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婕白了魏夢露一眼：“切，我要是敢問他們還來找你幹嘛？喂，你到底知不知道？”
魏夢露報以微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算了算了，愛說不說，我不問了還不行嗎？”
李婕氣哼哼的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五成市場換一成股份，真不知道那兩口子怎麼想的，這不等於把真金白銀拱手送人嗎？咱們上上下下費了多少心血才有如今的盛況，這可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疼！”
“別亂說，秦凡跟婉瑜才是集團的主人，咱們隻是下屬而已，你可不要亂說。”
魏夢露趕緊提醒。
“下屬怎麼了，下屬就不能發表意見了？”
李婕頗為不滿。
“沒不讓你發表意見，我隻是告訴你要謹言慎行，別跟個大嘴巴似的亂講話！”
魏夢露在職場打拚多年，深知言多語失的道理。
“我這不是著急嘛，愛之深責之切，懂不懂！”
李婕一本正經說道。
“放心吧，秦凡跟婉瑜不傻，他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魏夢露意有所指說道，“很多看似不合理的事情，其實都另有深意。”
“什麼深意？”
李婕忙問。
“這我就不清楚了。”
魏夢露搖頭。
“嘿，你這個可惡的謎語人！”
說著，李婕張牙舞爪的衝向魏夢露，“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不知道本小姐的厲害！”
“去去去，別鬧，讓下屬們看見成何體統？”
魏夢露閃身躲避。
“體統？本小姐就是體統！吃我一記天馬流星拳！”
兩個女人打打鬧鬧，她們並不知道集團各部門已經亂成一鍋粥。
從市場部到研發部再到公關部，乃至後勤部……
凡瑜集團上下都對談判結果極其不滿，紛紛發表抗議。
起初還隻是各個部門之內，後來幾個部門先後串聯起來，聲勢越發轟動，眾人聚在樓道中慷慨陳詞，針砭時弊。
“凡瑜集團不僅是秦先生跟周董事長的產業，也凝聚了咱們的心血！”
研發部一個名叫李柯的員工振臂高唿，“咱們絕不能把市場份額拱手讓人！”
他的話得到眾人一致讚同。
“同意！”
“沒錯！”
“太對了！”
接著，李柯繼續喊道：“上午跟江浙財團簽署的備忘錄屬於屈辱協議，咱們絕不承認！”
“絕不承認！”
眾人紛紛附和。
“正式合同絕不能簽！”
“絕不能簽！”
眾人群情激奮，喊聲震天，把辦公室內的魏夢露跟李婕也給驚動了。
“你們不去上班，都在這裏幹什麼？”
魏夢露板著臉訓斥道。
別看她平日裏對誰都是和顏悅色的，可真要發起怒來也絕不是好惹的。
“魏總，我們要去跟秦先生跟周董事長請命，無論如何也不能跟江浙財團簽合同！”
李柯穿過人群來到魏夢露麵前，鄭重說道。
“胡鬧！”
魏夢露冷冷嗬斥，“該怎麼辦高層自有決斷，還輪不到你們說三道四，都給我迴去工作，再敢鬧事，這個月績效全扣！”
眾人都是心頭一凜。
別看魏夢露平日裏笑臉迎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她一旦動怒，那就是活閻王！
眼見大夥有些膽怯，李柯趕緊鼓勁：“怕什麼，咱們這也是為了集團好，要是集團垮了，咱們都得失業，工作都沒了更別說績效了！”
眾人一想也對，於是紛紛開口。
“魏總，我們隻是反對跟江浙財團簽合同，絕不是反對領導！”
“沒錯，就讓我們去見見秦先生跟周董事長吧！”
“見不到領導，我們是不會走的！”
魏夢露皺緊眉頭。
這幫家夥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居然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就在這時，總經理秘書前來匯報：“魏總，江浙財團的簽約代表到了，董事長讓您跟李總以及各部門經理趕緊去會議室！”
“知道了，我這就……”
魏夢露話沒說完，李柯就帶著眾多員工前往會議室抗議去了。
“你們給我站住，這件事秦先生跟董事長自有打算，輪不到你們插手！”
魏夢露大聲喝止，然而群情激奮的眾人根本聽不進去，一股腦衝向六樓的會議室。
李婕全程默然不語。
如果不是礙於身份，她也想加入抗議大軍。
這件事秦凡跟周婉瑜就是做得不對，他們不該出賣集團利益，更不該背著所有人跟江浙財團媾和！
會議室內，雙方分賓主落座。
方旭抽出一支香煙，似有意似乎無意的瞟了眼周婉瑜：“不介意吧？”
周婉瑜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叮！
打火機燃起一簇火苗，香煙瞬間被點燃。
“嘶唿——”
方旭吞雲吐霧，神色逐漸放鬆下來。
“早就聽說周董事長是雲州，哦不，是聞名全省的商界女王，不僅經商能力出眾，人也很漂亮，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方旭上下打量著周婉瑜，笑瞇瞇說道。
周婉瑜淡然道：“方總過獎了，我這點手段在你眼中可就是不入流的小把戲了。你能當上江浙財團的二把手，能力跟閱曆遠在我之上。”
方旭嗬嗬一笑：“也不能這麼說，我隻是比你多入行幾年，多積攢了幾年的經驗而已，就算比你強也強不了多少。”
方旭貌似謙虛，骨子裏卻十分高傲，打心底裏就沒瞧得起這個女人，反倒是上午跟他談判的那個男人還算是個人物。
別看秦凡最後妥協了，但他的一言一行都給方旭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上午跟我談判的那個男員工呢，他怎麼沒來？”
方旭環顧四周，並未見到秦凡的身影。
周婉瑜秀眉輕挑：“他臨時有點事，這場簽約儀式由我主持。”
“嗯，也好。”
周婉瑜可是凡瑜集團董事長，她親自出席簽約儀式，再合適不過了。
“想必周董事長已經看過備忘錄了，沒什麼意見的話，咱們就擬定合同吧。”
方旭彈了彈煙灰，說道。
“合同先不急，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方總。”
周婉瑜難得一見的露出一抹笑意，猶如出水芙蓉一般，嫻靜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