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旭囉囉嗦嗦大半天，秦凡總算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
不就是讓自己把他引薦給喬懷安嗎？
問題是，自己跟喬懷安不熟，怎麼給他引薦？
“這事你可難倒我了，我跟喬懷安沒什麼交情，連我都需要小彩蝶的引薦才能進入喬家……”
秦凡微微皺眉，問道，“對了，你怎麼不請小彩蝶幫忙？”
陳天旭撓撓頭，有些難為情的笑了笑：“我不想落人把柄，弄得我好像是為了求她辦事才硬剛霍東一樣。”
秦凡也笑了：“想的還挺多，這樣吧，明天有機會的話我就把你引薦給喬懷安，但我不敢保證一定能成功。”
陳天旭趕緊點頭：“好好好，不管成與不成，我都銘記秦先生的恩情！”
之後，二人交換了聯係方式，約定明天在喬家碰麵。
“這小子有點意思。”
看著陳天旭遠去的背影，孟平呲牙一笑。
“宗主，您已經幫過他一次了，幹嘛還要引薦他跟喬老爺子認識？”
趙文州不解問道。
秦凡淡然道：“可能這個人比較對我脾氣吧，比起霍東那幫人來，這位陳少簡直就是正人君子。”
趙文州跟孟平對視一眼，相繼說道：“他還不夠格，您才是響當當的正人君子！”
“附議！”
秦凡付之一笑：“馬屁拍得不錯，下次別拍了。”
離開劇院後，三人前往酒店安頓。
今天是初五，距離龍王祭開賽還有十天時間，需要找個合適的地方落腳。
秦凡的計劃是先收拾陶霍兩家以及龍虎門，然後讓幽鬼帶著他去尋找大海藏，最後再去冰火島參加龍王祭。
十天時間看似很長，其實也就勉強剛夠用。
……
黃浦江奔流不息，滾滾入海。
溯流而上十五裏，那是整個滬市最為繁華的核心地帶，黃浦區。
黃浦區以江命名，承載著整個滬市的全部曆史跟記憶。
這裏是金融，商業，文化，政治四合一中心，是舉世聞名的核心樞紐！
作為滬市雙璧之一的喬家就位於黃浦區的人民大道北緣，往南就是人民公園，人盡皆知的跑馬廳！
跑馬廳曾是喬家的獨資產業，建國後為了響應官方號召，喬家將跑馬廳捐獻出來改建為人民公園。
正是因為這項義舉，讓喬家躲過了後麵的風風雨雨，一直延續到現在，而且還被官方視作可以信賴的好夥伴，好朋友。
不同於恢宏壯闊的霍家，喬家顯得簡約且樸素。
五間正房，東西各有兩間廂房，院子雖然不大，但別具匠心，看得出來是精心設計過的，很精致，很講究。
大少爺喬洋端著剛熬好的藥從廚房走了出來，小心翼翼來到正房臥室。
“爸，該吃藥了。”
喬洋輕聲唿喚。
喬懷安輕輕咳了幾聲，艱難直起身子，一口一口吞服苦澀的藥湯。
“爸，這迴的藥您覺得怎麼樣，吃完後有沒有好點？”
喬洋把空藥碗放到桌上，關切問道。
喬懷安歎了口氣，蠕動著幹癟的嘴唇說道：“還那樣，我這病是好不了了。”
“爸，明天就是您六十歲壽誕了，大喜的日子可不興說這些。”
喬洋趕緊安慰道。
“洋兒，我早就跟你說了，我一個將死之人還過什麼生日，而且還弄得這麼鋪張，這不是讓別人戳咱們的脊梁骨嗎？”
喬懷安皺眉說道。
“兒女給父親過生日礙著誰了，這有什麼可指責的？”
喬洋嘟囔道。
喬懷安說道：“你們有這個心為父很欣慰，咱們自家人一起吃頓飯就是了，沒必要搞這麼大排場，怎麼還把全市的達官顯貴都請來了，實在太過了。”
喬洋道：“爸，我們這不是想讓您高興高興嘛，自打您臥床以後，已經很久沒跟大夥見麵了，所以我把大夥請來一起熱鬧熱鬧，全當衝喜了，興許您的身體就有起色了。”
兒子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喬懷安也不好再說別的。
子女盡孝，哪怕方式欠妥，身為長輩也要欣然接受。
“爸，您不是最愛聽黃梅戲嘛，我請了滬市黃梅戲劇院來為您祝壽，當家花旦就是小彩蝶！”
喬洋笑著介紹。
喬懷安微微頷首：“就是你經常提起的那個黃梅戲才女？”
喬洋點點頭。
喬懷安笑著問道：“你請小彩蝶來家裏，恐怕不隻是給為父祝壽吧，是不是還有別的打算？”
喬洋嘿嘿一笑：“爸，瞧你說的，我對小彩蝶隻是是欣賞，絕沒別的意思。”
喬懷安“嗯”了一聲，臉色隨即變冷：“你知道就好，咱們喬家雖然聲勢大不如從前，但好歹也是名門望族，絕不可能讓一個戲子嫁進門。當初我之所以讓你離那個女人遠點，一是不想讓你跟她勾勾搭搭，二是不要因為一個戲子跟霍東鬧矛盾，不明，不智，不值。”
喬洋問道：“爸，您看不起小彩蝶我能理解，誰讓她是個戲子呢，可您沒必要這麼忌憚霍家吧，再怎麼咱們喬家也在霍家之上。”
雖然喬霍兩家並稱為滬市雙璧，但喬家在方方麵麵還是穩壓霍家半頭的。
“不是忌憚，而是以和為貴。”
喬懷安強打精神說道，“喬家跟霍家鬥了這麼多年，雙方互有損失，誰也沒占到便宜，我一直想要跟霍家握手言和，隻是沒有合適的機會。這次正好可以借著我做壽的機會跟霍家好好談一談，爭取化幹戈為玉帛，不要再彼此攻伐了。”
喬懷安自知性命不久，臨死之前他必須化解喬家跟霍家的恩怨，否則，一旦他咽氣，霍家便會全力進攻，喬家這些後輩能不能頂得住還不好說。
“爸，這些年一直是霍家主動進攻，咱們是防守反擊，就算要握手言和也得是霍家起頭，不然別人還以為咱們是怕了他們。”
喬洋有些遲疑，“再說了，即便咱們主動釋放善意，以霍遠山的脾氣，他肯不肯接受還不一定呢。”
喬懷安歎了口氣：“盡人事，聽天命吧。能化解矛盾自然最好，實在不行，那就隻能死戰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