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的目光溫柔的落在祁臨的身上,好似透過他在看著別的人。
“小家夥。”
“神宗現在雖說隻能算是茍延殘喘,卻依舊會被人盯上。”
“雖說暗處有我們這些人願意幫襯著神宗些許,救了不少的人,可是更多的人是希望神宗徹底在九劫之中覆滅的……如今已經是九劫的尾聲,那些人查的倒也沒有這麼嚴苛了,但你依舊需要記得日後行事要多加小心。”
他神色複雜,似有千言萬語。
這白衣男子似乎還想要強調什麼,想要和祁臨說一些更深的隱秘,最終也隻是低低的歎息,“罷了罷了,等你到了鏡玄的時候,且來尋我。”
“終究是……實力不夠了。”
現如今的祁臨也不過就是區區六境聚相,甚至連觸及那一層隱秘的資格都沒有。
說話之間,那白衣男子將三道白色的光環到了祁臨的手指之上,在他的手指之上留下了三道白色的印記,看著好似天生如此,“此物給你留作保命……”
他將力量繞在祁臨手指上麵的時候就看到祁臨的手指上麵已經有了一些的血紅之物,就咦了一聲:“血魔的東西?罷了罷了……都一樣。”
“總之,此片星河之內,你將神宗暴露出去也沒什麼問題,因為這一片的星河主大部分都得了神宗的恩惠,但時移世易,也有可能會有一些人會將神宗出現在玄元星河的消息泄露出去,屆時便是你的滅頂之災。”
“小家夥,若是實力不夠記得千萬不要暴露你是神宗的麒麟子,否則會有許多人虎視眈眈的要殺你,屆時必會……禍及妻子。”
他的目光從蘇凝清的身上一掃而過,人性之間是濃重的悲壯,仿佛在透過他看一件曾經發生過的事一般。
祁臨微微的垂眸,心中不甘卻又慨歎,“多謝前輩提醒。”
現在,他實力低微是事實,無可改變。
那白衣男子搖了搖頭,歎氣的說道,“可惜了,實力怎麼這麼低呢?若是再強一點,哪怕隻是一點點……”
祁臨猛然揚首,“前輩,大半年之前小子隻是區區一零人,但是現在已然聚相,對於您而言半年隻是彈指,但是給在下半年,在下能走到您的身邊!”
“半年之後,你我必定相見!”
白衣男子滿身的肌肉微微的鼓動了兩下,下半身已經如同黃沙一般的散去了,但是上半身卻依舊存在。
他緩緩的露出了見到了祁臨以來第一個真切的笑容:“果然還是神宗的人,真是一模一樣的臭脾氣。”
話音落下之時,卻是滿滿欣喜!
“玄元星河主,神宗末階大殿除塵人十八弟子藺禦化願追隨麒麟子複蘇神宗之路!”
祁臨和藺禦化四目相對,終究藺禦化的身形還是如同黃沙那般在一絲小小的氣流之中被吹散了,不見半分的人影。
祁臨的目光追隨著的白光,沉默良久。
“哪怕隻是再強一點點嗎?”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中不知是不甘還是在思索著一些其他什麼。
半年……
再給他半年,那時候他一定有資格站到藺禦化的身邊,那時候他一定能殺了那個想要殺他的星河主!
祁臨目色陰兀,周身的氣息的森冷無匹。
卻忽然一隻小小的手掌落到了自己的掌心,帶著些許的冷香,柔柔軟軟的樣子。
祁臨一愣,順著手掌便見了這手掌的主人,主人自然是蘇凝清。
祁臨強撐著玩味,“娘子啊,你若是再繼續這麼跟我走下去,日後怕是真要禍及妻兒了。”
蘇凝清皺了皺鼻子,“沒有兒……沒生呢,房還沒圓呢!”
她幽怨的目光落在祁臨的身上。
祁臨的情緒瞬間就不連貫起來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蘇凝清說的竟然是這個。
一旁的福滿多猛的一下跳了出來,“先別說,先別說這些話,你們到閨房當中去說不適合我聽啊。”
看著福滿多這一臉牙疼的樣子,祁臨輕笑一聲,轉移了話題,“既是已經得了這一處的寶庫,我等便在此處,將這寶庫之物稍作收拾。”
仰頭看了看,那無論何時都浮在頭頂的積分榜,現如今祁臨還有蘇凝清以及福滿多三人,以近乎斷層的分數直接包攬了一二三名。
福滿多一拍腦袋,“這些東西還請祁大天驕幫忙收著,若我迴去必然是保不住這些東西的。”
祁臨神色自若的將他的那些東西收了下來,“等我去了蒼龍域,便將這些東西還你。”
福滿多點了點頭,“好。”
二人之間沒有承諾,沒有契約。
明明是如此珍貴之物,福滿多卻一臉坦然的請祁臨幫忙收一下,祁臨倒也是一臉坦然的接了下來。
二人相視一笑,帶著十分的默契。
福滿多心中感慨,自己終究還是在天驕之路上遇上了一個屬螃蟹的好天驕。
日後若是能作為同道修行,倒是極為不錯。
卻在祁臨收斂好了福滿多的那些東西之後,忽然笑道:“福兄,這些東西若是你能出去,在下自然是要還你,但是……你覺得你還出得去嗎?”
福滿多大驚失色,立刻求饒,“祁大天驕!這一路上什麼神宗不神宗的事情又不是我要聽的,都是你說的啊。”
祁臨笑道:“那自然是為了邀請福兄大興神宗吶。”
福滿多的臉都要扭曲起來了。
神宗這個詞匯提一提都可能被一些人盯上,從而家族覆滅,祁臨邀請他去大興神宗?
怎麼不邀請他一起去死?!
“哈、哈哈,祁大天驕實在是說笑了。”
虧他還以為祁臨是看著冷硬,實則心軟,沒想到是看著硬,實際上更硬!
唰——
赤陽凝鬼焱在祁臨的身後漸漸地凝聚成了神宗一劍,“福兄,這不是在你做選擇。”
而祁臨懷中的小烏龜也露出了自己的小小綠豆眼。
看著祁臨身後的那一劍,又看了看祁臨懷中的小烏龜,福滿多麵色微白——
祁臨不是在玩笑!
也是,神宗這樣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用來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