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曹瑞問完這話,視線瞟向桌上的燒雞,不由自主的吞口水。
他是真餓了,餓的心慌,餓的前心貼後背。
見狀,秦凡伸手向下一壓,示意他坐下吃飯。
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得讓人家把飯吃完。
曹瑞懶得多想,擰下一隻雞腿塞進(jìn)嘴裏,咯吱咯吱嚼了起來。
就算有毒他也認(rèn)了,毒死總比餓死強(qiáng)。
“你們……不是……薛家人吧?”
曹瑞邊吃邊打量對麵這一男一女,含含糊糊問道。
秦凡微微挑眉:“你怎麼知道?”
“我看過薛家人的合照,裏麵沒有你們兩個,呃嘔!”
曹瑞咽下一大口雞肉,噎的直翻白眼,趕緊用水順了順。
“嗯,我們確實不是薛家人。”
秦凡點頭。
“那你們?yōu)槭颤N要替薛家辦事?”
一口氣啃完大半隻燒雞,曹瑞多了幾分底氣。
“你恰恰說反了,不是我們替薛家辦事,而是薛家替我們辦事,所以我們才出手保住薛家。”
秦凡淡淡說道。
“什麼事?”
曹瑞追問道。
“這個你就沒必要知道了。”
秦凡收斂眼神,問道,“吃飽了吧?”
“差不多吧。”
曹瑞看了眼剩下的半隻燒雞,想了想還是不吃了。
現(xiàn)在吃得多,等會兒挨揍的時候吐得也多。
這對狗男女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給自己送吃的?
顯然是不懷好意。
先把自己喂飽了,然後再大打出手。
曹瑞怎麼這麼清楚?
因為他以前就這麼幹過!
秦凡給夏凝雪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可以開始問了。
“你跟楚湘君什麼時候認(rèn)識的?”
夏凝雪冷聲質(zhì)問。
曹瑞還以為這倆人要打聽他跟薛家的恩怨,沒想到是問楚湘君的事。
想想也對,畢竟這個姓夏的女人跟楚湘君是師姐妹,肯定很在意對方。
“大概一年半以前吧,那時候我的安保公司剛開張沒多久,有次我去醫(yī)院看病,進(jìn)門的時候看到一個靚女唉聲歎氣,我見她長得漂亮,所以就搭訕了幾句,那個靚女就是楚湘君。”
曹瑞說道。
“她跟你說什麼了?”
夏凝雪追問道。
“楚湘君的母親好像得了什麼病,以現(xiàn)在的醫(yī)療手段根本無法治愈,隻能勉強(qiáng)維持,為了延長生命,每年需要花費上千萬的醫(yī)藥費。”
曹瑞盡量迴想著當(dāng)初的場景,邊想邊說。
“聊得深入了我才知道,楚湘君竟然是修真者,我的安保公司正缺強(qiáng)力下屬,所以我說,隻要她給我辦事,今後她母親的醫(yī)藥費我全包了!說來也是可笑,都成修真者了,居然還在為錢發(fā)愁,真不知道你們修真有什麼用!”
聽完曹瑞的話,夏凝雪猛然想起了一些事。
十年前,楚湘君不辭而別,隻留下一張字條,說家中母親重病,她必須迴家照顧。
當(dāng)時夏凝雪還以為楚湘君是跟自己鬧別扭這才負(fù)氣出走,畢竟之前二人因為宗門的事大吵了一架。
現(xiàn)在看來,楚湘君並未說謊,她母親確實生病了。
這麼多年過去,不僅沒痊愈反而變得更加嚴(yán)重。
難怪她對錢這麼執(zhí)著,原來是為了給母親籌集醫(yī)藥費。
想到這,夏凝雪有些自責(zé)跟後悔,不該沒弄清事情原委就斥責(zé)師妹,還把話說的那麼重。
“你跟你爸的關(guān)係不太好?”
這時,秦凡突兀問道。
曹瑞一愣:“你怎麼知道?“
“之前你一口一個曹一舟,這可不像父慈子孝的樣子。”
秦凡淡然道。
曹瑞冷哼:“父慈子孝?他也配?實話告訴你們吧,我早就不認(rèn)他那個爹了!”
秦凡挑挑眉頭:“為什麼?”
“我從小到大那個老東西對我非打即罵,從來沒有過好臉色,這種人不配讓我喊他一聲爸!”
曹瑞氣哼哼說道。
秦凡跟夏凝雪都有些詫異。
曹副市長名聲在外,可是公認(rèn)的好領(lǐng)導(dǎo),怎麼對自己兒子如此刻薄?
“這就是你如此叛逆的理由?”
秦凡似笑非笑。
“我叛逆?”
曹瑞很不喜歡這個評價,反駁道,“高中畢業(yè)後,我跟楊慶還有朱宇合夥開了一家安保公司,從白手起家到現(xiàn)在年薪幾千萬我沒依靠過任何人,我怎麼叛逆了!”
秦凡笑了:“白手起家?如果你不是曹副市長的兒子,你的安保公司能幹到這麼大規(guī)模?如果別人不是給你爸麵子,你能在群強(qiáng)環(huán)伺的京城闖出一片天?你口口聲聲沒依靠過任何人,可一旦失去你父親的蔭蔽,別說創(chuàng)業(yè)了,你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得兩說。”
這些年曹瑞在京城胡作非為,得罪了太多人。
之所以能安然無恙,還不就是仗著他爹是副市長?
沒有這層光環(huán)加持試試?
別人早就端著機(jī)關(guān)槍突突你了。
“切,我的安保公司高手如雲(yún),誰敢動我?”
曹瑞不以為然道,“除非他們活膩了!”
“那是以前,現(xiàn)在你那些手下傷的傷,殘的殘,你還能指望誰?”
秦凡說道,“一旦這個消息傳遍京城,你覺得會有多少人瘋狂報複你?到那時,就算你爸恐怕也保不住你。”
曹瑞心裏咯噔一下。
對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手下全都廢了,以後誰來保護(hù)自己。
這些年我得罪的人不在少數(shù),其中不乏權(quán)貴之輩。
這些人之所以不敢動自己,主要是我身邊總圍著一大群保鏢,他們不方便下手。
現(xiàn)在保鏢沒了,那些家夥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下黑手。
就算不敢殺自己,時不時掄上一板磚也受不了啊!
“那我就賴在薛家不走了,那些人總不能跑到薛家來揍我吧?”
曹瑞冷道。
“嗬嗬,你以為在薛家就安全了?”
秦凡指了指門外,“剛才要不是我攔著,外麵那人已經(jīng)把你弄死了。”
曹瑞大為氣餒:“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
“想死還是想活?”
秦凡凝神問道。
“廢話,能活著誰會想死啊?”
曹瑞冷哼。
別看之前他一副悍不畏死的架勢,那都是演給別人看的。
他才二十歲,大好的人生還沒享受呢,怎麼可能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