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
假裝記不得,蘇宇一臉驚訝狀,“你叫……”
見男人把她們的名字忘了,其中一個女孩笑著自我介紹道:“我叫木嘉魚,她叫袁玥!”
“對對對!”
蘇宇笑道:“你們不是本地人吧?怎麼來芙蓉城了?”
木嘉魚道:“我爸在芙蓉城工作,我就跟著來了!
蘇宇好奇問道:“你們是大學(xué)生嗎?”
木嘉魚捂著嘴笑道:“我和她看著麵嫩,其實已經(jīng)大學(xué)畢業(yè)了,正在讀研究生,時間比較自由。”
顧婕抱著男友的胳膊,宣示自己主權(quán)的同時,又故作驚奇的問道:“老公,她們是誰?”
現(xiàn)在她警惕心很高,實在是她的男人太能招蜂引蝶了。
其實也不能說她的男人招蜂引蝶,而是成功男人都會遇到各種考驗。
其中美色考驗是最普通,最常遇到。
意誌力一放鬆,就會被那些妖豔賤貨趁虛而入。
蘇宇笑著介紹道:“她們是我上次出差,爬泰山的時候遇到的兩個朋友。”
木嘉魚笑著伸出一隻手,“你好!”
顧婕伸手握了一下,“你們來算八字,測姻緣嗎?”
木嘉魚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旁的袁玥笑道:“我們聽別人說槐山居士這裏很靈,就過來看看!
顧婕看向中年女人,“嶽大師一天隻算三個人,的確很靈!
嶽書菊沒有那些江湖大師的倨傲和裝神弄鬼,反而笑著擺擺手,“我也就測八字,算姻緣,幫人解夢看風(fēng)水,當(dāng)不得大師稱唿!
“嶽居士,我和你也認(rèn)識快三十年了!
宋婉晴一旁笑道:“你算的準(zhǔn)不準(zhǔn),靈不靈,我還不知道?”
嶽書菊沒有解釋,隻是淡淡笑著,保持著一定神秘。
算命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
千萬不要解釋,更不要去證明。
顧婕看向木嘉魚,主動問道:“你們來算姻緣,嶽大師怎麼說?”
輕輕理了一下耳邊的發(fā)絲,沐嘉魚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
袁玥在一旁表情有些古怪,但沒有多言。
對於客戶的保密性,嶽書菊更不會告訴別人。
幾人反而覺得顧婕有點自來熟,大家關(guān)係很好嗎?
跟個傻大姐一樣,問這麼多問題?
顧婕卻是無所謂,對於不相幹的人,她可不想有太多的接觸。
這時,去廚房的妙鶴跑了過來,“師父,顧婕姐姐的男朋友是我們同行,要找你交流交流!”
看向蘇宇,嶽書菊有些驚訝,“你也是玄門中人?”
她們剛才在樓上的雅間,特意做了超強(qiáng)隔音,外麵的聲音沒聽到。
蘇宇笑道:“我聽我丈母娘說嶽大師你很利害,就想來交流交流,絕對沒有砸場子,找麻煩的意思!
妙鶴卻是在一旁添油加醋,“師父,你剛才不知道,他讓我寫了日期和名字,神神秘秘的。”
看著徒弟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樣,嶽書菊有些頭疼的同時,心裏也是不禁憋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具體緣由,但蘇宇一個大男人欺負(fù)一個小女孩兒就不對!
雖然心中有氣,但她沒急著說話,而是仔細(xì)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來。
看著年紀(jì)不大,二十歲出頭,五官俊郎,英氣逼人,劍眉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讓人不敢對視。
最重要的是麵有威儀,一看就是那種久居上位,發(fā)號施令之人。
就憑這番氣度,嶽書菊知道對方來頭肯定不小,心中歎了一口氣,徒弟被欺負(fù)了她也沒辦法。
見對方原本有些強(qiáng)勢的眼神退卻,蘇宇也明白對方是個能屈能伸的聰明人。
其實也對,能在這一行混出名堂的,有誰不是聰明人?
“使用望氣,氣運消耗100點!
【姓名:嶽書菊】
【年齡:63】
【氣運:金】
【命格:華蓋入命,官殺為用】
華蓋入命,生性孤傲,情路坎坷,至純至淨(jìng),難入世俗,與佛道有緣,為人鍾愛玄學(xué),有著不弱的天賦。
官殺為用者,麵有威嚴(yán),百無禁忌,旺而逢生,為人事業(yè)心強(qiáng),頗有心機(jī),屬於高深之人。
華蓋入命的命格和安詩詩一樣,同時也切合嶽書菊的職業(yè)。
再加上她金色的氣運,難怪能夠混得風(fēng)生水起。
隻是對方年紀(jì)已經(jīng)六十三歲,但外表看起來才四十多,足以稱得上一句養(yǎng)生有術(shù)。
見兩人彼此對視,卻不說話,妙鶴抿了一下嘴,小聲唿喚道:“師父?”
