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丹子的身份特殊,尋常之時隻有蘇凝清能夠看得見,當然一些實力強大,諸如血魔聖主以及蘇浩曠等人也能夠見到神丹子。
若是實力不夠,卻是依舊見不著他的。
以前的時候神丹子是神宗的器靈,所以神宗在哪兒神丹子就是在哪兒。
但是現在神丹子把自己轉化成了法則之器,祁臨隻需要將那把扇子帶著,神丹子就能夠隨身跟隨。
祁臨如今已經把神宗的遺址放到了玄元星河的虛空之中,若是神丹子仍舊是神宗的器靈的話,那麼這一次祁臨去踏星域的時候還真不一定能夠把神丹子帶著。
現如今倒是方便神丹子一道跟隨了。
看著手中的折扇,祁臨輕輕地笑了一下,“這倒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神丹子神色複雜的掃了祁臨一眼,“老夫的麒麟子,這段時間……”
他悠悠的歎了一口氣說,“確實是老夫想差了,日後不會了。”
他的笑容溫和,錯了又及時承認,倒是叫祁臨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師尊您不嫌棄我這段時間老是開合折扇就行……”
神丹子神色頓時一變,滿臉幽怨,語氣緩慢,“怎麼可能不嫌棄,但你畢竟是老夫的麒麟子啊……”
天知道這段時間在折扇當中被祁臨斷章過多少次,他氣的恨不得從折扇當中跳出來,把祁臨的腦袋旋轉360度。
但是真正被祁臨從折扇當中拉出來的時候,他卻隻有滿心的感慨,這段時間自己的小麒麟是真的長大了……
已經成長到能夠獨當一麵的程度了。
還有……
神丹子的目光落到了蘇凝清的身上,“連帶著你的妻兒也成長了許多。”
曾經的蘇凝清滿身都是戾氣,雖說表麵上看著好似一副與世無爭的溫和模樣。
病弱將蘇凝清的惡劣性格給掩蓋了大半,但是神丹子畢竟人老成精,什麼樣的事情沒有見過,什麼樣的人沒有接觸過呢?
蘇凝清那滿身的力氣就算是藏在柔弱和病弱之中,他也是一眼就看穿了……
而現在的蘇凝清全身上下卻透透著一股與世界和解了之後的淡然,就連氣質和先前也是截然不同。
蘇凝清的腮幫子微微的鼓了兩下,忽然之間站到了祁臨和神丹子的中間,定定的看著神丹子說道,“前輩之前我就想問你了。”
“為什麼成日都見你與我相公在一起?”
神丹子:“????”
神丹子被蘇凝清的一句話直接給問懵了。
“……啊?”
還有剛剛不是還叫師尊嗎?怎麼現在忽然就變成了關係更疏遠的前輩了。
蘇凝清慢悠悠的說道,“上迴還見你和相公睡在一塊呢?”
祁臨重重的咳嗽了起來,似乎也沒想到蘇凝清竟會問這個。
神丹子嘴角重重的抽搐了起來,最後忍不住大笑,“你啊你……”
他是又好笑又無奈,卻沒想到祁臨這個小媳婦竟是這般性格。
如今倒也是坦率的可愛。
蘇凝清睜著大黑眸子隻是定定的看著神丹子,似乎想要一個答案。
神丹子輕輕地笑著,“嗯……好……”
“知道我的麒麟兒有媳婦了,日後老夫與他保持距離可好?”
他在話語之中調侃之味滿滿,
祁臨聽了以後也是無奈,“師尊您真是……”
這兩人還真是一個敢問,一個敢答應。
蘇凝清卻是心滿意足,抬手便將祁臨的胳膊給挽住,占有之意滿滿。
此刻問完了之後,她倒是收斂了自己身上全部外露的勢,規規矩矩的站在祁臨的身邊,看上去就像是沒有實力的花瓶。
可唯有曾經接觸過她的人才知道這人瘋起來究竟有多麼可怕。
隨意的聊了兩句,祁臨等人便踏上了這一號的虛空神宗,如今便屹立於這玄元星河的虛空之中,在蘇凝清將神宗的各部門都已經安排到位以後。
現如今的神宗各方各麵都已經走上了正軌,想來接下來隻需要按照宗門正常情況去發展便可以了……
看到這神宗各方麵都走上正軌,祁臨忍不住感慨的說道,“娘子啊娘子,我一直都知道你很有能力,隻是可惜你的耀眼時刻,我好像都不在身邊。”
整個玄元星河的人津津樂道的是蘇凝清的家眾三問的時候。
可是蘇凝清家眾三問的時候,祁臨並不在她的身邊,當時祁臨在閉關。
而這一次蘇凝清以雷厲的手段直接把整個神宗部門給確定下來的時候,祁臨依舊不在蘇凝清的身邊,他在閉關……
祁臨無奈的看著蘇凝清說道,“若有一日我能夠親眼見到你的耀眼時刻就好了。”
祁臨的目光之中帶上了幾分的柔和。
蘇凝清輕輕地笑了一下,仰頭看著祁臨說道,“相公,會有那一天的。”
三人行走在這神宗的遺址當中。
旁的神宗之人見到祁臨之時總要打一聲招唿,恭恭敬敬的稱上一句麒麟子。
現如今這一個散裝的神宗竟然好像已經有了自己的魂和骨……
明日便是踏星域的時候了。
屆時也要告別神宗的眾人前往整片星域。
晚上。
祁母高興的為祁臨做好了一桌飯菜,縱然這個時候以祁臨實力已經不需要這些凡俗之物,可眾人為坐到桌前之時,卻好像有了家的感覺。
“母親。”祁臨笑盈盈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您的體質應當是可以改變的……”
這是神丹子說的。
神丹子現在雖說已經改成了法則之器的器靈,但是他畢竟曾經是神宗的
祁母確是輕輕的笑著看著祁臨一眼搖搖頭說,“壽元短有壽元短的好處,壽元長有壽元長的好處,為娘倒是覺得為娘的體質挺好的。”
“人人都說天生凡體活不了多長時間,可為娘本也沒有什麼修仙長生的誌向,隻想著壽終正寢便好。”
她打了一個哈欠,眉宇之間帶著柔弱,“小麒麟,旁的父母總想著陪自己的孩子走完他的一生,可是你的一生要你自己去走的。”
“為娘隻想著在該離開的時候離開便好。”
對上母親那一雙仿佛能夠包容一切的眸子,祁臨的喉嚨卻忽然之間有些哽咽。
區區百年的時光,相對於他現在擁有的千年壽元而言,縱然不算彈指一揮,卻也已經是極為短暫了。
蘇凝清鼓起了掌來,“娘親說的好!”
明明是有些悲傷的事情,蘇凝清卻好像有些沒有聽懂,端起了酒杯,一本正經的給祁母敬酒,敬酒詞也很有意思,因為她說,“喝酒!”
然後自己將酒給灌了下去。
祁母眼睛輕輕的瞪大了一下,然後啊了一聲,被蘇凝清持喝酒的架勢給嚇到,“那我……我也幹了?”
祁臨阻止不及。
於是看著左邊的蘇凝清和右邊的娘親,兩個人被一杯酒撂倒,撲通一下倒到了桌子上。
月華如水。
唯獨祁臨一人抵著額頭輕輕的笑了起來。
“兩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