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道友,你又這般打算螳螂捕蟬,有些不妥吧...”
麵對這名氣質(zhì)出塵但又強(qiáng)得離譜的冰山佳人,徐長卿又氣又感到無奈。
這女人三番五次搶奪自己的戰(zhàn)利品,若不是忌憚對方的修為,他真想將其狠狠鎮(zhèn)壓,所以他掏出了觀星盤裝腔作勢。
經(jīng)曆如此慘重的大戰(zhàn),他哪還有靈力與其爭奪,唯有唬住她才能保住機(jī)緣。
“想必之前的鬥法,韓道友也看到了...”
“那血魔是被徐某所斬,這天道殘片自然也屬徐某所有,若道友執(zhí)意不讓的話...”
“就得問問徐某手中的法器,同不同意了!”
徐長卿強(qiáng)裝淡定,語氣中更是毫無退讓,這番演技倒是有三分真樣,不過對方越是沉默,越是令徐長卿忐忑不安。
“那你道如何?”
聞言心中一喜,韓清兒此言明顯是對觀星盤很是忌憚,否則也不會與他廢話,如從前那般直接出手了。
“徐某之意...”
“既然韓道友並未出手對付那血魔,這天道殘片自然也沒有韓道友的份。”
見對方臉上冷意更甚,徐長卿則是將觀星盤運(yùn)轉(zhuǎn)得更快,試圖從氣勢上壓製對方。
“這天道殘片與你的修為而言,為時過早...”沉默了片刻,韓清兒臉色恢複平靜,淡淡道。
“那就不妨韓道友操心了,以徐某的天賦,遲早會用得上。”對此,徐長卿同樣毫不客氣地迴應(yīng)。
那雙美得驚心動魄的丹鳳眼似是狠狠刮了他一眼,女子收起了手中的三尺青峰,轉(zhuǎn)身離去。
徐長卿有些愕然,此女竟真的沒有動手,難不成真被自己嚇到了?
“韓道友?”
女子微微轉(zhuǎn)頭,黛眉微蹙:“何事?”
“道友不打算與徐某爭奪了?”
女子加快了速度,隻留下一道冰冷的嗓音:“你好自為之。”
感受到對方語氣中不滿,徐長卿尷尬地?fù)狭藫项^,硬著頭皮再次將對方叫停。
“又有何事!”
“敢問...韓道友可知出去的辦法?”
女子的身影轉(zhuǎn)瞬即逝,消失在了徐長卿的視野中,令他有些無奈地咂了咂舌。
“看來還得靠自己找到出去的辦法...”
小心翼翼地將天道殘片收入雲(yún)頂仙宮中,更是將其隱藏在不為人知的地方,要是被黑球或是龍爺給吞了,那他可就真的欲哭無淚了。
正當(dāng)他愁容滿麵,不知該身去何方之時,一道冷漠的清脆嗓音響起。
“還跟不上?”
徐長卿先是一愣,旋即麵露喜色,身形快速掠起。
“韓道友,等等小家!”
......
一個月的時間很短,但於輪迴殿外的落雲(yún)宗眾人而言,則似度日如年。
“通道馬上就要消失了...”清寒宮的韓姓老嫗喃喃道。
腦海中的惦記令她同樣焦急,但一念想到如那位的存在,她應(yīng)自有辦法離開。
而落雲(yún)宗等人則是各個麵沉如水,如計少華等人已是凝視著漆黑通道幾日未曾合眼,可依舊未盼來心中之人的出現(xiàn)。
“以長卿的頭腦,他總能化險為夷,他一定會找到出來的辦法...”安慰著整日以淚洗麵的雲(yún)素瑤,宋亦曼同樣紅了眼眶。
“沒錯,無論遇到什麼危險,徐兄總是能創(chuàng)造奇跡,這次也定不例外。”
望著互相慰藉的眾人,廖師祖深深歎了口氣。
“就算是我等修為之人,也無法在輪迴殿內(nèi)存活數(shù)百年啊...”
親眼望著通道不斷縮小,最終化作虛無,廖師祖沉悶的心再次墜入了穀底。
他擺了擺蒼老的手臂,聲音落寞道:“落雲(yún)弟子...迴宗。”
諸多歎氣聲連綿不斷,隨著眾多勢力弟子逐一登船,這片小島上的人影也變得稀少起來。
唯有一道醒目的倩影依舊站立不動。
“雲(yún)師姐,我們走吧,師祖他們都在戰(zhàn)舟之上等著呢...”
任憑她們?nèi)绾蝿裾f,如何拖拽都拉不走雲(yún)素瑤絲毫,宋亦曼褚塵等人心裏同樣悲傷無奈。
“雲(yún)師妹,不如我們先迴宗,師兄我在此等著,定會將小師弟完整無缺地給你帶迴去,如何?”
“不!”
“小師弟是為了救我們才留在輪迴殿內(nèi)與血魔鬥爭的,我就算在這等到死,也要等到小師弟出來!”
“無論是五百年,還是一千年...”
說著說著,她再次控製不住情緒,抱頭痛哭起來。
許多女弟子聞言,也不禁為這般情形暗自神傷,甚至止不住流淚。
“你若留此,那我也不迴去。”
見宋亦曼不走,裴星河同樣站立不動。
“轟!”
