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薛逸晨說的那些話,張紫柔她們也是很不滿意。
大師兄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向許彪這個渾蛋認慫?
你自己不要臉麵也就罷了,連我們都跟著你丟人!
大師兄雖然平日裏對誰都和顏悅色的,但骨子裏卻高傲得很,絕不肯低人一頭。
可現(xiàn)在,他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主動示弱,對方正是剛剛羞辱過五行門的許彪!
大師兄到底想幹嘛啊?
“莊門主,以前我怎麼沒看出來你的大徒弟如此低調(diào)謙遜啊?”
北側(cè)看臺上,靈鶴堡堡主仇翰撚著花白胡須,陰陽怪氣說道。
莊連城付之一笑:“不管做人還是做事都應(yīng)該低調(diào)謙遜,不驕不躁,生而為人要是連這點道理都不懂,豈不是白活一場?”
這話綿裏藏針,懟得仇翰直翻白眼:“謙遜是好事,可謙遜過了頭就成膽怯了,莊門主總不希望自己的弟子都變成無膽鼠輩吧?”
莊連城淡然道:“龍生龍,鳳生鳳,隻有老耗子才能下出小耗子,仇堡主,對吧?”
此言一出,仇翰頓時老臉一紅,引得旁邊幾位掌門人暗笑。
仇翰尖嘴猴腮,很多人暗地裏都叫他仇耗。
莊連城罵人不帶髒字,一句話戳中仇翰的軟肋,讓他反駁都不知道該從何處下嘴。
“動手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再次看向擂臺。
許彪身大力不虧,每次出招都帶著唿唿風聲,勢頭極為狂猛。
薛逸晨見招拆招,隻是一味地防守,沒有任何進攻的意味。
許彪冷笑:“這就是五行門大師兄的實力?嗬嗬,還以為你多厲害呢,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我才使出七成力你就不行了?”
薛逸晨麵帶微笑,沒說話。
“大師兄,不能光防守,得抓住機會進攻才行!”
張紫柔急道。
“薛大哥,那家夥沒什麼實力,你別太把他當迴事!”
鍾鈴也大聲提醒。
徐子平跟蔣清對視一眼,都有些憂慮。
大師兄怎麼今天有點不對勁啊,說話辦事顯得很猶豫,不想以前似的那麼幹脆利落。
難道是望月山之行對他產(chǎn)生了什麼影響?
不會啊,上臺之前大師兄表現(xiàn)的都很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可怎麼上臺之後卻像變了個人似的?
“你覺得薛逸晨如何?”
南看臺上的角落中,封千絕問道。
秦凡摸著下巴說道:“這個人外表不顯山不露水,但城府極深,絕不是許彪能對付的。”
這時,身邊有人笑了:“朋友,你的眼睛沒問題吧,薛逸晨被許彪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你居然覺得他沒問題?”
秦凡古井無波:“許彪用了七成力,可薛逸晨連三成力都沒用,如果他想贏的話,許彪早就趴下了。”
這話引得不少人側(cè)目。
“既然如此,那薛逸晨為什麼不一舉把許彪幹掉?”
“他在等待機會。”
“什麼機會?”
“既能重創(chuàng)許彪,又不落任何埋怨。”
“切,淨瞎掰,你又不是薛逸晨肚子裏的蛔蟲,怎麼知道他的想法?”
秦凡沒再說話。
夏蟲不可語冰,跟這種無知之輩沒必要說太多。
封千絕對秦凡的話也持保留意見,雖然他也看得出來薛逸晨實力不俗,可要說能輕易擊敗許彪,隻怕不太可能。
“別說我不給你機會,趕緊投降吧,還能少吃點苦頭。”
許彪冷笑道。
薛逸晨微笑道:“這才剛開始而已,我為什麼要認輸?”
許彪道:“咱們實力天地懸殊,再戰(zhàn)下去你也隻是白白挨揍而已,何必呢?”
薛逸晨搖頭:“這可未必,一條路隻有走到盡頭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風景,許兄,你說呢?”
許彪嗤然:“哎呦嗬,跟我耍文藝範兒?可惜老子不吃你這套,既然你不認輸,那就別怪物出手無情了!”
說完,許彪右腳猛然跺地,發(fā)出陣陣轟鳴聲,地麵跟著亂顫。
很多人都立足不穩(wěn),險些栽倒。
薛逸晨同樣受到牽連,身形微微發(fā)抖。
蹭蹭蹭!
許彪三步並作兩步,兩隻拳頭分左右夾擊薛逸晨的腦袋。
許彪人高馬大,拳頭足有砂鍋大小,勢沉力猛,一旦被擊中,頭顱必定碎裂。
“大師兄!”
“薛大哥!”
在張紫柔跟鍾鈴的唿喊聲中,薛逸晨拔地而起。
許彪冷喝一聲:“想跑?”
進而騰空躍起,雙手直抓對方腳踝。
薛逸晨翩若驚鴻,雙腳踩著空氣接連幾個翻轉(zhuǎn),輕輕落在許彪身後。
驀的,薛逸晨眼中閃過一抹陰狠,右手憑空一揮,拍向許彪的後心。
噔噔噔!
許彪被力道貫得踉踉蹌蹌,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站穩(wěn)後,他感覺了一下身體情況,雖然後背有些酸脹,但並不妨礙行動。
“就這?嗬嗬,跟撓癢癢差不多!”
許彪譏諷道,“你出招的時候能不能用點力氣,軟綿綿的像個娘們!”
薛逸晨微笑道:“力氣不在大,能傷敵就行。”
“傷敵?嗬嗬,笑話!”
許彪大笑,“就你這點力氣連蚊子都拍不死,還想傷我?我說你們五行門怎麼越來越廢物了,去年還能有一戰(zhàn)之力,今年怎麼拉胯成這樣,依我看,你們還是早早退出吧,免得……咳咳咳!”
話說到一半,許彪突然咳嗽起來,而且越來越劇烈。
直咳得雙眼充滿血絲,嘴角跟鼻子淌出血跡,一張肥胖的打臉脹成紫紅色。
最後,許彪“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紫黑色的瘀血,神色徹底委頓了。
“我……什麼時候……受的傷?”
許彪眼中滿是迷茫。
薛逸晨淡然道:“剛才我以一掌之力重創(chuàng)你的五髒六腑,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成了廢人,雖然不致命,但今後再也無法習(xí)練武道。”
“你胡說,這不可能!”
許彪根本不信,當即想要運氣,然而又是一口汙血噴了出來,氣息再次減弱。
這下,他終於信了,自己確實身受重傷,而且無法再凝氣運功。
可那明明隻是很輕微的一掌,怎麼會有如此強悍的威力?
許彪越想越後怕,看著薛逸晨的雙眼中充滿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