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嬴政,隻有一問。”
嬴政一臉坦然的看著呂不韋。
如此正肅下。
呂不韋也是變得嚴肅,沒有以長者禮,而是以臣子禮一拜:“太子請說。”
“對於民間傳聞如何看?”嬴政沉聲問道。
“太子為大王親子。”
“與臣無關。”
“此乃有人可以構陷,汙濁太子?”呂不韋與嬴政四目相對,十分肯定的迴道。
聞言!
嬴政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那先生來看,此事何人所為?”
“太子心中應該是有所猜測了。”呂不韋則是笑著迴道。
“沒想到過去數載,他們竟然還不死心啊。”嬴政歎了一口氣。
“王權爭奪又豈會因時間而斷。”
“他們此番行事隻為汙太子之名,汙太子血脈之純,讓太子地位不穩,而他們則可趁虛而入。”
“隻要祖廟不出手,隻要大王不開口,落在太子身上的汙名就無法洗脫。”呂不韋沉聲說道。
“所以於此推斷,他們必然會在王宮對父王動手。”嬴政眉頭一皺。
嬴政還未滿十三歲,但此番行事,還有腦子的權謀所想絲毫不弱。
畢竟是經過了秦嬴兩載教導。
“他們,應該不敢如此大膽吧?”
呂不韋表情一變,他沒有想的那般深刻。
也想不到華陽他們會有那麼大膽子敢對秦王出手?
這可是謀逆!
正在這時!
“大哥。”
“大哥……”
在外。
一陣稚嫩的喊聲傳了過來。
隻見一個比嬴政小了兩歲的少年快步跑了過來,氣喘籲籲。
“成蛟。”
“你來做什麼?”
嬴政轉過身,詫異的看向了來人。
嬴政的弟弟,嬴成蛟。
歸秦數載。
嬴政並沒有因為華陽而對嬴成蛟過多排斥,反而是對這個弟弟十分的疼愛,而他也十分粘著嬴政,成天都是跟在嬴政的後麵。
“大哥。”
“母親讓我來告訴你。”
“父王準備開啟朝議。”
“可祖母將父王關押了起來。”
“整個王宮都被封禁了。”成蛟喘了一口氣後,十分著急的說道。
“他們真的敢如此大膽?”
呂不韋眉頭一皺,眼中釋出了一抹兇戾。
他與嬴子楚,乃至於嬴政是一體的。
一榮俱榮。
一損俱損。
華陽太後此舉是完全的瘋狂之舉了。
“王宮禁衛軍乃是歸於任川執掌。”
“任川統領如今怎樣了?”
呂不韋看向了成蛟。
“這…好像是被囚禁了。”成蛟忐忑迴道。
他是被自己娘親叫來告訴嬴政王宮的消息的。
對於太多的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
“任川可是宗師巔峰的實力,執掌五萬禁衛軍,他都被囚禁了,可想而知他們是準備很久了。”呂不韋的神情變得愈發嚴肅。
“王賁,蒙恬。”
嬴政大喝一聲。
“臣在。”
殿外。
兩人立刻衝了過來。
“點齊三百護衛。”嬴政沉聲道。
“諾。”
兩人立刻應道。
“宮中有五萬禁衛軍,顯然已經被他們控製了。”
“你憑幾百護衛有何用?”呂不韋立刻道。
“父王如今置身於危險,身為人子,怎能不顧?”嬴政沉聲道。
“五萬禁衛軍,大多不知情。”
“應當是華陽太後控製了其中的幾個禁衛萬將。”
“控製王宮,囚禁大王,此乃謀逆之舉。”
“吾身為大秦相邦理當召集百官,並以相邦之權調動鹹陽都城軍入宮平叛。”呂不韋嚴肅的說道。
“都城軍有五萬,但戰力不如禁衛軍。”
“不過此番隻要召集百官,以鎮壓王宮反叛之名,以大義之名,必可將此亂象平複。”嬴政也當即說道。
“來人。”
“速速召集百官,還有召集宗室,速速前往王宮。”
“持本相相印前往李將軍府中,言明王宮亂象,請李將軍速速率軍平叛。”呂不韋當即喝道。
……
鹹陽,大秦王宮內!
在章臺宮外。
已然有著大片的血跡,還有不少禁衛軍的屍體躺在了地上。
禁衛統領任川也身負重傷,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在任川麵前則是五個宗師武者,並非隸屬於朝廷,似乎是華陽暗中招募得來。
“任川。”
“何必如此?”
“如今整個王宮已經落入了本君控製,你一人之力又能改變什麼?”
羋宸走上前,看著還在掙紮的任川冷笑道。
血泊之中。
任川掙紮的站起,身形顫巍巍的握緊染血的兵刃,站在了章臺宮正殿前。
“任川,誓死保護大王。”
“來犯者,殺無赦。”
“爾等叛逆,都將株連。”
任川手持兵刃,冷厲喝道。
看到任川此舉。
羋宸眼中閃過殺意,就在他要下令下殺手的時刻。
“留活口。”
華陽太後的聲音在後響起。
“諾。”
五個宗師立刻向著強弩之末的任川衝去。
後者已然重傷,根本沒有擋住一合就被打倒在地,徹底暈厥了過去。
“姐,為何要留他性命?”羋宸不解問道。
“他忠於秦王,職責所在。”
“他日成蛟為王,他也會忠於成蛟。”
“這等忠臣,為何要殺?”華陽太後說了一句。
隨後就緩步向著章臺宮內走去。
宮殿內。
一眾奴仆跪在了地上。
嬴子楚虛弱無力的躺在了床榻上。
當看到了走進來的華陽太後,他並沒有任何意外之色。
“母後。”
“你終於還是走上了這條路。”嬴子楚歎了一口氣。
聽到母後二字。
華陽臉上流露了一抹動容,但很快就平複了下來,轉而走到了床榻前,緩緩落座。
“你有如今的位置是本宮帶來的,可你卻忘記了。”華陽冷冷道。
“的確。”
“我能夠成為嫡子,能夠為王,是母後給予的身份。”
“但此番母後如此行事,已然犯了大逆之罪。”
“如若繼續下去,你羋姓一族在大秦將無容身之地。”
“聽我一句勸,收手吧。”
“看在母子一場,更看在父王的份上,此事可揭過,你仍然是太後。”嬴子楚歎息說道。
“做已經做了。”
“難道還能迴頭?”
“子楚。”
“立廢太子詔書,立成蛟為太子。”
“這就是本宮的目的。”華陽緩緩開口道,野心已經毫無掩飾。
“難道母後都不顧忌祖廟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