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這話之後,福滿多卻是一擦眼淚。
“也沒什麼好說的,既然她死在中央戰場當中,那以後我福滿多就帶著她那一份一塊活下去!”
這胖子明明是在笑著的,可祁臨卻好似看到他的靈魂在哭泣、在哀嚎,可始終無聲。
未經他人苦,又如何勸他人善?
祁臨不知道福滿多在中央戰場當中究竟經曆了什麼,此刻著實是不好開口說話。
好在福滿多也未曾沉溺在先前那些事情當中太久,隻抹了一把臉就笑著看祁臨說,“宗主,咱們神宗的總部在什麼地方?有時間我過去轉轉。”
“就當是散散心了……”
祁臨點了點中央戰場,“穿過中央戰場,玄界就是。”
福滿多嘴角一抽,“還得再迴去啊,我這輩子怕是都不敢迴中央戰場了……”
福滿多終究上了福滿樓的雲舟。
站上雲舟的那一瞬間福滿多迴頭看了祁臨一眼,祁臨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福滿多的眼神相較於之前在天驕之路上見到的時候已經沉重了很多,就連腳步也好似蹣跚了起來。
如同氣若遊絲的老人,卻又有著深深的掛念不敢死去。
若是在天驕之路上祁臨遇上的就是這樣的福滿多,怕是並不會與他的深交,也並不敢相信他的為人。
蘇凝清一步一行走了過來,“他隻是成長了而已……”
“相公以後我們也會成長,我們會看我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死去,因為我們會成神……”
祁臨轉過頭笑容淺淡,“成神?”
“是,成神。”祁臨點頭說。
整個輪臺之上,修行者們歡唿雀躍,福滿樓的送財童子們已經開始尋找看得過眼的天驕送上各地的資源。
另外的七閣也都放下了招募的錦旗,興許是這一次在中央戰場之中損失慘重,急需要補充新鮮血液。
竟是八閣的勢力,全都要招人。
祁臨見此場景微微一側目,“蘇家要招人嗎?”
蘇凝清仰頭看著雲舟,“父親應當是不需要,不過如果相公需要,就請隨意。”
正當二人說著這事的時候,忽有一人怯懦的走了過來,猶豫著道,“敢問少主,這一迴蘇家招人嗎?”
祁臨點頭,“招,當然是要招的。蘇家想來大開門路,廣納天下之人。”
祁臨神色溫和,單手將先前拱手作揖的那人輕輕扶了起來,禮賢下士的模樣做得很足。
蘇凝清心思一轉就已經明白祁臨怕是在為神宗招人。
那人的眼睛一瞬間就亮了,往後大喊一聲,“今年蘇家也招人!”
眾人嘴上雖說對蘇家少主和蘇浩然之間的那些關係極為好奇,八卦來八卦去,還有不少人都說蘇浩然能夠把蘇凝清踹下位,成為蘇家正兒八經少主。
但那些都是八卦,與他們自身利益又無礙。
如今蘇凝清才是正兒八經蘇家少主,是能夠叫他們進入蘇家的準許證,於是一個個好話一籮筐的都衝著蘇凝清去了。
姬瑜彤目色詭譎的從祁臨的身上一掃而過,她依舊還著蘇凝清的胳膊,蘇凝清倒也沒有掙脫開來。
畢竟她在姬瑜彤的身上,感覺到的隻有純粹的喜歡。
姬瑜彤笑容滿麵的問,“清清,不知道蘇家這一迴收人會不會從五大家族當中收啊。”
五大家族雖說同氣連枝,但是招新的時候沒有說這個家族是那個家族的。
姬瑜彤問這話,與其說是在問蘇凝清不如說在問祁臨。
蘇凝清沒有迴答,因為這一次祁臨招人是為了神宗,與她蘇家無關,,“相公?”