被男人打量,心思敏感的嶽書菊有種老底被人看穿的感覺。
她知道這是因為對方氣場太強(qiáng),讓她產(chǎn)生的心裏作用。
隻是眼神的交流,她就知道自己輸了。
真是長江前浪推後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眼前的年輕人好厲害。
後生可畏啊!
隻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什麼背景,竟然有這種富貴逼人之氣?
對她來講,察言觀色,揣摩人心,這是最基本的東西。
明知事不可為,而為之。
那是傻子!
聽見徒弟叫她,嶽書菊也是順勢將心中的驚訝壓住,笑著邀請道:“我們?nèi)メ嵩旱闹裢ぱY聊吧!”
宋婉晴笑著拍了女婿肩膀一下,“好!”
見男人要走,沐嘉魚連忙問道:“蘇宇,上次你從泰山帶迴來的那幾隻小貓怎麼樣了?”
蘇宇道:“養(yǎng)在家裏,沒什麼問題,挺好的。”
沐嘉魚問:“你家在哪兒,我下次來看看?”
蘇宇瞟了一眼紅娘,默默說道:“我等會兒給你發(fā)微信!
看著一行人往後院去,袁玥拍了閨蜜一下,“皇後娘娘,走吧,我們迴去了!
“什麼皇後娘娘?”
沐嘉魚鬧了一個大紅臉,“算命說的話你也信?”
兩個人手牽著手往外麵走,袁玥打趣道:“人家可是說了,你貴不可言,是太陰星君降世,以後要當(dāng)皇後的!
沐嘉魚迴頭看了一眼,“人家搞不好認(rèn)出我來了,知道我爸是誰,故意說好話!
“她做這一行,肯定消息靈通,認(rèn)識很多人!
袁玥忍不住笑,“這姓沐的又沒多少,有聯(lián)想也不奇怪!
沐嘉魚點點頭,“沒想到在這裏遇到蘇宇!
“你這個大美女加了別人微信,我說他為什麼一條消息都不給你發(fā)?”
袁玥故意逗道:“原來是有女朋友,都要結(jié)婚了啊?”
沐嘉魚瞪了閨蜜一眼,“大家萍水相逢,就你話多!
袁玥清楚好姐妹的脾氣,知道不能再說,再說就要急眼了,又把話繞了迴來,“你爸在那個位置上,你想嫁的差都不可能,門當(dāng)戶對是最基本的。”
沐嘉魚搖搖頭,“我爸才不會管我,我媽倒是挺熱心的!
袁玥問:“那你什麼想法?”
沐嘉魚道:“我不急,等讀完書再說吧。”
頓了一下,她又補(bǔ)充道:“我準(zhǔn)備去芙蓉大學(xué)找蕭雨涵!
袁玥捂了一下額頭,“我們都出國旅遊一個多月迴來了,你還記得這事兒啊?”
沐嘉魚撇了撇嘴,“我心裏氣不過,必須要把那個臭表子揪出來狠狠的修理一頓!”
“那行吧,我們明天就去!
袁玥也是服了,“現(xiàn)在我們幹嘛?”
“陪我玩遊戲!
沐嘉魚咬著牙,“你玩adc,我輔助你。我就不信了,我玩了六年遊戲,連一個黃金都打不上去!”
……
來到後院,典型的古代園林風(fēng)格。
小院、假山、竹林、流水、池塘、小亭。
嶽書菊看向徒弟,“你去泡一壺茶來!
妙鶴嘟了嘟嘴,“好!
等她端來一壺茶,嶽書菊又道:“這裏用不著你,你練功去吧!
妙鶴看了眼有些神秘的男人,不情不願的走了出去。
其實她很想知道師父和蘇宇怎麼交流的?
可師父讓她去練功,她必須要聽話。
不聽話,要扣零花錢!
嗯嗯。
嶽書菊雖然是她師父,但還是她爺爺?shù)挠H妹妹,是她的親姑奶奶。
旁人的話她不聽就算了。
要是自己親姑奶奶的話都不聽,迴去爸媽都要揍她。
要知道在他們老家,姑奶奶可是一個很有靈驗的“菩薩”!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辯陰陽,能掐會算。
她能拜姑奶奶做師父,可是寄托了全家人的希望。
當(dāng)然,跟在姑奶奶身邊久了,她也看出一點門道。
姑奶奶就是利用自己學(xué)到的知識,長袖善舞。
說白了,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每天隻看三個人,每個人六千。
一天就是一萬八,一個月哪怕休息四天,也有五十萬。
她曾好奇問過姑奶奶,既然這麼賺錢,為什麼不多看幾個?
