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攻占長崎城後,緊鄰長崎城的熊本城立刻進入了戰備狀態。
細川家族陳兵島原半島,菊池家族陳兵天草群島,防止北海偷襲。
島原半島和天草群島像一對蟹鉗,互為犄角之勢,守住熊本城的門戶。
布置好關隘的防禦,奴國國主細川利清安心離去,將熊本城交給了心腹陰陽師卑奴母離。
為了阻止北海入侵,卑奴母離下令在咽喉海道,極狹窄的海峽鑿沉漁船,布置攔海索,並修建崗哨,哨兵日夜不停巡視港口。
一陣濕漉漉的海風吹來,海灣口出現密密麻麻的背鰭,像風帆一樣劃破平靜的海岸。
崗哨裏的哨兵探頭看了看,又縮了迴去,這是鯖鯊,天生遊得很快,是海中最快速的魚類之一。
“別害怕,是鯖鯊,菊池家又往海裏倒血水屍塊了,引來了這群鯊魚。”
“哼,菊池家的獵鯨船還敢出海?真是一群貪婪的家夥。”
“算了算了,別說了,讓他們聽到會報複你的。”
哨兵們抱怨幾句,又躲了迴去。
鯖鯊群大搖大擺遊進有明海灣,靠近熊本城的港口,在港口工作的漁民們看到鯖鯊藍色的背鰭,紛紛上岸。
鯖鯊緊閉的雙唇裏,八排牙齒全部向內斜,形狀像人類手指彎曲成鳥爪形的樣子,兩麵都是剃刀形的鋸齒,這種鯊魚的攻擊性極強,經常攻擊人類。
漁民們紛紛咒罵起菊池家族,三三兩兩上岸休息去了,隻能等這群鯊魚吃完鯨魚的屍塊,離開海港,他們才能繼續工作。
漁民們離開,絕大多數看守港口的士兵也隨之離開,都去歌舞伎町找藝妓相好去了。
鯖鯊沒有去吃鯨魚屍體,它們整齊一轉,露出了隱藏在它們身下的荒島野人。
這些世代生活在島嶼和海洋裏的挹婁人,帶來了他們飼養的鯊魚,也隨著張歸元遠征倭國。
憑借著極佳的水性,他們藏在鯊魚群的肚子下麵,抓著鯊魚的身體,潛泳進明海灣。
小心翼翼將腦袋探出水麵,見沒人注意自己,荒島野人們壓低水聲,匍匐上岸。
他們從鯊魚的肚子下取出一個封閉的魚泡囊,輕輕撕開魚泡囊,取出兩麵小旗子,按照某種規律擺放起來。
兩麵小旗子發出低沉的轟鳴聲,嗡嗡作響,與此同時,島原半島上的火山雲仙嶽突然噴發起來。
滾燙的濃煙和無數火星從火山口騰空而起,滾燙的熔巖落地後變成巖漿,大量的石灰和火山灰將整個島原半島全部覆蓋住了,巖漿裹挾著無數石塊和火山灰向山下的倭人軍營衝去。
火山爆發吸引了所有倭人的注意力,人們紛紛抬頭看向海灣對岸的島原半島。
幾把魚叉如寒星一般射出,猝不及防的倭人士兵立刻被釘死,慘叫聲被轟隆的火山噴發聲覆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陣法的轟鳴聲中,拓跋晨帶領一位位陣法師從旗門後走出。
陣法師們從空間戒指裏取出材料,布下了八卦傳送陣法,巨大的八卦圖案出現在熊本城的港口,一座造型像牌坊門的大門憑空出現。
門後湧出了無窮無盡的北海大軍,怒吼著朝著倭人殺去。
與此同時,天草群島的倭人兵營遭到了四艘艨艟巨艦的炮火覆蓋。
隨行的陣法師們布下海市蜃樓大陣,將四艘艨艟巨艦的影像掩蓋,菊池家族做夢也想不到,風平浪靜的海麵背後,北海艦隊已經開到他們眼前。
六十門火炮齊射,炮聲隆隆,地動山搖,整片兵營化作一片火海。
陰陽師卑奴母離巡查完,剛在榻榻米上摟著美姬睡下,忽然聽到一陣雷鳴般的巨響,急忙衝出房間。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敵人殺到熊本城了嗎?”
士兵們報告道:“雲仙嶽火山濃煙蔽日,雷聲鳴動,灰從天而降宛如大雨,山川河流皆染為朱紅。”
卑奴母離長舒一口氣,緊接著心又揪了起來,火山爆發對於奴國有重要的影響。
奴國有兩座火山,一座是阿蘇火山,一座是火知火海,也就是雲仙嶽火山,奴國的首都熊本王城恰好在兩座火山中間。
如果火山爆發十分猛烈,熔巖城和火山灰會毀滅熊本城。
正當他手足無措之時,一名渾身浴血,丟盔棄甲的武士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
“陰陽師大人,大事不好,北海的漢人趁著火山噴發,已經殺進熊本王城,目前完全占領了港口,正在衝殺歌舞伎町。”
又有一名士兵前來稟報道:“陰陽師大人,天草群島傳來消息,菊池家族的兵營遭遇攻擊,菊池龜二大人抵擋不住,請求增援。”
“大事不好了,島原半島的兵營失去了聯係,請陰陽師大人定奪。”
卑奴母離雙腳一軟,坐在地上,為何漢人的攻勢和火山爆發同時進行,難道……
他不敢再想,集合細川家的武士,撲向歌舞伎町。
熱鬧的歌舞伎町變成修羅地獄,北海士兵們四處追殺倭人士兵,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武士們揮舞武士刀進入戰場,還未靠近,就被火銃打得抱頭鼠竄,狼狽而逃。
“各位武士大人,時代變了!”
鐵寒手持迅雷銃,裝彈瞄準射擊,對準卑奴母離就是五連發點射。
卑奴母離耳聽惡風不善,立刻召喚出式神金槌坊。
金槌坊臉像烏鴉,瞪著大眼,渾身烏黑,揮舞著錘子。
它是器物化成的妖怪,即“付喪神”的一種,在華夏之地叫做器靈,在倭國則成了百鬼之一。
它的本體就是它手中的大錘,麵對鐵寒的射擊,它將手中的大錘轉動如飛,彈飛了五發子彈,怒吼一聲,朝著鐵寒衝去。
“華夏人,時代沒變,現在還是付喪神的時代,你手中的那根鐵管,沒有靈魂,純是垃圾。”
鐵寒大怒,將手中的迅雷銃扔給袍澤,怒吼一聲,衝了上去。
兩人在戰場中心滾成一團,糾纏著一起撞向町屋,木製的町屋根本無法承受他們倆的破壞,很快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