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天主君雙眸銳利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幾乎就在他出現(xiàn)的瞬間,那強橫無可匹敵的威壓嗡的一下降臨到祁臨的身上!
祁臨在感知到那威壓的瞬間心中便是咯噔一下!
踏天想殺他!
可這樣的念頭也不過瞬間閃過,旋即他忽然笑了起來,威壓於他竟是如同清風拂麵。
“踏天主君?好大的威風!”
那能輕易殺死九境的威壓,落在祁臨的身上卻好似輕若無物!
踏天瞳孔輕縮,“怎麼可能!”
他看到威壓降臨的瞬間,祁臨的膝蓋直接彎曲了下來,幾乎就要跪下。
但踏天不知道的是,那幾乎在同一時間,神宗遺跡之中好似有一陣輕柔至極的風翩飛而過,落在祁臨身上!
於是那些近乎能瞬間祁臨壓成肉餅的威壓便眨眼消失無蹤了……
“前輩,是您?”
祁臨心中唿喚,但藏匿於法相當中的神丹子沒有迴複。
自從之前在天驕之路上麵插頭說了一句不能露麵之後,祁臨就再也沒有聽到神丹子說任何的話了……
仰頭看著天空。
天空之上的那人麵容隱匿在濃重的、陰沉的雲(yún)層之間,即便是有蘇凝清的血靈眸加成卻依舊不能看見他的長相。
但是,祁臨總覺得這人是熟悉的!
踏天的麵容沉在雲(yún)霧之中看的並不是很真切,但是祁臨卻能從這人身上感覺到極為深沉的惡意。
這種惡意讓祁臨有一種極致熟悉的感覺。
他一定在什麼地方感受過一樣的、深沉的、同出一人的惡意!
祁臨目光微閃,朝著天空之上看過去。
“中央戰(zhàn)場之中的那些人確實全被我殺了。你打算如何?”
得了祁臨的確認,輪臺眾人看向祁臨的目光,陡然之間變得十分古怪了起來。
“這tmd是個狠人啊……”
當初的姬瑜彤殺了妄圖侵占她姐姐的所有人,那一日積家血流成河,無數(shù)的家族天之驕子被斬斷了三條腿。
隻是姬瑜彤的姐姐終究還是死了。
死在那些鄙夷姬家女子的男人的淩辱之中。
可悲的是,即便如此,姬瑜彤的姐姐在死亡前的最後一刻,用自己的畢生修為,將自己腹中的孩子給生了下來……
也是那一日,當著眾多修士的麵,姬瑜彤親手將那個孩子殺了,然後一個個的喂給那些淩辱了她姐姐的修士吃下。
所以後來人人見了姬瑜彤都要說一句魔女。
而如今祁臨比這姬瑜彤還狠,拿了中央戰(zhàn)場,積分榜的第一也就算了,他竟是將這整個中央戰(zhàn)場當中所有的天驕全都殺了才出來的!
沒有人見那是怎麼樣的場麵,卻都是想起來就會心驚膽戰(zhàn)的程度。
“這tmd是什麼心態(tài)啊,居然把一整個戰(zhàn)場的天驕全都給殺了,見不得別人好嗎?”
“你說說這蘇家,以前很少聽聞關於蘇家的消息,可如今倒好,一出來就是大爆炸啊!”
“蘇家贅婿殺了中央戰(zhàn)場的所有修行者,狠太狠了,實乃當世狠人!”
“戰(zhàn)場狠人啊!”
……
祁臨並不管那些人的議論,隻是執(zhí)著的看著天空之上的踏天主君,“你想殺我?為什麼?”
祁臨是真的覺得疑惑。
這踏天的情緒來得太猛烈,沒有任何的著落之處,憑空出現(xiàn)完全無所依托。實在是太平白無故了些。
可祁臨卻有種感覺——
踏天主君必殺他!
-
虛空,踏天頭戴九旒冠冕目光陰狠的從祁臨和蘇凝清相握的手上一掃而過!
可惡,明明是重生一迴,可他依舊是慢了一步!
他本是想要先找到祁臨,殺了他,到時候再慢慢的和蘇凝清相遇,卻沒想到好似無形之中有一雙手一定要把祁臨和蘇凝清攏到一起去。
踏天必殺祁臨!
他本是想直接分身降臨,然後用強橫的威壓把祁臨給殺了……
那時候,殺了也就是殺了。
即便事後蘇尋嶼那些人找過來,他也有話說。
可偏偏祁臨沒死成!
如今的虛空之中,踏天已經(jīng)能夠感覺到另外幾道強橫的氣息隱匿於附近了,隻要他出手那些人必然會阻止的。
他隻神情冷漠的道,“自然是為了中央戰(zhàn)場那些修行者討迴一個公道!
祁臨嗤笑一聲。
那些人想要圍攻他,圍攻不成,被他反殺,如今算起來倒變成他的過錯了?
那踏天卻立刻道,“隻是念及那些修士亦是有過錯在先,故而不予追究!
“你這積分榜第一除去軍銜之外,其餘獎賞俱是撤銷!”
話音落下,不等旁人再說什麼,竟是直接轉身離去。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仿佛那他天在來之前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不能夠把祁臨給殺了的話,那就讓祁臨積分榜第一的實際獎勵全部都抹除!
而且,踏天的一番話也是將中央戰(zhàn)場當中發(fā)生的事情的髒水全部都潑到了祁臨的身上。
蘇浩曠瞇了瞇眼睛,“女婿啊,你之前什麼時候和英明神武的踏天主君結仇了啊……”
祁臨也不知道,隻能沉默。
倒是蘇浩曠的這種語氣,讓他想到了之前蘇浩曠念誦起皇室的大帝恩德時候的模樣……
也不知道玄界的大帝現(xiàn)如今如何了,有沒有被蘇浩曠給幹掉?