隻可惜姑奶奶沒有迴答她,隻是讓她多學(xué)少說多看。
可現(xiàn)在,都不讓她看。
她有些不開心。
可她不知道。
嶽書菊通過剛才的話判斷出她和蘇宇之間可能有誤會,讓她繼續(xù)待在這裏,對大家都不好。
可他倆有什麼誤會?
逗著玩的!
不過站在嶽書菊的角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喝了一口茶,宋婉晴主動說道:“嶽居士,我們來找你就是想你幫忙看一下結(jié)婚的日子。”
“恭喜!恭喜!”
嶽書菊笑道:“我看蘇先生英俊瀟灑,一表人才,肯定是人中龍鳳,事業(yè)有成!
宋婉晴看了眼女婿,眼神中的滿意之色都快要溢出來,“小宇和我家小婕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
看著郎才女貌的二人,嶽書菊笑道:“那就把八字取出來,我給你們看看大喜的日子!
宋婉晴把提前準(zhǔn)備好的八字拿出來,遞了過去。
嶽書菊笑著接過,仔細(xì)看了起來。
顧婕的八字她早就看過,但蘇宇的八字,她第一次看。
初看不起眼,但隨著她在心中默默計算,臉上的表情卻是變得有些嚴(yán)峻起來。
見對方臉上的表情變化,宋婉晴心中有些忐忑,“嶽居士,怎麼了?”
嶽書菊連忙恢複平常的笑容,“沒什麼!
見對方眼神明顯不信,她又趕緊補(bǔ)充道:“就是蘇先生的八字有些古怪!
宋婉晴和顧婕異口同聲道:“哪裏古怪?”
看了眼似笑非笑的男人,嶽書菊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說道:“蘇先生的八字驚奇,貴不可言,是紫微星降世,皇帝命!”
說完,她自己先微微愣了一下。
因為她在二十分鍾前說過差不多的話。
想到剛才離開的沐嘉魚,嶽書菊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這事兒鬧的。
《紫微鬥數(shù)》是她師父傳給她的,她也不知道具體真假。
“翻雲(yún)覆雨明斷處,煮水成雲(yún)造化時。明去暗來順心意,進(jìn)取退還應(yīng)天機(jī)!
連蒙帶猜,混口飯吃。
她最厲害的,還是察言觀色,揣摩人心,以此來推斷客人的性格脾氣,順著把《紫微鬥數(shù)》裏麵的內(nèi)容圓迴去。
她取了一個雅號,槐山居士,但從不自吹自己是什麼大師。
大家願意相信就信,不願相信就圖一樂。
可就是這樣一副態(tài)度,竟然讓她闖出不小的名頭。
芙蓉城好多達(dá)官貴人,商賈富豪都來找她算命,勘測八字。
她也算是趕上了時代好,芙蓉城人口基數(shù)大。
有些人她連蒙帶猜,看的準(zhǔn)。
有些人世事無常,她看不準(zhǔn)。
可人多了,看準(zhǔn)的人也多。
沒看準(zhǔn)的,別人也不會多說什麼,隻會覺得自己的命還沒到。
經(jīng)過口口相傳,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她也算是小有名氣。
雖然她收費貴一點,六千一位,但來找她看八字,測姻緣的人從未少過。
不過她也不貪心,知道饑餓營銷的道理,每天隻看三個。
這樣一來,反而更加助長她的名氣。
想要找她看姻緣,測八字,必須得提前一個星期預(yù)約。
當(dāng)然,她跟宋婉晴是認(rèn)識二十多年的老交情,好朋友,就不用提前預(yù)約了。
雖然不用提前預(yù)約,但規(guī)矩不能破,六千一位。
關(guān)係好歸關(guān)係好,但錢必須收。
這是她給自己定下的規(guī)矩。
可她知道自己是個二把刀,沒有學(xué)到《紫微鬥數(shù)》的精髓,隻能說識字、熟記。
可今天,前腳遇到一個皇後命,現(xiàn)在又遇到一個皇帝命。
這讓她自己都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該金盆洗手了?
這些年她也賺了不少。
除了購買房產(chǎn),金銀玉石,還攢了幾千萬,也足夠她養(yǎng)老了。
想到這裏,她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
察言觀色,揣摩人心,特別耗費心力。
她看著雖然年輕,一頭長發(fā)烏黑濃密,但實則頭發(fā)是染的,早就白了。
現(xiàn)在決定金盆洗手,瞬間感覺心中的壓力蕩然無存,全身輕鬆。
“皇帝命?”
聽完對方的話,顧婕笑了起來,看向男友,“老公,你跟我說你是紫微帝命,我還以為是假的呢?”
說著,她看向嶽書菊,“嶽大師,你快看看我是不是貴妃命?”
嶽書菊心中暗暗驚訝,沒想到蘇宇竟然知道自己是紫微帝命?
可顧婕是貴妃命,她怎麼沒看出來?
腦海中微微一思索,嶽書菊眉頭微微一皺,難道她遇到了道行更加高深的“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