祁臨垂眸掃了姬瑜彤一眼,眉毛輕輕的挑了起來,“從別的家族中收人,那就是將蘇家立於不義之地,將蘇家立另外四個家族的靶子。”
“我聽聞之前姬姑娘一直有心改變姬家現狀,讓姬家的女性能過上更好的日子,如今問蘇家收不收別家的人想來也是想夾帶私貨?”
姬瑜彤先前看著多多少少的都不太正經,無論是魅惑祁臨,又或者是一副要把祁臨踹走和蘇凝清生生世世過上好日子的模樣。
可如今她卻拱手抱拳伏低做小,身子也深深的彎了下來。
好似一株勁鬆,明明沒有大雪壓迫卻突然之間折彎了腰身。
“若是祁君願意為姬家那些受苦受難的女子提供一條庇護之路,姬瑜彤當感激不盡!願為您效死!”
姬瑜彤都已經說出這樣的話來了,姬瑜山哪裏還有幹看著的道理?
當即於自己的姐姐有一般模樣,拱手抱拳,“若是祁君當真有這般的能力,還請祁君高抬貴手。”
另一邊。
蘇家的雲舟之上。
蘇浩曠沉默了一下,轉頭看向宮瓊華,“娘子啊……我蘇家今年要招人嗎?”
蘇家相對於另外幾大家族都無比的富裕,所以蘇家很少會開門納新,單靠自家分支送上來的那些血脈就已經有足夠可用之人了。
宮瓊華的眸子也不知是看向何處,詭異異常,隻悠悠的說了一句,“他是祁臨,我們的主子,我們是神宗的附屬家族,你忘了?”
蘇浩曠這才輕輕咳了起來,“呀,果真是娘子大才。”
他的神色無比深情地看著宮瓊華,好似宮瓊華的那種詭異,在蘇浩曠的眼中都變成了可愛。
蘇家剛剛並入神宗的門下,成為神宗附屬,祁臨自然是有資格做他蘇家的決策的。
蘇浩曠,“剛剛做附屬家族,還有點不熟悉,娘子見笑。”
倒是下頭姬瑜彤正問祁臨的態度的時候,忽然一個胸前一顆碩大星辰底下擺了三顆小星辰的蘇家長老閃身而下,出言譏諷,“贅婿就要有贅婿的樣。”
“少主給你麵子,卻不是叫你給蘇家惹來麻煩的,今年蘇家並不招人!”
說完這些,那位長老拱手對蘇凝清抱拳,“啟稟少主,今年蘇家並無納新打算,據家主說今年蘇家人手還有些許的冗餘。”
他說這話的時候底氣很足,竟是傳遍了大半個輪臺。
不少聽說蘇家今年招人的修者都在趕來聽到這話的時候,都默不作聲,將目光落到蘇凝清身上。
蘇凝清點頭,哦了一聲,話音落下的時候,手中長刀卻已朝他砍去!
“要你廢話。”
血色的力量裹在她的長刀之上,仿佛附著了一層破魔之物,煞氣凜然。
這一位長老已經到達了三重道宮,蘇凝清這一刀便當真是砍足了他,也不會傷他分毫。
那位長老倒吸一口涼氣,身形後閃目露驚駭,“少主!”
他不明白為什麼蘇凝清上來就是砍他?
可他這才後退些許,便被蘇浩曠一掌擊在心腹之處。
轟——
一道血霧在空中散開!
蘇浩曠麵無表情地收迴了手,臉上依舊帶著蘇家每一任的家主特有如沐春風的笑容,他對著祁臨伏低做小拱手作揖,“蘇家家主,謹遵麒麟子之令!”
此話一落帶著無數意味的目光,都落到了祁臨的身上。
“不是說這祁臨是蘇家贅婿嗎?這麒麟子又是什麼情況?”
“蘇家的這一位老好人家主和這蘇家這誰許之間又究竟是什麼關係啊?”
“何止啊,我見先前蘇家少主和那贅婿之間相處模式竟都像是蘇家的少主要聽那贅婿的,如今這家主也是聽贅婿的,這贅婿究竟是何身份?”
