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丹子咦了一聲,撫掌讚歎,“不愧是我神丹子選中的麒麟兒!猜的太準(zhǔn)了。”
“我神宗,還真是因被九界強(qiáng)者懷疑用小娃兒煉製魔丹被聯(lián)合剿滅的。”
頓了頓,神丹子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悵然,仿佛是恨又像是已經(jīng)釋然,“當(dāng)然實際情況比這要複雜些。但最初的導(dǎo)火索確實是這個。”
“其實,要不是你的丹藥可能要給富婆吃,我大概會等你自己去發(fā)現(xiàn)。”
在他漫長的生命當(dāng)中,看自己挑選的一個又一個麒麟子發(fā)現(xiàn)神宗的丹藥那古怪的副作用也是一大樂事。
但這樂事放到蘇凝清的身上去?
神丹子擔(dān)心祁臨會直接被幹掉。
祁臨麵無表情,已經(jīng)猜到神丹子要說什麼了,“所以,前輩其實想告訴我的是以後給蘇凝清煉製的那些丹藥也會有副作用??”
神丹子唔了一聲,“也不一定是哄小孩睡覺這種副作用,還可能是其他的。”
“我神宗的丹藥副作用五花八門,這破境丹不知道怎麼迴事誰煉都是一個副作用,別的丹藥就不一樣了,一個丹藥一個副作用,誰煉都不一樣。”
“當(dāng)年我神宗還搞了煉丹會,評選誰能讓一枚丹藥附加更多的副作用呢,當(dāng)時萬宗來罵!我神宗的弟子以一敵萬,嘴皮子利索的不行,一個個的都能罵迴去,堪稱一派奇景啊!”
別的大宗都是萬宗來朝,神宗果真是與眾不同……
萬宗來罵?
祁臨沉默了。
這神宗,被滅的也是真的不冤。
神丹子乜斜著祁臨的神色,見他臉色難看,就打個哈哈找了個借口就立刻的縮去大殿了。
徒留祁臨原地蹦躂了起來,焦躁的左右轉(zhuǎn)圈圈。
想了想,他搞了預(yù)演,試探性的單膝跪地容色溫柔,“蘇凝清,你有病我有藥,但是吃完藥之後,我們能做個小遊戲嗎?”
這話說的怪怪的,祁臨起身他歎息,“誰家正經(jīng)的丹藥吃完還要亂七八糟的副作用啊!”
按照神丹子的說法,吃完丹藥原地起跳兩百下都算是常規(guī)副作用。
祁臨頭欲裂,“吃完還要蹦蹦跳,不跳就要被反噬?”
站在他身後的蘇凝清本要轉(zhuǎn)到祁臨的身前,聞言歪了歪腦袋,似乎在奇怪她明明在祁臨的身後,怎麼祁臨總是對空氣說話。
狄閔輕咳了一聲,“小姐在你後麵,你方向錯了。”
嘎吱——
祁臨的脖子以一種常人難以做到的速度扭轉(zhuǎn)過來,而後卡巴一聲不出意外的扭到了,他僵硬著背脊按住腦袋將頭正過來。
“……真巧。”
蘇凝清什麼時候冒出他身後的?
原來蘇凝清那個神出鬼沒的名頭是這麼來的?
蘇凝清睜著一雙水靈染著疲憊的黑眸看他,“你找我?”
祁臨:“……”
祁臨思索了片刻,試探道,“你覺得要是有丹藥吃了能讓你身體康複,但是你需要原地起跳五千次,並且說相國是個豬,你會願意做嗎?”
誰知道那神宗的丹藥將來副作用到底是什麼。
反正先胡謅一個,看看蘇凝清的態(tài)度再說。
蘇凝清眸光似水,瀲灩動人,瑩潤紅唇清淺一笑,“若是真要這樣,我就叫相公你同我一起。”
頓了頓,她補(bǔ)充道:“妾不忍見相公起跳五千次,相公隻需要陪著妾一起罵爹爹就成。”
好!
毒!
最毒婦人心!!!
相國=蘇凝清的爹。
蘇凝清自己罵沒事,他罵??
果真是最毒婦人心!
蘇凝清仿佛是好奇的道,“所以相公是真的要妾蹦躂躂?”
