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錢四六、金太升他們的死,蘇澤暫時還不知道,而且就算真知道了,恐怕也不會太當迴事。
從城裏出來後,他很快發現了“長風鏢局”那幫人的蹤跡,也看到不少在城外廝殺的兩方人馬,但都沒有去管。
蘇澤這種兩不相幫的架勢,讓嶽晴川等人十分不解。
原本在他們認知中,這位已完全掌握他們生死的大佬,很大可能是護鏢一方的人,現在來看,卻完全不是那麼迴事。
他們因是新降之人,自也不敢多問,隻下意識接住蘇澤扔過來的馬牌。
“跟上我,小心點!”
蘇澤用馬牌召出“紅鬃馬”,翻身上去,隻囑咐這麼一句,便已一馬當先向前衝去。
嶽晴川他們都是不敢怠慢,也都各召出一匹好馬,緊跟上去。
作為江湖中人,就算“騎射”不是樣樣精通,單一個“騎”,多半也都不會太差。
蘇澤為了等人,也沒有把速度提到最快,他們很快就都追了上來。
等他們追上來的時候才注意到,他手裏已新換上一桿鋼槍。
“槍法他也擅長?”
嶽晴川小心看一眼對方蒙了一半兒的臉,又很快把目光收了迴來。
他畢竟在皇城根兒腳下長大,後麵被趕迴來後,大半時候也都在“天京”、“燕州”活動,所以常有機會見到“朝廷”相關勢力。
正常來說,江湖槍法少有特別強者,起碼都與蘇澤身份不符,能把這兵器耍到比較好的,多還是“天策府”這種。
當然,這種推斷有些過於虛浮,做不得準,嶽晴川隻是腦中一閃而過,對他身份也是更好奇了。
蘇澤一馬當先跑在最前,某一刻,眼中突的寒光一閃,已把鋼槍抖起,橫掃向身側位置。
“雷霆槍法——勢不可擋!”
“?!”
“雷霆槍法?天策府?”
此槍一出,不隻是被嶽晴川認了出來,蘇澤身側突然有人躍出那個方向,甚至有人忍不住驚唿出聲。
“噗!噗……”
這槍雖是橫掃而出,但蘇澤卻在其中加了“刺”,抖動槍身的功夫,已是連點數下,最先跳出來那幾人,登時被捅了個前胸後背。
“手下留情!”陰暗處再傳出聲音。
蘇澤早算準了,可能會有這話,因此出手本就留了餘地,此時隻稍一擰動槍身,已是變刺為挑。
除去一個被他挑得倒飛出去,剩下幾人也都被他一力迫開,從落了迴去。
“……”
落地後,幾人都是停了後續動作,黑暗中也再安靜下來。
另邊嶽晴川他們本都做好戰鬥準備。
前麵因為對方目標是蘇澤,他們才沒來得及出手,再有下次,他們可是絕不落下了。
這是多好的表忠心機會啊!
可惜,他們最終還是完美錯過了。
蘇澤見那邊沒了動靜,便又一抖韁繩,策馬向前行去。
原本嶽晴川他們還有些擔心,怕埋伏在周圍那些人會再次動手,可直到他們騎出去很遠後,那些人也沒有追上來。
他們開始時還有些奇怪,但很快便都反應過來,這才是最合理的結果。
“難怪他會換上鋼槍……”嶽晴川暗想道。
經過這場,嶽晴川才對蘇澤有了更深了解,心下又是稍定一些。
跟老大最重要是什麼?還不是實力、才智?
對方能打服自己,實力肯定不缺。
才智方麵,暫還不太好說,但看其心思細處,最起碼不是那種無能自大之輩。
細去想來,如今在城外的力量,劫鏢一方必是不剩太多,他們此時多都是殺進了城裏,暫時還沒能反應過來,該不會有太多人空守在外麵。
出於這種考慮,此時城外更可能是護鏢一方實力更強,碰到些許埋伏之類,很可能就是他們。
護鏢這邊的人,不論原本歸屬何處,既選擇來幫“長風鏢局”,便少有是那種大奸大惡之人。
像這種人,又怎麼願意得罪“天策府”?
退一萬步講,就算先前埋伏在側的是劫鏢一方,對上蘇澤他們五騎,即便是想著,東西可能會在他們身上,以他們的實力,也絕不敢上來拚命。
天策府、六階槍法、七階高手……這些中任意一項,都不是埋伏在側這些人能接下的。
“怎麼辦?真就這麼放他們走了?要不要告訴……”
“不必!”
為首那人拒絕手下提議後,仍有些不放心,又多叮囑句,“這幾人的事,不許說出去,明白嗎?!”
“……是!”
他們平常時候雖與“天策府”不太對付,但那不過隻是“內部矛盾”,這次事情被抖出去,丟的可就是武將一係整體的臉了。
這些其實正是“朝廷”官兵,但卻不是京兵,而是湖州內的府兵。
說跟“天策府”有內部矛盾,都要算是過於抬高自己,人家“天策府”可沒人會把他們放在眼裏,不過丟臉這說法倒是沒錯。
萬一要被“六扇門”或是“內侍省”知道今天這事,肯定是要追究到底,到時候“天策府”丟了麵子,他們這些州府官兵臉上也不會有光。
畢竟以一般常識來看,“天策府”與“武將官兵”其實並無太大分別,都是那種沒什麼本事的魯莽武夫。
蘇澤他們是不是真與“天策府”有關,在今天這事裏,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都不是湖州這些官兵在意的,隻要別把麻煩沾到自己身上就好。
不提他們那邊忙著救治傷員,蘇澤幾人很快便已遠離開“天水城”,路上又曾遇到有人攔路或是暗中窺視,但在他亮出“雷霆槍法”後,便也都選擇了避讓放行。
所幸,“天水城”距離“荊州”地界不遠,蘇澤快馬加鞭,天亮前便已帶人重踏迴了“荊州”。
至於“長風鏢局”後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他決定都先不去管了,目前最重要還是把“德行天下”修煉上。
“瓶頸啊瓶頸。”蘇澤心裏嘀咕道:“最近那家夥不冒頭,我太鬆懈了,明明三部七階都已經有了,卻才剛起個頭,不好,實在太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