一道靈力洪流猛然迸發(fā),那種駭人的氣息令無數(shù)人側(cè)目。
“你們這群小娃子,都給老夫我上船!”
“誰若執(zhí)意留此,便被逐出宗門!”
“計少華!”
“弟子在!”
“帶你的師妹師弟上船。”
“是!”
計少華臉上布滿著疲憊,自出來後他都未曾打坐療傷過,於他心中,沒見到小師弟安然脫身,他又如何能安下心來?
“雲(yún)師妹,莫怪師兄了。”
說罷,計少華的右手猛地向雲(yún)素瑤脖頸處斬去。
計少華抱著昏迷但依舊梨花帶雨的女子消失在了原地。
“裴師弟,宋師妹就交給你了。”
裴星河聞言重重點(diǎn)頭。
“師祖都下令了...小曼,我們走吧,”
宋亦曼三步一迴頭地望著已然無任何人煙的荒島,最終強(qiáng)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咬牙離去。
不過半炷香的時間過去,這座曾經(jīng)匯聚各宗各派的熱鬧小島,再次恢複至曾經(jīng)的荒蕪,唯有風(fēng)沙席卷,沙沙作響。
......
“韓道友,這都一個月了,我們還未抵達(dá)嗎?”
本就靈力消耗殆盡的徐長卿,經(jīng)過這一個月的奔波,不知中途服下了多少丹藥,這才勉強(qiáng)支撐至此。
可身前那道冰冷的背影依舊沉默不語。
“龍爺,你說她不會想將我的靈力徹底耗盡 ,然後趁火打劫吧...”
早在半個月前,龍爺已是蘇醒,在聽聞那血魔已被斬殺之後,他緩了好久這才迴過神來。
“說不準(zhǔn)啊,徐小子...”
“這女人啊,她越是漂亮,她就越是危險...”
徐長卿聞言眉頭一挑,戲謔道:“怎麼,龍爺你被女人坑過?”
“咳咳,那倒沒有。”
“龍爺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反正徐小子你可要當(dāng)心點(diǎn)。”
就當(dāng)一人一龍暗自傳音之時,前方韓清兒的身影突然停止,旋即向著下方快速降落。
徐長卿也並未多想,隻是掃視了周圍片刻,便也緊隨其後。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古樸至極的六角傳送陣,其規(guī)模之大遠(yuǎn)超與落雲(yún)宗的那座。
徐長卿吃驚之餘,視野不斷掃視著,更是來迴走動打量了起來。
雙手不斷觸摸著道陣,突然有股異樣觸感,他仔細(xì)一摸,竟是一枚藍(lán)燦燦的令牌,其上還散發(fā)著淡淡輝光。
“你別亂摸!”
徐長卿心裏一驚,急忙將令牌收入囊中,倒是並未引起韓清兒的注意。
“咳咳,韓道友,可有辦法催動這道陣?”
女子並未搭話,更是緊蹙著眉頭似是搜尋著什麼東西,旋即又是雙手結(jié)印,當(dāng)覆蓋在傳送陣之上時,滾滾轟鳴聲響起。
隻見自道陣中心處急射出一股刺目的黃芒,直至虛空而去。
與此同時,整個輪迴殿宛如地動山搖般,徐長卿更是能聽到隱隱傳來的獸鳴聲。
不好,看來這般震動吸引不少妖獸。
“韓道友,加快些速度!”
徐長卿並未察覺到的是,乾坤袋中的古樸令牌發(fā)出了一抹靈光,頓時令整個傳送陣加速運(yùn)轉(zhuǎn)起來,數(shù)息後便在二人眼睜睜下形成一道漆黑色光幕,似是通道。
“韓道友的手段果斷不凡!”
徐長卿一喜,但韓清兒卻是神色呆滯了片刻。
“感謝韓道友帶在下離開此地,雖之前有些不愉快之事發(fā)生,但我等修士應(yīng)海納百川,日後若是用得上徐某的地方,道友可以隨時到落雲(yún)宗尋我!”
雖口中客氣,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但徐長卿依舊未曾動身,而是靜靜等待著什麼。
見對方同樣無任何動作,氣氛在越來越近的獸鳴下,顯得格外尷尬。
“呃,韓道友不先動身嗎?”
徐長卿可不敢隨隨便便就鑽入不知會傳送到何處的通道,生怕是對方坑害自己的手段。
“你不先嗎?”韓清兒隔著薄紗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呃,還是道友先吧...”
“女士優(yōu)先。”
就在雙方對峙中,徐長卿突感對方似是有什麼動作,他猛地升起危機(jī)之感,可剛欲抵擋,一條纖長白皙的玉腿便已至自己胸前,他甚至連反應(yīng)的機(jī)會都沒有。
快如閃電,防不勝防。
“砰!”
徐長卿整個身軀如不受控製般向著光幕內(nèi)墜去,轉(zhuǎn)眼便消失不見,通道之中隻迴蕩著含糊不清的咒罵聲。
女子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嫣然笑容,似是感到很解氣,隨後縱身同樣投入了通道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