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素梅怎麼也沒想到老公竟然會辭職。
別看曹一舟隻是個副市長,但他級別可不低,畢竟是京城官員,遠不是那些窮鄉僻壤的幹部能比的。
自打調任以後,曹一舟兢兢業業,上得領導器重,下有百姓愛戴,可以說前途一片光明,扶正是遲早的事。
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卻選擇辭職不幹了?
這不是腦子進水是什麼?
“我問你話呢,好端端為什麼要辭職!”
吳素梅怒斥道。
“你給我閉嘴!”
曹一舟也來了脾氣,“我想辭職就辭職,還用跟你解釋?趕緊帶著兒子迴家,明天咱們就離京!”
“你說什麼?”
吳素梅驚詫不已,“老曹,你是不是瘋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今天辭職,明天就離京,究竟什麼事把他嚇成這樣?
“行了行了,電話裏說不清楚,有什麼話迴家再說,掛了!”
曹一舟把手機扔到桌子上,有氣無力的癱倒在沙發上。
風雷宗打發了,市委那邊也辭職了,今晚把東西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輩子都不再迴來了。
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不過,走之前曹一舟還想再見見秦凡,明天風雷宗跟臥虎山莊就要開戰了,他有幾句話要囑咐囑咐這個年輕人。
……
鳳翎別苑,1號別墅。
“大哥,傅辛樹對咱們起疑心了?”
老二陸勉問道。
蔣步義臉色十分凝重:“有這個苗頭,不過他沒有確鑿證據,應該隻是懷疑而已。”
陸勉說道:“傅辛樹是隻老狐貍,一旦起疑心,肯定會千方百計搜羅證據,咱們遲早會暴露。”
老三王勢點頭:“二哥言之有理,一旦傅辛樹找到真憑實據,肯定會來興師問罪,到那時咱們可就被動了。”
老四曾越跟老五於成也都相繼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如今的京城是影部說了算,強如臥虎山莊也得乖乖聽令。
一來,蔣步義他們是影部的成員,上命官差,不得不聽話。
二來,影部網羅了眾多高手,要是有人膽敢不聽號令,那就該上強度了。
“那你們說怎麼辦?”
蔣步義問道。
眾人紛紛看向陸勉。
五虎之中陸勉實力墊底,但他頭腦靈光,最擅長出謀劃策,是臥虎山莊的軍師。
“大哥,依我看,咱們趁早答應司徒家的要求,跟他們緊密合作。”
陸勉說道,“這樣做有兩個好處,一來,咱們有了穩定的大後方,以後即便在進城混不下去了還能投奔港島。二來,給司徒家吃顆定心丸,讓他們全力以赴配合咱們行動,最好能派人來京城助陣,這樣咱們進可攻,退可守,進退自如!”
另外三人紛紛表示此計可行。
蔣步義眉頭緊皺:“要是這樣的話,那咱們可就徹底背叛影部了,再也沒有迴頭路了。”
蔣步義是想在影部跟司徒家之間來迴遊走,兩邊都撈好處,兩邊都不得罪。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影部作為權力機關,豈能容忍臥虎山莊跟外部勢力勾勾搭搭?
司徒家也一樣,你們口口聲聲要合作,結果卻一直不肯來港島,這是幾個意思?
還是舍不得京城那一畝三分地唄?
“大哥,自打咱們加入影部以後就沒有迴頭路了!”
陸勉說道,“當初,咱們之所以接受傅辛樹的要求加入影部,不就是貪圖那至高無上的權力嗎?結果又怎樣?”
老三王勢歎道:“是啊,當初咱們信了傅辛樹的鬼話,說什麼隻要加入影部就賦予咱們便宜行事之權,當初我還挺高興,覺得終於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哪成想,這便宜行事之權根本就是用來束縛咱們的枷鎖!”
老四曾越道:“是啊,加入影部以後咱們幹什麼都要請示,幹什麼都要匯報,甚至連出京都必須上頭批準才行,否則,就是違法亂紀,就會被問責!”
老五於成一拍桌子,怒道:“奶奶的,咱們勤學苦練好不容易才有所成就,結果卻淪為了影部的看門狗,這他媽誰受得了?”
影部成立的目的是為了管控轄製修真者,手段也很簡單,先利用功名利祿招攬一大批修真高手,然後由這些人處理修真界的各種事端。
聽話的有糖吃,鬧事的挨嘴巴。
臥虎山莊作為影部第一批成員,享受的待遇還是很高的,但隨著人數不斷增多,臥虎山莊的地位一降再降,現在已經跟其他成員無異。
特權被逐一剝離,取而代之的是各種條條框框,這也不許幹,那也不許幹。
兩天一請示,三天一匯報,簡直跟坐牢似的。
蔣步義他們幾個早就萌生了退出的念頭,先後跟傅辛樹談過幾次,全都被拒絕。
原因無非就是“國家正是用人之際”,“現在是建功立業的好時候”,“留在影部對日後修行大有幫助”。
總而言之都是些官方場麵話。
但蔣步義很清楚,傅辛樹之所以不放他們離開,就是擔心臥虎山莊重出江湖會引發巨大紛爭。
還是乖乖留在影部“坐牢”吧!
蔣步義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他暗中托人聯係上港島司徒家,商量合作事宜。
臥虎山莊急需靠山,司徒家急需人手,雙方一拍即合,當即決定深度合作,不過,有些細節還需要進一步探討。
就在雙方緊鑼密鼓商量之際,秦凡殺到京城,隨後風雷宗的殘黨也雲集此地。
蔣步義被逼無奈,隻能暫停跟司徒家的合作,將注意力轉移到對敵方麵。
見四個弟弟都是這個意思,蔣步義也隻能點頭答應:“好吧,我現在就給司徒建元打電話,敲定合作計劃。”
很快,衛星電話打到港島司徒家。
司徒建元正把玩著一隻南宋釉裏紅瓷瓶,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就這麼一隻巴掌大的小瓷瓶硬是在蘇富比拍出了二十億天價,不可謂不驚人。
古玩就是這樣,有人喜歡就值錢,沒人喜歡就是破爛。
碰巧這隻瓷瓶正是司徒建元的心頭好,花在多錢也要拿下。
嗡!
這時,桌上的衛星電話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