祁臨額頭之上已經(jīng)掛上了兩滴冷汗,麵容確是沉著鎮(zhèn)定。
他廣袖輕甩,大義凜然的道:“娘子放心,為夫……”
頓了頓,對上蘇凝清那雙黑沉的眸子氣勢就是一弱,“罷了罷了,等丹藥煉出來再說,誰知道是什麼見鬼的副作用。”
祁臨搖頭歎息離開了,隨意束在腦後的發(fā)袋宛然風(fēng)中的枯藤,便是搖曳之間也透著一股子莫名心灰意冷的氣息。
狄閔見祁臨走遠(yuǎn)了,才提醒蘇凝清一句:“小姐,您不是來找祁公子有要事?”
蘇凝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月亮都出來了,該休息了。”
狄閔滿臉慈愛的誇讚道,“不愧是咱家的小姐,就連裝聽不見都這麼可愛。”
“帝都那邊異動多嗎?”蘇凝清打了個哈欠。
狄閔垂眸,低頭的瞬間狹長眼眸之中恍若殺意淩冽,“那些人從來沒有放棄堵住小姐的求生之路。祁公子他們倒是沒有放眼中,但是紫霞丹君的秘藏皇室也盯上了。”
蘇凝清笑了笑:“他們看走眼了,祁臨的機(jī)緣不一定比不得那傳聞中的紫霞。”
狄閔猛然抬頭!
從蘇凝清出生,狄閔就一直跟在蘇凝清的身邊,說是看著蘇凝清長大的也並不為過。
蘇凝清的一些神異之處和聰慧他都心知肚明,蘇凝清若是明麵上說祁臨有機(jī)緣,說祁臨真能救治她興許是假的,興許是在立靶子。
之前有幾個騙子就是蘇凝清特意給皇室立起來的靶子。
但是,現(xiàn)在蘇凝清是在私下說祁臨的機(jī)緣。
“您的意思是……祁臨他興許真的能……哎呀呀,哎呀呀!”狄閔激動的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蘇凝清嗯了一聲,“狄老,你去祁臨的身邊護(hù)著他,我身邊的話……讓瑩師傅迴來吧。”
“好!”
此刻的祁臨已經(jīng)有資格讓他去隨身護(hù)著了!
瑩師傅,陶冰瑩,八境巔峰強(qiáng)者。
淩劍閣的榮譽長老,曾在追殺之時自賣自身入了淩劍閣,被當(dāng)時蘇凝清的祖父,那時候的淩劍閣少閣主蘇翼所救。
後來自蘇凝清出生後,就成了蘇凝清的師傅。
“不過……”狄閔想不明白的是,“既然祁公子有機(jī)緣,為何還任由那些聖地一年來拆一次骨。”
蘇凝清目光閃了閃,搖搖頭。
她疑惑的,其實也是這個。
事情暫定,又是一日複一日。
紫霞丹君的秘藏沒打開,藥材沒有齊全,祁臨就隻能白日跟著蘇凝清勾欄聽曲、山珍海味,吃的自己像是一個裝滿了元氣的反光氣球,整個人都靈氣閃爍似的。
當(dāng)然,一頓飯能吃掉百年墨城的稅收什麼的,也不值一提。
讓祁臨在意的是,他近日總覺得蘇凝清身邊那些人的名字好似有些耳熟。
比如這時時刻刻跟在蘇凝清的身邊,喜歡用鼻孔看人的瑩師傅,陶冰瑩。
好似就是在什麼地方聽過。
“娘子,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你這瑩師傅?”祁臨湊到了蘇凝清的身側(cè)。
蘇凝清掃了他一眼,“自去問就是。”
祁臨轉(zhuǎn)頭朝陶冰瑩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對上了那雙宛然萬年寒冰凝成的眼,她作了婦人打扮,和晏向雪一樣的紫袍穿在她身上卻顯得不怒自威。
此刻她慢悠悠,垂眸掃著祁臨,那一對黑乎乎的鼻孔讓祁臨的眼角跳了跳,“祁公子有興趣怎麼不問我?”
陶冰瑩即便是臉帶了笑容,也好似是能凍的人一哆嗦似的。
關(guān)鍵是總喜歡用鼻孔看祁臨,祁臨覺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