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禦化的神情頓時就戲謔了起來,“我懂,縱使英雄氣短,也免不了兒女情長。”
“既如此,那我這段時間剛好去滿星河的送拜帖,不少人糾結了一波勢力,打的是神宗的名頭,實際上卻隻是為了正大光明而已……”
“嗬……他們用我們神宗的名字收了那麼多的好處,也不能讓他們一直這麼逍遙下去!”
話音落下來的時候,藺禦化再一次深深看了祁臨一眼,單手握拳,放在自己的胸口。
“大興神宗。”
藺禦化離開了,以藺禦化在這玄元星河的地位,最適合去其他的星河送拜帖。
而蘇尋嶼卻留下來了。
祁臨看了蘇尋嶼片刻以後,猶豫就道,“尋嶼哥,您怎麼不走?”
蘇尋嶼理所當然的說,“我負責保護你啊。”
“你且想想,但凡是一等宗門的少宗主,誰身邊沒一個仙主強者保護?”
“咱們現在窮請不起仙主,那我這一個星河主勉勉強強當你的護道人應當也是可以的,沒辦法,事急從權,麒麟子你就將就將就。”
祁臨沉默了片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一隻實力莫名的老龜從祁臨的胸口默默探出了如同大拇指長的腦袋,隨後又張開了兩綠豆小眼,好似有些不滿的說,“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沒事別叫老龜。”
蘇尋嶼謔了一聲,看到這一隻龜的時候,頓時神情激動,麵頰微紅。
“你身邊竟是有仙主強者的,是宗門守護獸?沒關係,不是人就不是人吧!”
他當即伸出拇指和食指一下,將那老龜的腦袋給夾著,然後從祁臨懷中拎了起來,祁臨阻擋不及神情,那老龜更是一腦袋的蒙圈,壓根就沒想著要阻擋。
他老龜沉睡了那麼多年,誰對他不是畢恭畢敬?
就連當年敢把他封印進去的邢無忌也最多就是撓了他的肚皮,可如今他的腦袋竟是被一個小混帳用手指給捏了!
捏了!
——這樣的捏了!
綠豆的眼睛對上了蘇尋嶼的眼,老龜搞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的時候,當即一腳朝著蘇尋嶼踹了過去,直將他踹出了一個熊貓眼來。
老龜落在地上,這才化出人形,麵無表情地盯著蘇尋嶼,“你幹什麼?”
蘇尋嶼半點也不生氣,一邊揉著自己的眼睛一邊說道,“這是我們神宗的麒麟子,他需要一個仙主級別的護道人,你這不剛好合適嗎?趕緊的,別囉嗦,變人形,你以後就是我們家麒麟子的護道人了。”
祁臨:“……”
真勇士!
老龜迴頭看了祁臨一眼。
祁臨佯裝不知,立刻推門而入。
太兇殘了,太兇殘了!
蘇尋嶼也太兇殘了吧,那老龜實力莫名,更是深不可測,而且蘇尋嶼也知道老龜的實力比他強好多,可他居然敢用食指和拇指捏老龜的龜……
啊,兇殘!
強者之間的爭論,祁臨就不去插手了。
更讓祁臨在乎的是,接下來他似乎要和蘇凝清分開一段時間了。
屋舍之中,祁臨本以為蘇凝清已經鑽到了被子裏麵睡著了。
可是雖說她的唿吸看起來平穩(wěn),但卻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好似是在等著他。
祁臨的神色一瞬間的柔軟了起來,“娘子怎麼不休息?”
蘇凝清默默的往長榻的邊緣稍稍的挪了一挪,眼神示意祁臨上床來,這人不知道是故意裝出來還是確實如此,但這神情看起來有些怯怯的。
祁臨這迴倒也不裝什麼柳下惠了,直接的翻身上床和她鑽到了一個被窩裏頭。
被窩裏頭熱熱乎乎的,祁臨一瞬間有些惋惜,為什麼自己之前都刻意要在外頭睡。
他調整了一下身子變成微微側著身子的木糖,二人的氣息便就這麼交錯到了一起。
蘇凝清見祁臨直接上來,瞳孔就微微的變大,可是有些驚奇。
祁臨單手側撐著自己的腦袋,笑盈盈的看著她,“娘子,你叫為夫上來作甚?”
蘇凝清身軀有些僵硬,片刻以後才慢慢的緩了下來,有些幽怨的說,“相公,我以為你不會上來的。”
以前明明都是不上來的,這迴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你剛才在外麵和那兩位都談了些什麼?我剛才總覺得哪裏不太對……”蘇凝清神色之間帶著幾分迷茫,秋水一般的瞳孔都好像又瑩潤了兩分。
祁臨和藺禦化還有蘇尋嶼說話的時候他二人聯(lián)手布下了結界,即便蘇凝清是血靈眸,在巨大的實力鴻溝麵前也是無法聆聽到結界當中的聲音的。
祁臨沉默了下,據實相告。
他從前看那些小說當中常會寫主角為了不叫自己的妻兒擔心,隱瞞真相,可祁臨卻覺得並不合適。
他是真心想和蘇凝清就這麼手拉手的走一輩子的,沒有人比自己的枕邊人更值得信任,所以從他認定蘇凝清這個人的時候,便不曾對蘇凝清說過一句假話。
“娘子,神宗的前輩來找我,他說這片星域當中散落的無盡星河裏有許多神宗的勢力,他讓我去將那些勢力一一收服……”
“娘子,我們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見麵了。”
蘇凝清的唿吸微微停滯了一瞬,但終究還是在被窩當中徐徐地探出自己的小手。
她就將自己的手塞到祁臨的掌心當中,又叫祁臨細細的用大手將她的小手包裹起來,好似這樣便能夠得到十足的安全感……
做完這一切以後她才說,“相公,我可以和你一起。”
“玄元星河當中應該有很多人都知道我有血靈眸了,可是別的星河當中的那些人不知道。”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笑著抬頭的祁臨說,“我可以偷偷的聽那些人的傳音,然後說給你,你一定能更快地收服那些神宗勢力的。”
她字字句句隻說自己的有用,半點不提不舍,也不說她若跟自己去了蘇家這邊的權勢究竟要放棄多少?
真是,懂事的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