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介休把凍成冰坨的禪杖立在麵前,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
“唵嘛呢叭咪吽!”
嗡!
禪杖瞬間震顫起來,冰殼出現(xiàn)道道裂紋,“砰”的一聲炸裂開來,禪杖露出本身。
嘩啦啦!
隨著夏凝雪不斷逼近,禪杖上的銅環(huán)發(fā)出刺耳的錚鳴聲。
“去!”
介休大手一揮,禪杖迎擊而出。
鏗!
禪杖跟冰劍碰撞到一起,發(fā)出震耳欲聾之聲。
唰唰唰!
夏凝雪不斷變化劍招,介休隔空遙指禪杖應(yīng)對。
雙方你來我往,轉(zhuǎn)瞬就是四十五個迴合。
夏凝雪暗暗吃驚。
別說,這個老和尚的杖法確實非比尋常,有攻有守,竟然找不到絲破綻。
不行,再這麼下去,自己非得落敗不可,必須趁早一決勝負(fù)。
一念及此,夏凝雪當(dāng)即跳到遠(yuǎn)處,一把攥碎手中冰劍。
哢嚓!
撲簌簌!
冰劍化作冰晶,唰唰落地。
見狀,介休麵露不解:“女施主,莫非你認(rèn)輸了不成?”
夏凝雪一聲冷笑:“我的人生字典中就沒有認(rèn)輸二字!”
秦凡一怔。
誒,這不是我的臺詞嗎?
“既然不是認(rèn)輸,那你為何自毀武器?”
介休收迴半空中的禪杖,問道
“給你看點好玩的。”
夏凝雪嘴角勾著一抹玩味的笑意,雙手在半空中畫了個圈,雙臂交疊於胸前,身上逐漸覆滿冰霜。
現(xiàn)場氣溫陡然,連空氣都為之凍結(jié)。
哢嚓嚓!
咯嘣嘣!
半空中竟然出現(xiàn)密密麻麻的冰錐,尖頭朝下,散發(fā)出冰冷的死亡氣息。
冰錐大的兩三米,小的隻有半米,星羅棋布排列在半空中,
見狀,秦凡暗自吃驚。
看來夏凝雪是真要動真格的了,連冰錐術(shù)都用上了。
上次在望月山跟唐憲激戰(zhàn)的時候,夏凝雪曾使用過這招。
雖然沒能將唐憲置於死地,但也把那老小子忙活得夠嗆。
夏凝雪曾經(jīng)用這招剿滅過整整一個宗門,雖然對方是個小門派,但也足見其威力。
“不想死的躲遠(yuǎn)點!”
秦凡先是退後幾步,然後對著院子中的善男信女喊道。
信徒們早就嚇壞了,此刻聽到秦凡提醒這才迴過神來,趕緊向四周撤退。
他們是來拜佛求福的,不是來送死的!
“落!”
夏凝雪嬌喝一聲,天空中無數(shù)冰錐齊刷刷著落。
位於攻擊中心的介休卻絲毫不慌,雙手將禪杖橫過頭頂,宛如螺旋槳一般不斷旋轉(zhuǎn)。
鏗鏗鏗!
啪啪啪!
一枚枚冰錐就像一發(fā)發(fā)炮彈將地麵炸出深淺不一的坑洞。
然而介休卻毫發(fā)無傷,那些攻向他的冰錐全都被禪杖一一擊碎。
“女施主,你的確有些實力,不過……”
介休話音未落,猛然發(fā)覺有些腳下有些不對勁。
低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地麵竟然結(jié)了厚厚一層冰,寒冰已經(jīng)將他雙腳凍住並不斷向上蔓延。
眨眼間,雙腿就被徹底冰封,牢牢凍在地麵上。
介休這才恍然大悟,喃喃說道:“冰錐隻是幌子,你是想凍住我的雙腳限製貧僧的行動。”
夏凝雪冷笑道:“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動彈不得,還要繼續(xù)打嗎?”
當(dāng)啷!
介休扔掉手中禪杖,朗聲笑了起來:“有趣有趣,貧僧已經(jīng)多年沒遇到如此強勁的對手了。雖然你是一介女流,但實力跟計謀都不弱於須眉,之前是貧僧小瞧你了。”
“這麼說,你認(rèn)輸了?”
夏凝雪質(zhì)問道。
“此言差矣,雖然你頗有實力,但想要勝我卻不可能。”
“老和尚,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說大話?”
“非也非也,出家人從不打誑語!”
說罷,介休解開袢扣,扯掉袈裟後一把扔到半空中。
雙手合十,念動佛咒。
“稽首皈依蘇悉帝,頭麵頂禮七俱胝,我今稱讚大準(zhǔn)提,唯願慈悲垂加護(hù),南無颯哆喃,三藐三菩陀!”
唿唿唿——
半空中的袈裟倏忽變大,竟然將整個院子遮住。
眾人不解其意,隻有介懷喃喃說道:“這是……袈裟伏魔功?”
誠慧問道:“師父,大師伯不是說袈裟伏魔功威力太強,今後不再使用此功克敵了嗎?”
介懷皺眉道:“那個女人實在太厲害了,不用此功怕是難以勝她。”
誠明嘟囔道:“她到底什麼來頭,居然把大師兄逼到這個地步。”
說話間,師徒三人不約而同看向身後的林陌。
那個女人口口聲聲要找你,你能不知道?
林陌無奈道:“師叔,我真不認(rèn)識那個女人……算了,還是我出去吧,趕緊讓師父停手,沒必要為了我食言。”
“師兄已經(jīng)發(fā)功了,就算你出去也製止不了,耐心等著吧,等師兄擊敗對方,自然能問清緣由。”
介懷冷冷說道。
“我是擔(dān)心師父,萬一……”
“沒有萬一,這幾十年來,不管麵對何等強敵,隻要師兄使出袈裟伏魔功,對方必敗無疑!”
“就算這個女人戰(zhàn)敗,後麵還站著個男人呢。”
老少幾個和尚紛紛看向遠(yuǎn)處的秦凡。
自打來到萬安寺後,這人就不言不語,也沒出手幫忙,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我看這家夥沒什麼本事,否則,怎麼從始至終都沒動手?”
誠慧撇撇嘴說道。
誠明附和道:“師兄說得有理,這人看著文文弱弱的,實在不像什麼高手。”
就連介懷也沒看出秦凡有什麼奇特之處。
唯獨林陌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
如果真像師兄他們說的那樣這男的一點用沒有,那個女的把他叫來幹什麼?
就當(dāng)個看戲的觀眾?
其實,也怪不得這些和尚。
秦凡進(jìn)門前就已經(jīng)把所有氣勢收斂起來,在不知情的人看來,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唿唿唿——
這時,空中的袈裟被大風(fēng)鼓噪的獵獵作響,遮天蔽日,壓迫力十足。
“女施主,貧僧再勸你一句,隻要你立刻投降,貧僧保證你刁難你。”
本著出家人慈悲為懷的心態(tài),介休發(fā)了最後一次善心。
“嗬嗬嗬嗬,有什麼手段盡管使,我寧死不降!”
夏凝雪冷笑道。
我老大遠(yuǎn)的從川蜀跑到京城,可不是專門來給別人當(dāng)墊腳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