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多欺少，你們要不要臉！”
遠處，周傾顏雙手攏在嘴邊大喊大叫，“五個老男人欺負一個女人，你們可真有出息！”
不少賓客被她帶動，紛紛加入聲討的行列。
“五大長老聯手對付夏凝雪，這有點說不過去啊！”
“可不嘛，就算贏了也不光彩啊！”
“唐門號稱望月山第一大宗門，怎麼能幹這種事？”
“太丟臉了，我瞧不起他們！”
眾人揶揄之餘還不斷發出噓聲。
但五大長老卻置若罔聞，還在不斷加快攻勢。
丟臉總好過丟命，孰輕孰重，他們比誰都清楚！
夏凝雪之前已經跟唐憲激戰過上百迴合，再加上釋放極寒冰魄，身體已經虛弱不堪，怎麼抵得住五人聯手圍攻。
在苦苦支撐了十幾個迴合後，被唐憲一掌擊中後背，徹底落敗。
“咳咳咳……”
夏凝雪咳出幾口鮮血，臉色逐漸煞白。
沒想到自己拚盡全力，卻依然奈何不了這五個老畜生。
夏凝雪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心中一片淒涼。
十八年了，她日夜苦練，想著有一天能報滅門之仇。
可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她卻無能為力。
醞釀了十八年的複仇計劃，如今卻以落敗而終。
嗬嗬，可笑啊！
我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人！
什麼報仇，什麼血恨，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罷了，死就死吧，煎熬了這麼多年我終於可以解脫了，終於可以跟父母親人們去地下團聚了。
空中大雪驟停，地麵上的雪花以及冰屑全都融化成水，空氣中滿是濕漉漉的味道。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唐憲帶著五個弟弟闊步走到夏凝雪麵前，冰冷質問。
“要殺便殺，廢話就不必說了。”
夏凝雪已經抱定必死的決心，自然不會摧眉折腰。
“嗬嗬，死到臨頭還這麼倨傲，確實有幾分夏侯家的傲骨！”
唐憲冷笑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老夫便成全你，讓你到地下跟家人們團聚！”
司馬平山急忙看向秦凡：“小友，再不動手夏掌門可就沒命了！”
趙無量道：“你不動手也別攔著我們動手啊！”
就連周傾顏也是滿臉急切：“夏掌門就快死了，你到底怎麼想的！”
秦凡麵無表情，一雙銳利的眸子盯著夏凝雪。
他在等這個女人示弱，等這個女人求助。
夏凝雪側頭看向秦凡。
二人目光相接。
夏凝雪既沒示弱更沒求助，隻是嘴角微翹，臉上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有決別之意。
隨即便站直身體，引頸就戮。
直到這個時候秦凡才知道，原來這個冷若冰山的女人也會笑，而且笑起來還這麼好看。
“大哥，殺人這種事何勞你親自動手，交給我便是！”
說著，洪易走了出來，手中握著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唐憲微微點頭：“也好，給她個痛快，不必過多折磨。”
洪易冷笑：“大哥還是心太善，要是我，非得把她千刀萬剮不可！”
說著，他邁步走向夏凝雪，眼中滿是嗜血的神色。
“臭女人，憑你也配殺我們五兄弟？十八年前你撿迴一條命，就該夾起尾巴做人！可你偏不，非要來找我們報仇。如今大仇未報，反倒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了！”
洪易揚起短刀，猛然劈落，“下輩子長點記性，別再跟唐門作對！”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司馬平山等人想要上前幫忙已經來不及了。
“啊——”
在眾人一片驚唿聲中，短刀劈向夏凝雪的麵門。
夏凝雪不躲不閃，閉上雙眼等死。
唰！
就在這時，周圍響起衣服跟空氣摩擦的聲音。
一道身影以閃電般的速度來到近前，一把握住刀柄，緊接著反手180度，用力一轉，洪易整個右手被齊刷刷斬斷。
剎那間，血流如注。
“呃啊——”
洪易一頭栽到地上，抱著斷手聲嘶力竭吼叫起來。
夏凝雪料定自己必死無疑，睜眼一看，卻發現洪易居然倒在了血泊中。
眼前，秦凡一手握著斷刀，一手拿著洪易的斷掌，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送你個小禮物，喜歡嗎？”
說著，秦凡把斷掌遞到夏凝雪麵前。
夏凝雪大驚失色，嚇得連連退後幾步：“拿開拿開，離我遠點！”
“不喜歡手掌？”
秦凡問道，“那你喜歡他哪個部位，胳膊還是大腿，腦袋還是屁股，我等會兒全都割下來送你。”
“夠了！”
夏凝雪皺眉冷道，“我又不開肉鋪，要這些東西幹嘛？”
這家夥……
都什麼時候了還跟我開這種玩笑？
“這不是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嘛，讓你開心開心。”
秦凡聳聳肩。
“這種場合我能開心的起來？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很幽默？”
夏凝雪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男人不管什麼時候都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這也是她始終看不上秦凡的原因。
“這件事與你無關，別趟這個渾水。”
夏凝雪冷冷說道。
“喂喂喂，你這個女人怎麼不識好人心，剛才我可救了你，不道謝也就算了，怎麼還埋怨起我來了？”
秦凡無語道。
“我技不如人，我認命，不用任何人救，尤其是你！”
夏凝雪漠然道。
“行行行，那我不救你了。”
秦凡衝唐憲等人喊話，“這件事我不管了，你們繼續殺她吧。殺人最好從咽喉下手，一刀斃命，必死無疑！”
眾人：“……”
你不幫忙也就算了，怎麼還給他們出主意殺自己的同伴？
夏凝雪氣得直翻白眼。
這個渾蛋到底想幹嘛？
先救自己，後又慫恿唐門的人殺自己，還給他們出謀劃策？
說完，秦凡把斷掌扔到地上，一腳踩成爛泥。
“啊——我的手！”
洪易痛徹心扉，大喊道，“大哥，快把我的手搶迴來，我不想成為隻有一隻手的廢人啊！”
唐憲心如刀絞，斷手已經被踩成肉泥，撿迴來又有什麼用？
“畜生，你廢了我五弟一隻手，我要你用命償還！”
唐憲斷喝一聲，當即帶著另外三個人衝了過去。
秦凡暗暗皺眉：“喂，你們這是幹嘛，不是要殺夏凝雪嗎，怎麼都衝我來了？不就是斷了洪易一隻手嗎，你們至於這麼不依不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