如今這蘇浩曠又對踏天主君用同樣的語氣說話,讓祁臨有種不祥的預感。
祁臨轉過頭問蘇浩曠,“嶽父大人,您如今修為幾何?”
能幹得過踏天嗎?
蘇浩曠打了一個哈哈,搖晃著手中的折扇拉著宮瓊華朝著天空之上的雲(yún)舟一指,“娘子啊,為夫且?guī)阆壬先!?br />
說完之後他又安撫性地用折扇點了點祁臨的肩膀,“你且?guī)е迩逶谶@兒玩會兒,我們先上去了!
話音一落就已經(jīng)沒了影子。
祁臨詫異的一挑眉梢,有些古怪的看向蘇凝清,“娘子,問個修為而已,嶽丈大人有什麼好避而不談的?”
蘇凝清麵無表情,手中的刀輕輕的放下,“我也不知道。”
祁臨看著被蘇凝清收到了天地奇方當中的刀,微微沉默了一下。
好了,他好像知道為什麼蘇浩曠跑那麼快了。
這麼多年蘇凝清也不知道自家老爹到底是什麼修為,所以才剛剛發(fā)現(xiàn)自家老爹的稍微不對的時候,立刻就舉起了屠龍的刀。
蘇浩曠見狀不對,立刻拉著自己的媳婦宮瓊華開溜了……
遠遠的祁臨好像還能聽到蘇浩曠心有餘悸的聲音,“差一點就要和清清父女成仇了!
祁臨的神色越發(fā)的古怪了起來,“娘子我以為你對蒼龍域蘇家的了解很深,卻沒想到你連嶽丈大人的修為都不知道啊……”
祁臨真的就是隨口一言,可這話確實是起到了挑撥離間的作用。
蘇凝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望向雲(yún)舟,覆蓋在她臉上的那一層血紅霧氣越發(fā)的濃鬱了起來,好似有擴大的趨勢。
她手中那柄刀若隱若無的又即將出現(xiàn),好似打算弒父。
祁臨慌忙的按住她,“娘子算了算了,我們不和那人計較。”
“倒是娘子,你對蒼龍域的蘇家了解到底有多少?”祁臨問。
蘇凝清幽幽道:“就……我之前和相公說的那點。”
懂了,約等於零。
好家夥,蘇家的少主這是根本不知道蘇家的情況啊。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神色悠閑自在,渾然沒有半點要解釋中央戰(zhàn)場究竟為什麼他一個人要把整個戰(zhàn)場的修行者全部都殺掉的事情……
姬瑜彤帶著姬瑜山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姬瑜彤目色深深地看著祁臨,“你不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把中央戰(zhàn)場的那些人全都殺了?”
說話之間,她竟然還用上了獨有的攝魂靈的蠱惑之意。
姬瑜山見自己的姐姐這般模樣,一臉驚疑不定的看著她。
但凡是姬家的女子都是修攝魂之術的,主要為了方便生孩子。
可是姬瑜山從來沒有見姬瑜彤用過,如今竟是在祁臨的麵前用出來了?
這不對啊……
姬瑜彤剛才不是和他說要去勾搭蘇凝清的嗎?
難不成看上的人竟然是祁臨?
姬瑜山一臉的迷茫。
祁臨神色清明,明顯沒有半點被姬瑜彤的那蠱惑之音給蠱惑到,轉頭看向姬瑜彤,“積分榜的第三沒資格問我!
姬瑜彤一愣,旋即怒發(fā)衝冠,聲音變得粗獷而強壯,“積分榜第一了不起嗎?積分榜第一有什麼好的?要不是冒出來你這麼個黑馬和蘇浩然那個掛逼這積分榜的第一本該是我!”
“而且我會以斷崖式的積分,把下麵的那些人都壓下去!”
祁臨神色平淡,頂著蘇凝清臉上的那種淡漠表情說,“嗯,但是你的分數(shù)還不到我的零頭!
姬瑜彤快要被氣炸了。
“而且以斷崖式的積分,把剩下的那些人壓下去的人是我!
祁臨語氣平淡的敘述著一個事實。
姬瑜彤真的要氣炸了!
就在她即將發(fā)作的時候,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珠一轉,軟軟的朝著蘇凝清身邊靠去,很是好姐妹似的對蘇凝清說道,“哎呀,清清你還記得我嗎?當年你還在宮主肚子當中的時候,我們還見過呢……”
被祁臨給氣到,她差點都忘了自己過來是為了勾搭蘇凝清。
祁臨什麼鳥樣,關她什麼事?
黏黏全世界最好的清清~
蹭~
蘇凝清沉默了一下,靜靜的看著姬瑜彤,似乎是等待接下來的話語。
“你真不記得了嗎?當初我們雖說還沒出生,但早已定下海誓山盟,一生一世一起走!”姬瑜彤語氣飛快,大大的雙目都好似含上了淚,頗有一種蘇凝清不點頭,她就要掉眼淚的樣子。
姬瑜山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姐,不要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了,你們什麼時候定下海誓山盟了?那時候都沒出生呢!”
“再說了,蘇家的祖訓是從宮主懷孕的時候就要被送到玄界去了。”
姬瑜山想了想說,“除非你是在蘇家家主的肚子當中見過蘇少主!”
姬瑜彤像是要殺人一樣的,眼神頓時落到了姬瑜山的身上,姬瑜山默默的縮了縮脖子,把自己偽裝成一隻鵪鶉。
“咳咳咳……”
祁臨重重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