dna信息比對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


    陳言的猜測沒有錯誤。


    趙小夢的兩個孩子是同母異父。


    8歲的大兒子，其dna信息比對結(jié)果顯示，王百萬是其親生父親。


    但是三歲的小兒子，既不是王百萬的孩子，也不是張鬆林的孩子。


    有那麼一瞬間，陳言突然覺得張鬆林有點可憐。


    自己的老婆生了兩個孩子，沒有一個是自己的。


    而且大兒子已經(jīng)8歲了。


    結(jié)果現(xiàn)在又被人殺了。


    淦……


    不過這也沒啥，在前世，陳言還聽說過一個倒黴蛋，結(jié)婚16年，養(yǎng)了三個孩子，都不是自己的。


    綠綠的草原頭上飄……


    “劉組長，有沒有查過趙曉夢的手機通話記錄和微信聊天記錄？”


    “趙曉夢和王百萬被害的當(dāng)天，我們就已經(jīng)檢查了他們的手機。”


    “但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有用的信息。”


    “王百萬還好，我們在他的微信聊天記錄裏麵發(fā)現(xiàn)了不少和王百萬有關(guān)係的女人。”


    “但是趙曉夢的手機非常幹淨(jìng)。”


    “除了和張鬆林日常之間的對話之外，其他的男人包括王百萬在內(nèi)，所有聊天記錄全部被刪除了。”


    “趙曉夢的電話通話記錄也非常正常。”


    “張鬆林和他的通話記錄是最頻繁的。”


    這個女人……


    還挺謹慎。


    半個小時之後，射擊靶場內(nèi)的五名工作人員全部被帶到了偵緝隊的詢問室。


    劉永明已經(jīng)安排了偵緝員，對5人分別進行審訊。


    陳言和劉永明在監(jiān)控室內(nèi)觀看監(jiān)控信息。


    “最近你們老板有沒有什麼異常行為？”


    一號審訊室。


    “異常行為？”


    “這個我不知道，我隻負責(zé)打掃衛(wèi)生……嗯，平時見老板的時候比較少。”


    “沒覺得老板有什麼異常。”


    二號審訊室。


    “老板沒什麼異常啊，最近生意特別好。”


    “這個你應(yīng)該問問張斌，他跟老板的關(guān)係特別好，老板如果有什麼事他一定知道。”


    “張斌？”


    “對，就是張斌，我們靶場的安全負責(zé)人。”


    “老板不在的時候，都是他負責(zé)靶場的事情。”


    張斌所在的審訊室是三號。


    陳言和劉永明眼前的監(jiān)控視頻已經(jīng)放大。


    5名工作人員中，一個保安一個保潔，剩下的三人，張斌是靶場的安全負責(zé)人。


    還有兩個人各看護一個射擊窗口，負責(zé)協(xié)助客戶進行射擊體驗。


    除了保潔之外，保安和兩個負責(zé)看護窗口的工作人員，都透露了一個消息。


    就是張斌是張鬆林在靶場內(nèi)最信任的人。


    張鬆林不在的時候，靶場的一切事情都是由張斌負責(zé)。


    包括下班後槍械的管理也都是張斌在負責(zé)。


    “問問張斌4天前他在什麼地方？”


    陳言通過監(jiān)控室內(nèi)的話筒提示審訊室內(nèi)的偵緝員詢問張斌的問題。


    “張斌，5月6號你在哪裏，在做什麼？”


    坐在審訊以上的張斌有些消瘦，半長的頭發(fā)頗有一些文藝範兒。


    整個人看上去……怎麼說呢。


    有點文藝青年的意思。


    就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特別招女人喜歡的那種男人。


    右臂上有紋身，眼睛很有神。


    憂鬱！


    對，用憂鬱來形容這個張斌很貼切。


    “6號……我在上班，就在射擊靶場裏，哪都沒去。”


    “你是幾點上班幾點下班？下班之後去了哪裏？”負責(zé)審訊的偵緝員追問。


    “早晨8點上班，我7點半就到了靶場。”


    “中午吃飯也是在靶場叫的外賣，那天生意不太好，下午沒有人來。”


    “兩個同事下午3點多就下班走了。”


    “我因為要收拾槍械，所以走的晚一點大概是4點走的。”


    “之後我就迴家了，然後哪都沒去。”


    “怎麼了？警察同誌有什麼問題嗎？”


    “你不要緊張，你們的老板張鬆林涉嫌殺人，現(xiàn)在失蹤，我們就是例行詢問一下。”


    張斌點了點頭：“其實警察同誌我覺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我們老板人特別好，他怎麼可能殺人呢？”


    “這個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監(jiān)控室內(nèi)，陳言通過話筒繼續(xù)提示負責(zé)審訊的證據(jù)：“問問他是不是知道張鬆林的下落。”


    “張斌，張鬆林失蹤已經(jīng)三天，你覺得他最有可能去哪裏？”


    張斌攤手：“這我可不知道。”


    “6號上班的時候老板就沒來。”


    “這位警官，我就是一個普通員工，人家老板雖然挺照顧我，但是去哪我哪能知道呀。”


    ……


    一個小時後。


    審訊結(jié)束。


    會議室內(nèi)。


    劉永明組織召開案情分析會。


    案件的偵辦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進展。


    失蹤三天的張鬆林已經(jīng)找到。


    但是他已經(jīng)被殺死，而且是在王百萬和趙曉夢被殺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亡。


    “陳組長，你看接下來我們應(yīng)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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