“說實在的,看著不像是贅婿,倒像是和蘇家的少主聯姻來的……”
眾人小心翼翼的說這些猜測。
輪臺之上祁臨一揮衣袖,“還請嶽父大開今年蘇家的納新之門,所納之人均是歸納於我的名下,多謝嶽父大人。”
蘇浩曠便道,“是。”
於是,蘇家雲舟之上號角吹了起來,招人的旌旗在空中獵獵作響著。
無數的修士沸騰了起來。
有人義無反顧的就要去衝上蘇家的雲舟,而有的人卻扯住了那些想往前衝的人的衣袖。
“你瘋了啊,又不是那到蘇家的名下,是到那個贅婿的名下啊!”
“你才瘋了呢,你難道沒有發現就連蘇家的家主和少主都要聽那個贅婿的嗎?這絕對不是贅婿,興許是未知名的星河當中大勢力之人流落過來的!”
此話一落,眾人朝著蘇家雲舟的速度就越發地快了起來。
而另外四大家族之人,看到蘇家如此盛況,也都是詫異的一挑眉梢,“蘇家今年變得還挺多啊……”
洪家的家主輕輕一笑,“誰管他變多還是少,與我們有什麼關係?我看今年那姬家要出事了。”
姬家雲舟,姬家主並未在雲舟之上。
來的隻是姬家家主的一個妾室,馬夫人。
要說這馬夫人在姬家有多受寵,卻也不見得,隻是這一次進入中央戰場的有姬瑜彤,姬瑜彤不過是姬家的一介女流之輩,配不得家主姬無命在此等候。
姬家麼,一貫如此的。
女人不過是玩物,不過是個生育之物罷了。
馬夫人穿著一襲紅衣,規規矩矩的盤坐在床上,仿佛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落入了她的眼中。
可她卻一言不發。
旁邊有一個侍女小心道,“夫人,真就什麼也不管嗎?”
馬夫人輕輕地笑著,如同一個提線的傀儡,“有什麼好管的呢?是我要去告訴夫君姬家的最強天賦女子姬瑜彤有了二心嗎?”
“我是多迫不及待,要讓自己在姬家的地位更低一點呢?”
不尊重女人似乎是姬家的傳統,姬瑜彤和姬瑜山看起來倒像是姬家的異類。
誰還記得她馬夫人的本名叫什麼?
當年她在自己的界域之內,雖說隻是小家族出身,可也算是二等世家不求吃不愁喝不愁穿,隻唯獨需要因為一些修行之物發愁而已。
後來她得了機緣,被洗刷成了九天玄女之體,這體質終於還是為她招來了禍患。
九天玄女的體質放在另外四大家族當中,無論哪一家,都能夠稱得上是一位大天驕了,可偏偏發現她的是姬家,她變成了家主姬無命的一個妾室。
一個不知道第多少房的妾室……
姬家女人的地位高低,不是以修為來說,不是以拳頭來說,而是要看她的夫君。
姬家能夠給她最好的地位就是姬無命的妾室了……
“阿玲啊,嫁到姬家以後我馬家一大家子都不再用為了修行的資源去搶奪去發愁了,你看像我以後都不用愁了。”
姬家的女人不需要修為,修為越高孕育出子嗣的可能性就越低,所以她被送到姬家的第一天直接被姬無命親手廢去了全身修為。
從那以後,她確實不需要為修行資源發愁了。
因為她壓根再也不能修行!
隻需要留著這一副擁有九天玄女血脈的身體,為姬家的家族孕育子嗣就可以了……
阿玲驟然哽咽了起來,她自小就跟在自家小姐身邊長大,“是,阿玲明白了。”
曾經馬家那一個明豔動人的二小姐她見過如今這一個如同傀儡一般的馬夫人,她更是看在眼中,大約自家的小姐也不想就這麼一輩子稀裏糊塗下去了。
“做一個男人的提線木偶又有什麼意思?”
