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趙林夢,眼神中滿是恐懼和害怕。
似乎自己內(nèi)心深處隱藏最深的秘密,被人揭開了一般。
冷汗浸透了趙林夢幾萬元的定製連衣裙。
額頭上,幾縷碎發(fā)也緊緊貼在額頭上。
剛剛高貴典雅,如貴婦一般的趙林夢,此刻看上去卻是異常的狼狽。
恐懼之後,是慌亂。
“不不!”
“你說的都是假的,我根本沒殺李鳳林!”
“我沒殺他!”
“我沒殺他!”
“趙女士,請你冷靜一下。”
陳言身體重新坐迴椅子上:“我剛剛隻是講了一個故事。”
“並沒有說故事的女孩就是你,也沒有說伱殺死了李鳳林。”
“故事?”
“對!”
“是故事,你講的是故事!”
“跟我沒有關(guān)係!”
反應(yīng)過來的趙林夢,情緒逐漸穩(wěn)定。
眼神中的恐懼和慌亂也在漸漸消失。
“這位陳隊長,你……講的故事一點都不好聽!”
“陳隊長,你是警察,你講的故事裏麵……你有這個女孩殺人的證據(jù)嗎?”
“這位警察,在一位女士麵前,講這種故事並不妥當(dāng)!”
“兩位,我還有事,如果你們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走?
陳言看向趙林夢:“趙女士,我想你對我講的故事……可能有什麼誤會。”
“我之所以給你講這個故事,是想告訴你,整個案件的前因後果,我們都已經(jīng)查清楚。”
“你的作案動機、作案手法,整個過程我們都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
“我之所以,以講故事的方式說出來,是在給你一條生路。”
“你自己交代,可以爭取寬大處理。”
“但是如果你選擇頑抗到底,等待你的將是法律的嚴(yán)判!”
陳言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嚇得趙林夢都呆住了。
“我……”
趙林夢的臉色急劇變化,瞳孔不經(jīng)意的收縮。
“我沒有殺人!”
半晌後,趙林夢全身突然放鬆。
剛剛進(jìn)入審訊室時候的精氣神似乎又迴來了。
臉上的表情也趨於穩(wěn)定:“給陳……副隊長,我雖然對你講的故事不感興趣。”
“但是我不得不說,您編故事的水平確實可以。”
“而且我建議您不要辜負(fù)了這種才華,幹脆辭職不要當(dāng)警察,去當(dāng)作家好了。”
“一定能成為一位文壇巨匠。”
趙林夢說話的語氣越來越順。
其實也漸漸強硬起來。
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莫名的自信:“我不知道你們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麼線索,讓你們認(rèn)為是我,謀害了我的丈夫李鳳林。”
“但無論是什麼線索,我希望你們能夠拿出證據(jù)。”
“證明是我害了李鳳林。”
“沒有證據(jù),你們就是汙蔑。”
“就是誘供!”
趙林夢的身體,也像剛剛陳言一樣,微微前傾,盯著陳言的雙眼,一眨不眨:“我雖然沒有讀過多少書。”
“但是,疑罪從無的道理,我還是懂得。”
“還有,接下來,我將不再配合你們做任何調(diào)查。”
“我會委托我的律師跟你們談!”
“兩位,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麼再見!”
說完,趙林夢站起身就要離開。
其實,有一點趙林夢說的沒錯。
疑罪從無。
盡管陳言已經(jīng)推斷出了整個案件的經(jīng)過,包括趙林夢的作案動機,作案過程,以及造成的後果。
但是,證據(jù)!
陳言有沒有直接證據(jù)?
沒有!
趙林夢是給李鳳林在網(wǎng)上買過一串磁石手串。
之後,這個手串也確實被調(diào)包成了輝銻礦原礦石。
但是,誰能夠證明就是趙林夢將磁石手串兒調(diào)包了呢?
沒有監(jiān)控錄像,手串兒上也沒有趙林夢的指紋。
也就是說陳言到現(xiàn)在為止,手中並沒有直接證明就是趙林夢調(diào)包的手串兒的直接證據(jù)。
隻要沒有證據(jù),趙林夢都不用花錢找一個特別好的律師。
就能夠幫助趙林夢打贏官司。
更何況,現(xiàn)在的趙林夢身價上億。
拿出幾百萬找一個頂級的律師,根本不是難事。
顯然這三年的時間,趙林夢沒有浪費掉。
關(guān)於法律這方麵的書,一定看了不少。
她應(yīng)該是早有準(zhǔn)備吧。
開始的慌亂,害怕和恐懼。
可能主要是因為趙林夢沒有想到,她做的事情會被別人全程推理出來。
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秘密被人挖掘出來,任何人都會害怕。
一般人,即便是背後說了別人壞話,被揭穿後都會緊張害怕。
更何況是殺人這種秘密!
但是,如果真的沒有證據(jù),陳言又怎麼會這麼草率的就傳訊趙林夢?
別忘了,陳言講故事的過程當(dāng)中,提到了那個女孩兒是如何把輝銻礦拿到手的。
在傳訊趙林夢的同時,她的母親,還有弟弟,也都在隔壁接受審訊。
與此同時,陳言親自聯(lián)係了湖省偵緝大隊的重案組。
冷江縣那邊,已經(jīng)派專人去趙林夢的老家進(jìn)行了搜查。
“趙林夢,你調(diào)包李鳳林磁石手串的事情,我們確實沒有直接證據(jù)。”
“但是,你不要忘了,替換李鳳林磁石手串的輝銻礦原礦,來自哪裏!”
“我們查了有關(guān)於你的所有快遞記錄。”
“四年前的3月16日,你收到了一份來自湖省來家的一件快遞。”
“你不會忘了,那件快遞裏到底包的是什麼東西吧?”
“趙林夢,剛剛在我給你講故事的時候,你的母親和弟弟就在隔壁接受我們同事的審訊。”
“你猜你的弟弟會不會記得那件快遞裏邊到底是什麼東西?”
快遞!
四年前的快遞!
趙林夢的眼神再次有了一絲慌亂。
“那……那不過是我們老家的一種石頭……”
“對,石頭,治療腸胃疾病的。”
“產(chǎn)自你們冷江縣錫礦山的輝銻礦原礦石!”
“我現(xiàn)在問你,四年前你弟弟郵寄給你的輝銻礦原礦石去了哪裏?”
不等趙林夢說話,陳言繼續(xù)道:“你該不會說是丟了吧?”
“丟……”
果然!
趙林夢的話被陳言打斷。
臉色也再次變得蒼白起來。
“那又怎麼樣,丟了就是丟了。”
“這又不能證明是我調(diào)換了老李手上的磁石手串!”
“再說,誰知道老李手上的手串,是不是我說的那個石頭。”
“你們不要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
嗡!
陳言的手機突然震動。
陳言打開一看,是來自湖省的電話。
看了一眼趙林夢,陳言起身到審訊室外接聽電話。
不過三分鍾。
陳言重新迴到審訊室。
見手機放到桌麵上,陳言再次看向趙林夢。
“趙林夢,那你應(yīng)該記得,你老家的那種你所說的治病的石頭塊,應(yīng)該不止一塊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陳言打開手機。
“這是段視頻,你先看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