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律師是誰委托的？


    當然是陳天旭了，他讓老爹無論如何也要把秦凡弄出來。


    陳父一想，要說能在滬市司法界橫著走的人，那就隻有老朋友孫律師了。


    於是，陳父給孫律師打了個通電話，讓他不惜一切代價把秦凡保釋出來。


    陳父的用意很簡單。


    一來，秦凡對兒子有恩，知恩不報不是陳家人的作風。


    二來，秦凡可是實力強悍的修真者，這種人肯定要多多結交。


    三來，秦凡把霍家四兄弟全都殺了，算是給陳家狠狠出了口惡氣，於情於理都該幫他這個忙。


    得到消息後，孫律師當即行動起來。


    隻要能把秦凡保釋出來，陳家就給他一千萬！


    這個誘惑還是挺大的。


    “秦凡連殺八人，是重刑殺人犯，不符合保釋標準！”


    倪亞男一口迴絕孫律師的請求。


    孫律師不急不忙從公文包中取出一紙文件：“我的當事人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癥，事發時他正處於患病狀態，這是他在醫院的診斷報告。”


    王局長接在手中看了看，隨後遞給倪亞男。


    “姓名，秦凡。性別，男。年齡，23歲。經診斷，該患者符合精神分裂的諸多癥狀，建議進行長期跟蹤治療。”


    診斷報告簡單明確，有圖有真相。


    倪亞男一把將報告扔到桌上，冷冷說道：“當時秦凡言談舉止清楚得很，根本不像犯病的樣子！”


    孫律師微笑道：“倪隊長有所不知，不是所有精神病患者都會大吵大鬧，有的人會比平時更安靜更沉穩，我的當事人就是後者。”


    頓了頓，孫律師繼續道，“重刑犯從原則上來講確實不能保釋，但如果對方患有嚴重疾病的話，是可以保外就醫的。”


    孫律師熟讀律法，早就把各種民法，刑法背得滾瓜爛熟，甚至比法院的那幫人更熟悉法律條款。


    “那也不行！”


    倪亞男嬌喝一聲，“秦凡是極度危險的罪犯，把他放出去指不定要出多少人命！”


    孫律師反問道：“倪隊長這是要知法犯法嗎？”


    倪亞男急了：“你少給我扣帽子，犯法的是秦凡，不是我！”


    孫律師轉頭看向王局長，雖然沒說話，但意思再清楚不過，老同學，該怎麼辦你自己掂量。


    是違反法律程序羈押秦凡，還是讓我保釋他？


    王局長也有些為難。


    按倪亞男所說，秦凡確實是個作惡多端的暴徒，而且還是修真者，要是把他放走，再想抓他可就難了。


    可要是一直壓著不放的話，又確實違反法律程序。


    孫律師在司法界名頭很大，一旦鬧起來，上頭肯定要派人來調查此事，那可就麻煩了。


    “老同學，我同意你保釋，但不能現在就讓你把人帶走。”


    王局長想了個折中的主意，“這樣吧，我先派人去醫院核查一下這份診斷證明，如果沒錯的話，我自然可以放人，在那之前秦凡還是要在警局關著。”


    王局長的用意很簡單。


    派人去調查，快則一天，慢則兩三天，這段時間內對秦凡加緊審訊，在結果出來之前完成審訊工作。


    如此一來，秦凡可就是有名有實的嫌疑人了，之後的事情交給檢察機關公訴就行，跟警局就沒什麼關係了。


    問題來了，這份診斷證明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了。


    秦凡可是十裏八鄉有名的大聰明，怎麼可能是什麼精神病？


    這份報告完全是孫律師托醫院的關係偽造的，僅僅花費一萬塊而已。


    所以，當孫律師聽到王局長要派人去醫院核實的時候，頓時心裏一驚。


    這尼瑪是要露餡的節奏啊？


    “既然王局長跟倪隊長不肯放人，那就不必多說了。”


    孫律師收起診斷證明，冷冷說道，“我會直接向你們的上級部門投訴，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違法程序的後果！”


    說完，他氣哼哼離開了。


    “亞男，下午出了這麼大事，你怎麼不向我匯報？”


    看著自己的心腹愛將，王局長也是滿心無奈。


    這個女人辦事的能力強，但闖禍的能力也不小，經常悶聲不吭的捅婁子，讓他這個當領導的焦頭爛額。


    “不是不匯報，我這不還沒來得及說嘛，我想著等審訊完以後再跟您好好匯報，結果剛問到一半姓孫的就來了。”


    倪亞男秀眉微蹙。


    “盡快搞定這事，以免夜長夢多。”


    王局長叮囑道，“秦凡來頭不小，肯定還有會其他人來撈他，一定要抓緊時間給他坐實罪名，這樣就不怕那群人折騰了。”


    “是，我這就去繼續審訊！”


    倪亞男話音剛落，外麵便響起引擎轟鳴的聲音，接連不斷，仿佛一支龐大車隊整緩緩駛入院子。


    “怎麼迴事？”


    王局長拉開窗簾朝外麵看去。


    頓時大驚失色。


    十幾輛軍綠色的越野車停在樓下，一排排身穿軍裝的士兵列隊站好，全都手握鋼槍，全副武裝。


    “他們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王局長迴頭看了眼倪亞男。


    倪亞男一副“你問我，我問誰”的表情。


    “走走走，快跟我下去看看！”


    王局長不敢怠慢，立刻下樓迎接。


    軍方這是有什麼任務嗎，不然怎麼一下來這麼多人？


    “老王，好久不見，身體還好吧？”


    一名上校上前握手問好。


    此人姓張，是滬市軍區人武部的部長，專門協調軍方與外界部門的關係。


    王局長滿臉賠笑：“哎呦，我當是誰呢，這不張哥嗎，你怎麼有空來局裏？”


    張上校說道：“嗐，這不是軍方的人被局裏的同誌給抓了嗎，我趕緊過來說明一下情況。”


    王局長大為詫異：“局裏抓了你們的人？不會吧，那人叫什麼名字？”


    張上校沒說話，而是看向身後的顧瓊華。


    顧瓊華說道：“他叫秦凡，今天下午被你們抓的。”


    什麼？？？


    王局長跟倪亞男同時愣住。


    這幫人也是來撈秦凡的？


    孫律師前腳剛走，又來了一群當兵的來要人？


    “老張，你不會搞錯了吧，秦凡是軍方的人？”


    王局長不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