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帥,發現斥候小隊的蹤跡了。”陰澍微俯身行禮。
“帶我們過去。”馬麵緊蹙眉頭。
“喏!”
……
兩個時辰後,苓柒集中心神,將靈識探入到那支斥候小隊成員們的經脈之中。
隨後又細致入微地察看了一遍體內的小周天狀況。
經過一番探查,她方才將靈識收了迴來,原本緊繃著的神色也隨之稍微放鬆了一些。
站在一旁的馬麵早已急不可耐,眼巴巴地盯著苓柒,滿臉期待地問:“他們現在情況如何啊?秘書長大人。”
苓柒舒了口氣,語氣平靜地迴答:“他們體內之前暴動的鬼力如今已差不多被壓製住了,至於經脈所受到的損傷嘛,隻要按時服下鬼魄丹,不出三日便能完全痊愈。”
馬麵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落迴了肚子裏,暗自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要知道,這支四階斥候小隊可是他花費了大量心血和時間精心培養出來的,如果就這麼廢掉了,那可真是讓他心痛不已。
苓柒話鋒一轉,鄭重其事地告誡:“不過,在傷勢徹底好轉之前,絕對不可以輕易動用鬼力。否則體內好不容易被壓製下去的鬼力極有可能會再次發生暴動,後果不堪設想!”
斥候隊長聞言,連忙不停地點頭,表示明白。但緊接著,他似乎顯得有些不安,猶豫再三之後才開口說道:“鬼魄丹實在太過珍貴了,要不然還是算了吧。”
“我們兄弟幾個大不了就多花些時間慢慢調養,總會好起來的。”
麵對斥候隊長的推辭,苓柒麵色依舊清冷如水,毫不猶豫地迴應:“你們是因為執行公務而受此重傷,這些鬼魄丹本就是你們應得之物。”
說罷,她手臂輕抬,從隨身攜帶的儲物袋中迅速取出了整整七顆散發著濃鬱鬼氣的鬼魄丹,然後穩穩當當地交到了斥候隊長手中。
一直在身後默默觀察著一切的陰澍見狀,心中暗暗讚歎秘書長做起事來當真是果斷決絕、毫不拖泥帶水。
眾斥候陰兵們滿含熱淚,激動得渾身顫抖,他們雙手顫抖地接過珍貴無比的鬼魄丹。
然後,毫不猶豫地將丹藥放入口中,喉嚨一動,瞬間吞咽而下。
苓柒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輕輕提了提鼻梁上那副精致的金絲眼鏡。
一雙深邃的墨眸,忽地閃過一絲極難被人察覺到的惱怒之色。
心中暗自思忖:“哼!不過就是一群號稱擁有燭龍血脈的陰蛟罷了,竟然如此大膽,膽敢傷害地府的陰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原本想著先以禮數相待,但如今看來,這種情況已經不允許再繼續講什麼禮儀了,必須要采取強硬手段才行。
秘書長冷冷地拋下一句:“你們在此好生療傷,待傷勢痊愈之後,速速下山。”
話音剛落,她已然轉過身去,朝著妖蕞崖方向徑直前行。
“遵命!多謝秘書長!”斥候隊長趕忙迴應道,語氣中充滿了敬畏。
馬麵望著秘書長冷冽如霜的背影,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揮手示意陰澍等一眾下屬緊緊跟隨其後,生怕稍有遲緩便會惹怒正在氣頭上的秘書長。
他的心裏犯起嘀咕:“哎呀呀!為何本將總感覺秘書長,渾身上下都彌漫著一股令人膽寒的黑氣呢?”
……
妖蕞崖的妖風如怒龍唿嘯著,但此時卻稍稍停歇下來。
狂風卷起漫天的飛沙走石,迷蒙了視線。就在一片混沌之中,隻見一道黑影和一道白影似兩道閃電交錯碰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兩刻鍾之後,“鐺”的一聲脆響。
黑衣人影手中的長槍竟被擊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後遠遠落在地上。
黑衣人連連後退數步才勉強穩住身形,他大口喘著粗氣,臉上滿是汗水。
“不打了,不打了!”蛟朋澤一邊彎腰撿起地上的長槍,一邊用手揉著自己酸痛不已的臂膀抱怨:“堂兄你下手也太狠了!”
蛟嗣冷哼一聲,滿臉不屑地道:“平日裏就知道嬌生慣養、憊懶成性,連這點槍法都接不住還敢與我動手?”
蛟朋澤心中暗暗叫苦,嘴上卻還是不服氣地嘟囔著:“我已經很努力了好不好……再說了人家還未成年,是一隻400歲的陰蛟大寶寶……”
他話未說完,就見蛟嗣臉色一沉,厲聲道:“若你再如此不思進取,我定當如實稟告族長。”
“將你送去族地苦修!”
蛟朋澤瞬間嚇得渾身一抖。
要知道在族地苦修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終年不見天日,每日隻能枯坐冥想。
周圍除了冰冷的石壁便是無盡的黑暗,那種天地間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孤寂感對於像蛟朋澤這樣生性活潑喜鬧的‘陰蛟’來說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別說是一年半載,就算隻是讓他待上個把星期恐怕都會受不了。
正當蛟朋澤絞盡腦汁想著該如何向堂兄求饒時,忽然聽到一陣尖銳的風聲從妖蕞崖的入口處傳來。
蛟嗣心頭一動,立刻豎起耳朵仔細傾聽起來。
片刻之後,他麵色凝重地說道:“不好,怕是又有不知死活的外人闖入妖蕞之地了。”
蛟朋澤聞言也是神色一驚,連忙收起長槍問道:“堂兄,會不會又是地府派來的人啊?”
“哼!這怎麼可能?千年前,所有的神明可都進入了神秘莫測的源界!”
“就連咱們老祖以及眾多妖族的高層們也不例外。”
“地府那種地方,又怎會突然出世呢?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蛟嗣滿臉不屑地說道。
“可是……可是,我聽族中的榮四叔公講過,他說確實有一部分高層並沒有前往源界,而是進入了妖域。”
“據說那個入口就位於陰蛟一族世代守護的族地中央祭臺那裏。”蛟朋澤一邊說著,還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啪”的一聲悶響,蛟朋澤的腦袋上便挨了一記重重的腦崩。
“哎呀!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