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軒用出劍域之後,迅速朝著冷換天靠攏,將他籠罩在自己劍域的範圍之內,對其形成壓製。
此消彼長之下,他相信定然能夠突破冷換天的防禦,如果不行,那就手段齊出。
如果再不行......
再不行,就得跑路了。
此時的冷換天,尚未真正施展出自己的殺招,然而在沐雲軒那強大劍域的壓迫下,氣勢已然萎靡不振,內心被深深的駭然所占據。
當沐雲軒朝著他逼近時,他的身體下意識地做出反應,腳步不受控製地朝後退卻,試圖拉開與沐雲軒之間的距離。
沐雲軒豈會讓他輕易逃脫?右手輕輕一揮,幾柄飛劍瞬間化作一道道流光,朝著冷換天的退路飛馳而去,精準地攔住了他的去路。
隻是阻攔一瞬,沐雲軒便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冷換天已經進入了劍域範圍。
剛一進入劍域範圍,冷換天便覺周圍的空間瞬間變得沉重而壓抑,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束縛住了他,他對天地之力的感知變得薄弱了,速度也瞬間一滯。
沐雲軒看準時機,再次出手,被他用特製皮帶緊緊束在無雙劍匣之上的天劍,在一陣嗡鳴聲中也朝著冷換天激射而去,與其餘六柄劍組成了七星劍陣。
劍陣瞬間成型,剎那間,一股磅礴的氣勢如洶湧的浪潮般陡然高漲,彌漫在這片空間之中,仿佛連空氣都為之震顫。
冷換天還來不及做出反應,飛劍已經化作劍影在他的身上或劃或刺。
正如沐雲軒先前所料想的那般,在絕對強大的力量麵前,冷換天那看似堅不可摧的防禦也並非無懈可擊。
盡管此刻對他所造成的傷口還不算致命,但冷換天的表皮已經被劃出了數道傷痕,隻要持續攻擊某一處或者某幾處,一定可以將其擊潰。
冷換天與冷修遠二人如出一轍,恰似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空殼,境界雖高,然而實戰能力卻匱乏得可憐。
被沐雲軒的領域一驚嚇,頓時亂了方寸。
此刻麵對沐雲軒那森然如獄、滴水不漏的七星劍陣,他已然慌了神,平日裏本該剛猛無匹的雙拳此刻毫無章法地在空中胡亂揮舞,猶如困獸猶鬥,隻是做著最後的掙紮,全然沒了一族之長應有的沉穩與睿智。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冷修遠在冷玥那變幻無常的攻擊下,已然陷入絕境。
他的身體上布滿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恐懼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讓他徹底喪失了抵抗的意誌,竟然不顧顏麵地開始高聲唿喊:“爹,救我!”
沐雲軒耳中傳入冷修遠那聲嘶力竭的嚎叫,嘴角不禁微微上揚,泛起一抹略帶嘲諷的輕笑,隻覺此人這般醜態百出,實在是滑稽可笑至極。
冷玥一言不發地持續發動著淩厲攻擊,沐雲軒忍不住開口迴應冷修遠道:“哼,你就別指望你爹來救你了,他此刻自己都已是泥菩薩過河 —— 自身難保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而在心底深處,沐雲軒卻不禁泛起一絲感慨。
這場複仇是不是太順利了一些,順利得他覺得有些不真實,這倆父子堪稱草包。
然而,就在沐雲軒幾乎篤定這場紛爭即將如此波瀾不驚地落下帷幕之際,一陣空靈悠揚的笛聲仿若穿越了層層迷霧,嫋嫋婷婷地傳入眾人耳中。
這笛聲仿若一道無形的詭譎暗流,絲絲縷縷地滲透進眾人的意識深處,似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力量,悄無聲息地撥弄著人們的心弦,幹擾著他們的情緒。
沐雲軒的心頭猛地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的雙眸迅速掃向四周,眼神銳利得如同寒星,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全力搜尋著笛聲的源頭。
然而,這笛聲忽遠忽近,又仿佛自四麵八方而來,讓他難以辨別。
周遭的景象盡收眼底,卻並未發現任何形跡可疑之人。
在這陣笛聲的影響下,冷換天與冷修遠好像換了兩個人,眼中瞳孔渙散,
在這陣笛聲的影響下,冷換天與冷修遠好像換了兩個人,眼中瞳孔渙散,卻又隱隱透著一股詭異的狂熱。
冷換天原本雜亂無章的動作漸漸變得有序起來,身上的傷口似乎也不再對他造成阻礙,肌肉緊繃,竟以一種超乎尋常的力量掙脫了七星劍陣的部分束縛。
而冷修遠恰似換了一副麵孔,慌亂的唿喊戛然而止,手中的苗刀揮舞之際,風聲赫赫,其攻勢愈發淩厲兇狠,竟隱隱有了扭轉頹勢之態。
他們依舊會在對戰之中受到傷害,然而,令人心生寒意的是,這兩人仿若不知疼痛為何物,被利刃擊中時,神色未有絲毫波瀾,眼神空洞而呆滯
沐雲軒心底微寒,這種感覺,讓他想到了一個詞——傀儡。
他心中篤定,冷換天與冷修遠已然被那神秘吹笛之人以某種詭異的手段操控,淪為了沒有自主意識、隻知聽從指令的行屍走肉。
能夠操控一位武尊和一位武帝,這吹笛之人的實力恐怕深不可測。
冷換天在那詭異笛聲的操控下,仿若被喚醒了潛藏在體內的暴虐力量,整個人氣勢陡變,竟爆發出了遠超他平日水準的實力。
他身法和拳法都變得奇快無比,雙拳揮舞虎虎生風,帶起串串虛影,空氣被他的拳風打出“砰砰”的音爆之聲。
沐雲軒隻覺得今天恐怕很難殺掉這兩人了,無奈之下隻能邊打邊退,有意識地朝著冷玥靠攏,直至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了一丈左右。
他神色凝重,高聲朝著冷玥喊道:“你可知道這吹笛之人是什麼來路?”
冷玥清冷的聲音傳來:“不知道!”
沐雲軒繼續高聲說道:“這人實力難以預測,咱倆今日恐怕殺不了冷氏父子了,要不先撤吧?”
冷玥一開始沒有迴答,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她恨不得立刻將仇人碎屍萬段。
可她深知沐雲軒所言非虛,這半路殺出的神秘吹笛人已然扭轉了戰局,如今的形勢稍有不慎,不但不能為父母報仇,更有可能枉送性命。
數息之後,她眼神一定,決然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