馬夫人的嘴角輕輕的勾了起來,看向姬瑜彤的目光當中恍若閃著火。
“真想看看你能夠折騰出來什麼樣的動靜……將這骯髒的巢穴毀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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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瑜彤也看到了蘇浩曠對祁臨的態度,當即腰身顯得更彎,“請祁君應答。”
“我能得到什麼?”祁臨隻問了這麼一句。
姬瑜彤心知肚明,祁臨既然願意問她這麼一句,就說明她自己的身上還有一些是祁臨需要的東西,至少可以作為利益交換的……
“但憑祁君吩咐!”
姬瑜山和姬瑜彤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說出了這句話。
祁臨笑了笑,“你二人送過來的那些姬家的人,我可以收,至於我需要你們做什麼,不用著急,以後自有分曉。”
姬瑜彤和姬瑜山如同一張餡餅唿啦一下的砸到了他們的頭上去。
另外四大家族的人姬瑜彤幾乎都已經是求遍了。
蘇家的家主不在,掌勢的是大長老,隻是大長老每年都是嗬斥她,讓她不要再癡心妄想。
說蘇家絕對不會成為那個眾矢之的。
另外三大家族的人也都是避而不談,話語之中多有對她拉攏之意,然而讓她做的那些事兒卻都骯髒十足。
尤其是洪家,他之前幫洪家做了些事,殺了不少的人,折騰出一身病痛,隻是在見麵的時候洪家的家主卻是一口否認與他的那些交易,經她手送去的兩位姑娘,在洪家消失無蹤。
後來姬瑜彤知道是她送去的那兩位姑娘,因容貌俏麗被洪朗之子洪言看上了,那兩人沒有死在姬家自己人的手裏,反而被洪家的人……
可是姬瑜彤壓根不敢去殺洪言。
她知道如果自己殺了洪言,洪家的家主上門問責,姬家壓根不會護她,尤其是姬家的家主姬無命,更是恨不得她去死。
隻因為她的性別。
即便她的天賦是姬家所有人當中最強的,那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而就在這時候,她的弟弟出關了,姬瑜山瞞著姬瑜彤,瞞著姬家所有的人一刀一劍將洪言殺死,死狀極為淒慘。
誰也沒有見過洪言死的時候究竟是什麼樣子?
他們隻是從洪家的家主那悲痛欲絕,恨不能掘了姬家祖宗三代祖墳的樣子當中推測出那洪言應當是死狀極為淒慘的。
自那以後姬瑜彤才是真心實意的認下了姬瑜山這一個弟弟。
可如今祁臨不一樣。
祁臨並沒說要她做什麼事,反而好似是特意在為她雪中送炭一般。
姬瑜彤咬牙說道,“當初我也將一些人送到了洪家,可後來那些人都被洪家的混賬給糟蹋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姬瑜彤目光之中閃爍出滔天的憤怒和殺氣,“若是祁君護不住那些女子,便也不要隨意答應!”
祁臨還沒說話,卻聽蘇凝清道,“你覺得,女子在我蘇家會遇上你姬家那樣的糟心事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正看著雲舟之上。
她的血眸穿過雲舟,看到宮瓊華似乎冷哼了一聲,蘇浩曠就驚的全都在抖。
姬瑜彤順著蘇凝清的目光看過去,似乎是蘇凝清的血靈眸加持倒是叫姬瑜彤也看到了這一幕。
她一愣,旋即笑了起來,“也是,那樣的事情大約隻會發生在我們姬家還有洪家了……”
除去蘇家,姬家和洪家三家以正常的繁衍方式,進行輪換傳承,白家和李家根本就不需要女人來傳承後代。
他們自己就能生自己的後代。
畢竟白家是汨羅沼澤的靈,他們傳承向來隻用裂變的。
至於李家,那幹脆是所有的人都永生永世,長生不死。
李家也有新生兒,比如說這1900分的李墨淵就是新生兒。
但是李家的新生兒其實就是活膩了,封印了記憶之後的老不死而已……
至於蘇家自是不用多提。
蘇家女人的地位已經高到如蘇凝清這般,蘇凝清都能夠成為蘇家的家主。
故而對女性有所不尊重的,也就是他們姬家還有她選擇合作的洪家了。
蘇凝清道,“蘇家家規無數條,刻滿了祖宗的祠堂,可沒有一條是叫蘇家的兒郎的奸淫女性的。”
“因為在蘇家,這是刻在兒郎基因裏頭的教養……”
說完了之後蘇凝清又補充了一句,“他們最多也就是隨便殺人,但殺人這種事本來就是不分男女的。”
欺負是不可能欺負的,最多一刀砍了。
祁臨輕輕咳了一聲。
姬瑜彤笑了笑,“也是……”
姬瑜彤和姬瑜山離去,應當是去把那些女人給帶過來了。
蘇凝清看著她二人的背影,“相公是想招攬這二人?”
