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鄭宏的話,莫池蘭不由得心中一驚。
原來在敵對勢力中安插奸細的不隻是她,薛清河也這麼幹。
“這個劉泉是什麼來頭,薛清河為什麼要把他安插進浩氣盟?再說了,浩氣盟那些人何等精明,怎麼會被奸細潛入進去?”
莫池蘭不解道。
於是,鄭宏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劉泉暗中跟浩氣盟聯絡,因此犯了大錯,被薛清河重罰,後來經過其他掌門求情,薛清河這才網開一麵,許諾隻要劉泉願意潛入浩氣盟當內應,等事成後不僅恕他無罪,而且還重重有賞。
劉泉幹這事有天生的優勢。
一來,之前他就跟浩氣盟接觸過。
二來,劉泉在十三太保內部地位卑微,不受待見。
所以,他叛變合情合理,絕對不會引起浩氣盟的懷疑。
事情正如薛清河預料的那樣,得知劉泉要棄暗投明,林國棟大為高興,簡單排查過嫌疑之後就徹底相信他了,還帶著劉泉進出各種重要場合,甚至還當著他的麵說起各種機密,對他十分信任。
劉泉趁著職務之便不斷向薛清河等人傳遞情報,幾乎把整個浩氣盟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其中還包括關於風雷宗以及萬法穀的一些事情,畢竟林國棟三番兩次跟兩家門派交流,難免會說漏嘴。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劉泉把這些話一一記錄下來,全都傳遞給薛清河。
聽完鄭宏的話,莫池蘭大為吃驚。
四家聯手對付十三太保的事雖然廣為人知,但具體細節卻嚴格保密,除了幾個高層,就連門派弟子們都不知道。
可現在卻被劉泉全都透露給了薛清河。
薛清河知道那就等於十三太保全都知道了。
我在明敵在暗,這要是動起手來肯定要吃大虧。
“這個林國棟怎麼迴事,居然把一個叛徒當成心腹,簡直糊塗!”
莫池蘭皺眉申斥。
想要拉攏十三太保的人當然沒問題,他叛變加入己方陣營也說得過去,可林國棟怎麼能將他當成自己人?
而且還當著他的麵說一些合作機密,這不是犯傻是什麼?
“師父,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件事的,趁著那些人正在大廳內用餐的工夫我趕緊過來向您匯報。”
鄭宏說道。
莫池蘭臉色稍稍緩和:“宏兒,這件事你做得很好,很及時,要是等決賽開始以後才知道這個消息那就來不及了,現在還有時間補救。”
鄭宏道:“我也是這麼想的,趁還沒開賽,趕緊更改作戰計劃,以免延誤戰機。”
“行,這件事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浩氣盟跟那些人言明利害。”
莫池蘭說道,“你也早點迴去吧,出來久了薛清河該懷疑了,對了,我新認了個幹兒子,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吧。”
“小組賽的時候我已經見過海生了,這個小夥子不錯,實力很強,而且動腦靈光,是個能成大事的人。”
鄭宏笑著說道,“時間倉促,今天我就不跟他見麵了,等除掉十三太保後,我再跟這個小兄弟好好聊聊,師父保重,我先走了。”
就在鄭宏出門之際,莫池蘭突然悲從中來,哽咽道:“宏兒,這些年苦了你了,是為師對不住你。”
隻身一人潛伏進龍虎門,一呆就是十年。
成天跟仇人為伍,還要佯裝跟他們親密無間,鄭宏的內心會有多煎熬可想而知。
“師父,您言重了,我是您的弟子,為您效力是理所應當的。”
鄭宏轉頭說道,“您這麼客氣,可就顯得太生分了。”
莫池蘭付之一笑:“好吧,是為師多想了,你注意安全,我們都等著你歸隊。”
“好!”
說完,鄭宏化作一縷清風消失不見。
莫池蘭沒敢怠慢,立刻前往浩氣盟。
好在兩家離著不遠,隻相隔一條街。
“莫掌門,大晚上的你怎麼來了?”
正在院中賞月的馮寶儀得知莫池蘭到訪,趕緊出門相迎。
莫池蘭來不及寒暄,當即問道:“林國棟在不在?”
馮寶儀點頭:“在,你找他有事?”
莫池蘭冷道:“有大事,趕緊帶我去見他。”
見莫池蘭臉色凝重,馮寶儀不敢怠慢,趕緊帶著她來到東廂房。
咚咚咚——
“國棟,你睡了嗎,莫掌門找你有事。”
馮寶儀邊敲門邊問。
很快,房門打開,林國棟披著衣服走了出來:“莫掌門,怎麼了這是,大晚上有什麼事?”
莫池蘭沒說話,冷著臉走進房間。
林國棟跟馮寶儀麵麵相覷。
什麼情況,誰得罪這個老太太了?
“右長老,你是不是有個叫劉泉的下屬?”
莫池蘭麵無表情說道。
林國棟愣了愣,答道:“沒錯,你怎麼知道的?”
“我還知道他是十三太保的叛徒,沒錯吧?”
莫池蘭繼續道。
林國棟更納悶了,劉泉的事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莫池蘭是從何得知的?
“莫掌門,你深夜來訪,不會隻是想跟我說這些話吧?”
林國棟越來越不明白這個老太太想幹嘛了。
莫池蘭深深歎了口氣:“這個劉泉一直暗中收集咱們的情報,然後傳遞給薛清河,這事你知不知道?”
聞言,林國棟沒說什麼,馮寶儀先是一驚:“莫掌門,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莫吃飯反問道。
馮寶儀看向林國棟,如果此事為真的話那就麻煩了。
自己這邊的作戰計劃全都被敵人知道了,那還打個屁?
然而,林國棟卻顯得很淡然:“我還當什麼事呢,就這個?莫掌門,不是我說你,以後像這種小事你派個徒弟來說一聲就行,何必親自跑一趟?”
莫池蘭都無語了。
這叫小事?
那什麼叫大事?
“國棟,真有這事?”
馮寶儀趕緊問道。
林國棟微笑點頭。
“你早就知道?那你怎麼不早說?”
馮寶儀又氣又急,轉身就往外走。
“你幹嘛去?”
林國棟一把拉住她。
“當然是去抓劉泉,明知他是個奸細,還能讓他活命?”
馮寶儀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