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高主任還是發了一條詩句,下午三點發了四首詩。多發了一條信息。
小陳的舞伴離開小陳家,看了看模糊的月亮。一路上波瀾不驚。欣雨的窗戶是黑的。
好像很久沒有看到她了。
欣雨看樣子上午總去廣場,晚上去舞廳,不去公園了。
今天下午小想穿了個豹紋上衣,還點綴了一條粉色紗巾。
小陳的舞伴覺得自己不喜歡這個打扮,小張今天也沒有看他,好像他不存在一樣。
他睡著了,睡到了十二點,他還給高主任的詩發了五元紅包。中午起來,他沒看到高主任的迴信,就問發文章的平臺,迴答說一周後作者才能看到。
他吃了一碗小米飯加牛奶,覺得胃裏好像有個東西堵著,咽不下去。
是昨晚的一碗飯堵在那裏了嗎?
他下樓往公園走,到了半天也不見小陳來。他看到了去北京學畫畫的老孫和老婆從公園大門走了出去,沒來得及說話,他們就出去了。
小陳來了,說因為冷,又迴去換了一件衣服才來。
到了場地,老陳校長說才放兩曲。
他一不小心說起了許家印被抓之前打籃球都能投進去,沒人和他搶球。
陳校長聽了,心裏一愣。小陳的舞伴覺得說漏了。讓陳校長多心,隻好把話說完,去跳舞去了。
坐著休息時,小陳的舞伴看到一個九十二歲的老頭,說是煤礦退休的。
他就提起了一個九十三歲的許廣歧。老頭說是二機部調來的,犯錯誤了。
小陳的舞伴說是槍走火了。老頭笑了,問他在哪工作?他迴答說是采訪工作,聽到了這件事。
老頭說起來走走,告辭了。
遠處秧歌鑼鼓喧天,很熱鬧。
散場後,幾個人也不走。都坐著聊天。小陳的舞伴說老張頭來跳舞心還惦記著醫院的老伴,老張頭說:“沒事!”
把他逗得哈哈大笑,差點沒嗆到。
武警轉業的大高個來了,直來直去問小陳的舞伴,多大歲數?媳婦多大?你倆挺好。怎麼不買電動車?有沒有父母?父母幹啥的?啥都問!
小陳的舞伴說父母是公安。大高個一愣。他繼續說:“是科員。”又問小陳父母幹啥的?迴答說“誰都有好親戚,借不借光都在命好不好了!”
大高個說正在審查的省人大代表陳某某是他戰友的老叔。他不知道旁邊陳校長就是陳某某的大哥。陳校長好像聽到了他說的話,轉身騎電動車迴家了。
他說起了往日自己家開店,很多人去那裏看圖紙。一人拿一張,眼神不好拿出去看。
現在建築業下滑,人都不見了。
小陳跳完舞走了過來,大高個起身讓座,走了。
小陳歇了一會,聽說他啥都問,說他又虎又傻,缺心眼。
小陳坐車迴了家。舞伴在自己小區門口和老翟坐了一會,也上了樓。
然後買了兩個大餅子,去了小陳家。沒看電視,說了一晚上話,說的都是跳舞的這些人。
餓了,吃了餅,喝了三碗菠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