祁臨嗯了一聲,“他二人天賦異稟,且心中有氣,可以為我所用。”
“就像是當年的晏同歸一樣。”
如今,晏同歸在玄界已經成為了祁臨的最強助力。
這姬瑜彤和姬瑜山身世背景倒是和晏同歸有幾分相似,再加上之前福滿多在天驕之路當中和他說的那些話,故而祁臨才動了心思。
祁臨笑了一笑,“也無妨他二人能不能夠用得上,總歸是一手閑棋罷了。”
中央戰場結束以後,各大家族的招攬會持續十日左右。
十日的時間,祁臨和蘇凝清自然不會沒有休息的場地。
雲舟之上早已為祁臨和蘇凝清準備了臥房,看著房間中央碩大的那一個煉丹爐又看了看四周熟悉的蘇凝清閨房的布置。
祁臨手中的折扇倏的一下擊打在自己的掌心發出啪的一個脆響。
“娘子接下來時日,我二人要同住一屋嗎?”
蘇凝清的目光悠悠的落在祁臨的身上,“相公你不願嗎?”
好似祁臨要是說一句不願,蘇凝清就要抬手將他踢出雲舟一般。
祁臨輕輕咳了一聲……
仔細的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好似也沒有什麼不能叫蘇凝清看的。
反正自己身上就連神丹子的存在,蘇凝清也早已因為血靈眸的關係知道的不能更清楚了,至於他在這異世安身立定的根本神宗的傳承,蘇家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現在蘇家幹脆就是他神宗的附屬家族。
於是仔細想了想,他與蘇凝清同住,倒也不至於因此而暴露什麼。
就是……容易熱。
還有神丹子也要處理一下,晚上蘇凝清睡覺的時候得叫神丹子遠點。
心中這麼想著的時候,玄靈萬魔訣所創的空間當中,有一大妖嚎叫了一聲,似乎不滿祁臨這麼長時間都不把他們放出去透透風。
祁臨沉默了一下,哦,差點忘了還有這些妖。
似乎是那些妖的嚎叫,吵到了他胸口的那一隻龜爺老龜悠哉的翻了個身。
腦袋徐徐的探出了一點,小綠豆的眼睛直往那空間當中瞥了一眼。
邊上那些妖全都安靜了下來。
於是祁臨又默默的補充,哦,還有自己胸口的這一隻龜……
也不知道是這龜展露出了些許的氣息,還是什麼東西擾亂了神宗遺址的神塚,血魔的氣息有些許溢散的出來,帶著幾分靈動和懵懂的意味。
祁臨知道血魔現在處於死與不死之間,在神塚當中養一養還是能迴來的。
大約也算個活物了。
祁臨重重的抹了把臉,“算了算了,不算了不算了……”
隻要這神宗遺跡沒和他的法相剝離,那他這輩子還真就沒法和蘇凝清有什麼正常生活。
等等……
他是想要什麼正常生活?
對上蘇凝清那一對天真純然的眸子,祁臨深深的唾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