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氣盟跟十三太保的矛盾人所共知,錢興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錢興才會用十三太保貶低浩氣盟,就是為了挑撥馮寶儀的心緒,隻要心一亂,那她必敗無疑!
事實正如錢興所料,馮寶儀果然震怒。
“住口!”
馮寶儀滿眼怒色,“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評價我們浩氣盟?”
馮寶儀自幼便在浩氣盟效力,早就把浩氣盟當成自己家,豈容外人說三道四?
“這話我就不明白了,評價浩氣盟還需要什麼資格嗎?難道浩氣盟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錢興不斷拱火,“如果浩氣盟真這麼厲害的話,那這些年怎麼一直被十三太保壓著,怎麼一直支棱不起來啊?”
馮寶儀氣壞了,這個渾蛋羞辱自己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拿浩氣盟開涮,當真是活膩了!
同樣不悅的還有十三太保那些人。
是,十三太保確實跟浩氣盟不對付,可那也輪不到你錢興嘰嘰歪歪。
再說了,錢興這麼說可不代表他心向十三太保,這家夥就是用十三太保激將馮寶儀,以此獲取戰場上的主動權。
之前給同組的其他門派下毒,現在又利用十三太保挑撥。
這渾蛋可太損了!
十三太保這些人覺得自己就已經夠陰夠狠了,但跟錢興一比,他們簡直就是傻白甜。
“師父,那個女人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比起看單純熱鬧的其他門派,萬法穀的人顯得尤為擔心。
畢竟浩氣盟可是最強力的盟友,要是他們有個閃失的話,那對十三太保動手的時候可就被動了。
莫池蘭沒說話,她神色凝重,顯然也沒什麼把握。
誠然,馮寶儀實力很強,但錢興似乎更勝一籌,尤其是他用毒的手段,簡直令人防不勝防。
馮寶儀怕是難以抵擋。
“我倒是覺得她沒問題。”
一片唱衰聲中,秦凡發出不同的聲音。
“哦?說說你的理由。”
莫池蘭問道。
秦凡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開口:“錢興用毒確實很猛,但他近戰能力太弱,一旦被貼身近戰那就輸定了,這是其一,還有就是馮寶儀的實力遠不止此,她還留有後手,隻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施展。”
莫池蘭微微皺眉:“第一點你說得沒問題,可你是怎麼看出來馮寶儀留有後手的,難道你見過她出招?”
秦凡搖頭:“沒……我是通過她的言行舉止分析出來的,馮寶儀是元嬰境中階,可荊棘藤蔓不管速度還是攻勢都跟她的境界不匹配,所以肯定有所保留。”
莫池蘭淡然道:“嗯,有些道理,馮寶儀的表現確實跟她的境界相差甚遠。”
這時,柳素裳插嘴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她今天狀態不好,所以發揮失常了?”
秦凡眨眨眼:“你說的狀態不好是指什麼?”
柳素裳憨笑兩聲:“比如來例假什麼的……”
秦凡臉一黑。
女性修真者不管練到什麼境界依然無法改變身體構造,還是要飽受“姨媽之痛”。
不過,可以通過一些手段推遲日期,比如吃藥,比如練一些旁門左道的功法,但不管怎麼推遲,該來的還是要來,躲不掉的。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馮寶儀已經積聚氣勢再次出手。
唰唰唰!
粗壯的藤蔓衝鋒在前,纖細的荊棘穿梭其間,雙方相互配合,彼此掩護,朝著錢興不斷進攻。
然而,結果卻跟之前一樣,凡是進入毒陣法的藤蔓跟荊棘頃刻間就化作飛灰。
直徑十米的毒陣就像難以逾越的天塹,無論如何都難以跨過。
錢興更得意了:“我早就說過了,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趁我動殺心之前趕緊滾吧,換個更強的上來!”
馮寶儀不語,隻是一味的進攻。
唰唰唰!
藤蔓荊棘飛撲而至,像一個巨大鍋蓋從空中鎮壓下來,將毒陣牢牢罩住。
錢興眼前瞬間一片漆黑。
然而,漆黑隻持續了不到一秒鍾,那些藤蔓跟荊棘便徹底被毒陣粉碎,消失得幹幹淨淨。
“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明白,你根本不是……”
錢興剛要嘲諷幾句,卻發現遠處的馮寶儀竟然不見蹤跡。
“奇怪,人呢?”
錢興四下裏看了看,仍舊沒有馮寶儀的下落。
“難道她怯戰退場了?”
錢興趕緊朝臺下看去,依然不見馮寶儀。
“師父,小心下麵!”
這時,大徒弟暴吼道。
“下麵?什麼下麵?”
錢興趕緊低頭。
轟!
就在他凝神的瞬間,地麵瞬間破碎,無數暗紅色的藤蔓跟荊棘猶如洪水泄閘般瘋狂湧出。
“不好!”
錢興斷喝一聲,連忙抽身想跑。
然而,為時已晚。
嗤嗤嗤!
粗壯的藤蔓瞬間將他裹住,細小的荊棘刺穿他身上各處大穴,將他牢牢釘在半空中。
“呃啊——”
錢興痛苦的慘叫聲響徹全場。
可在其他人聽來這卻是無比美妙的天籟之音。
原來聽別人慘叫是這麼爽的嗎?
怎麼以前沒這種感覺。
大聲點,叫得再大聲點。
桀桀桀——
不過,眾人高興之餘卻又有些疑惑,那些藤蔓是怎麼從地下冒出來的,馮寶儀又去哪了?
唿唿唿——
隨著藤蔓從地下不斷湧出,毒陣不斷退去,馮寶儀腳踩藤蔓也從地底冒了出來。
錢興這才明白大徒弟為什麼讓他注意腳下,原來這個女人趁他不備潛入到了地下?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馮寶儀盯著半空中的錢興,冷著臉質問。
“你是什麼時候……潛入到地下的?”
錢興強撐著一口氣,問道。
“就在你被無數藤蔓遮蔽視野的時候。”
馮寶儀淡淡說道。
“可那連一秒鍾都不到……”
錢興大駭。
“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足夠我順著藤蔓空隙潛入地下對他發動最後一擊。”
馮寶儀說道。
錢興終於明白了。
之前馮寶儀隻是佯攻而已,用無數藤蔓荊棘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而她本人則趁機潛入地下。
毒陣隻存在於地上,並未覆蓋地下,這給了馮寶儀可乘之機。
這個女人好心機,在如此危急的時候居然還能能想出這麼刁鑽的計謀。
輸了輸了,一敗塗地,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