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這麼晚了,您還沒休息呢?”
薛茹萱跟薛誌聰相繼迎上前。
白發蒼蒼的薛懷仁笑嗬嗬說道:“吃完飯我一直在侍弄那幾盆墨菊,這不剛忙完嘛!”
薛誌聰說道:“花園不是有專人打理嗎,您何必親自動手呢?”
薛懷仁擺手:“那幾盆墨菊嬌嫩的很,必須得小心嗬護才行,萬萬大意不得,對了,剛才你們吵什麼呢,我從花園就聽到了。”
薛誌聰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最後還不忘告刁狀:“爺爺,您說萱萱是不是吃飽了撐的,被人擺了一道居然還請他們到家中作客?”
薛懷仁臉色微沉:“聰兒,我跟你說過多少迴了,出門在外一定要夾起尾巴做人,不能仗著家族庇護就胡作非為,你這是把我的話全都當成耳旁風了?”
薛誌聰小聲嘀咕:“這事可不能怪我,是那家夥先挑釁的!”
“還敢強嘴!”
薛懷仁嗬斥道,“你自己冒失出醜還不許人家笑了?人家笑你兩句就叫挑釁?這是什麼道理?”
“爺爺,您幹嘛向著一個外人啊……”
“我是幫理不幫親!自己出醜不管別人說什麼你都得忍著,你還敢找別人對質?對質也就算了,竟然還敢跟別人動手?人家手下留情,你甚至連句道歉都沒有,這像話嗎?”
聽著爺爺的斥責聲,薛誌聰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別看薛懷仁平日裏見誰都是笑嗬嗬的,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老頭絕對是個暴脾氣,一旦動怒那就是天崩地裂!
薛誌聰趕緊給薛茹萱使眼色,別看著了,趕緊勸勸爺爺,別再罵我了!
薛茹萱暗歎。
迴來的路上她一直叮囑薛誌聰,公園裏的事咱們知道就好,千萬別跟家裏說,尤其是爺爺,更不能讓他知道!
薛誌聰偏不聽,非要把這件事說給爺爺聽,讓爺爺來評評理。
結果怎麼樣?
老爺子不僅沒向著他,反而把他臭罵一頓。
五哥啊五哥,你這不是閑的嗎?
“爺爺,這事也不能全怪五哥,那個姓秦的確實有些過分。”
薛茹萱趕緊打圓場。
“他過不過分我不知道,但你們兩個很過分!”
薛懷仁語重心長教誨道,“縱然那個人有些過錯,你們也不該動粗,更不該在人家手下留情後還擺臭臉,這不是給薛家抹黑嗎?一旦傳揚出去,外人會怎麼看咱們?”
薛茹萱趕緊說道:“爺爺,我跟那兩個人約好了,改天他們會登門拜訪,到時候我跟五哥再好好跟他們道歉。”
薛懷仁歎了口氣:“傻丫頭,那是人家的托詞,不見得就一定會來。”
薛茹萱大為惋惜:“唉,可惜了,我本來還想把他們帶來給爺爺看看呢,尤其那個姓秦的,真的很厲害,我跟五哥聯手都打不過他。”
“那是一定的!”
薛懷仁目光深邃,“修真者跟武者之間的差距猶如雲泥之別,打不過他是應該的。按你們剛才所說,那個姓秦的年輕人應該是築基境修真者,實力確實不俗。”
一聽這話,兄妹倆都是心中一驚。
要知道,薛家作為修真大族也僅有兩位築基境高手,其餘三人都是練氣境。
沒想到剛才交手的那個男人竟然是築基境強者,太厲害了!
薛誌聰有些後怕。
幸虧那時候沒跟姓秦的死磕,不然自己怕是已經涼涼了。
“那位秦先生在什麼地方落腳?”
薛懷仁問道。
“不清楚,本來我想多打聽一下,結果被他一句萍水相逢迴絕了,我就沒好意思再問!
薛茹萱小聲說道。
薛懷仁想了想,繼續道:“明天派人去公園蹲守,一旦發現此人的蹤跡立刻向我稟報!”
“爺爺,您這是?”
“此人實力極強,如果能把他招入薛家,咱們的戰力將有質的提升!”
“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咱們連他在哪都不知道,一味蹲守的話恐怕沒用!
“無妨,一邊蹲守一邊加派人手沿著公園四處尋找!”
聽完爺爺的吩咐,薛茹萱暗暗腹誹。
京城這麼大,足有上千萬人口,想要找到那家夥怕是比大海撈針還難。
不過既然爺爺已經下令了,她也隻能照辦。
這時,管家匆匆來報:“家主,馮立德前來拜訪!
聞言,薛懷仁眼神一凝:“他來幹什麼?”
薛家跟馮家素無往來,這大半夜的登門多少透著些不尋常。
“馮立德說有十萬火急的大事,求您務必見他一麵!
管家趕緊說道,“對了,他還帶來很多貴重禮品!”
薛誌聰連連擺手:“不見不見,也不看看幾點了,有什麼事讓他明天再來!”
管家沒應聲,直勾勾盯著薛懷仁。
“帶他去待客廳,我稍後就過去!
薛懷仁淡淡說道。
“是!”
管家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
“爺爺,這大晚上的還要會客,您也太辛苦了吧?”
薛誌聰皺眉說道。
“人家大老遠的來了,咱們避而不見可就失禮了。”
薛懷仁緩緩起身。
薛茹萱雙手相攙,疑惑問道:“爺爺,咱家跟馮家好像沒什麼交情吧,馮立德找您能有什麼事?”
薛懷仁一張老臉從容不迫:“這個嘛……要等問過他以後才知道!
“爺爺,我們陪您一起去吧!”
“不用了,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歇著吧,別忘了我交代你們的事!
說完,薛懷仁邁著四方步離開庭院。
待客廳。
仆人奉上冒著熱氣的香茗。
馮立德無心喝茶,把茶盞推到一旁,視線投向管家:“薛家主什麼時候來?”
管家迴道:“請您稍安勿躁,家主正在處理要緊事務,稍後便到!
趙輝小聲嘀咕了一句:“大半夜的有什麼要緊事務,別是故意晾著我們吧?”
管家當即臉色一沉。
“放肆!”
馮立德嗬斥道,“這裏是薛家,不是你能胡說八道的地方!”
趙輝趕緊閉嘴。
其實,他那句話是替馮立德說的。
隻不過馮立德礙於身份不能撕破臉,隻能讓他這個下屬充當嘴替。
踏踏踏——
這時,門外腳步聲響起,薛懷仁漸行漸近。
“這是誰啊,大唿小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