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沁雪園。
龍子沁一襲妖冶華麗的大紅鑲白邊的曳地長裙,冷傲的臉上寫滿了得意。
她屏退左右,纖纖素手在柚紅色的流蘇桌布上輕輕一掃,桌麵上頓時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三個翠綠色的玉盒。
玉盒上華光流轉,她嘴角噙著淺淺的笑,輕輕拿起一隻玉盒,說道:“兩個廢物,這就是讓你們得罪我的下場!
她那天本想在禦書房向父皇參她們一本,可她偏就慢了一步。
如果自己再快一步的話,自己也不用去冒這個險。
可是沒有如果。
她原本是將希望寄托在母妃身上,母妃卻勸她息事寧人,龍子沁怎麼咽得下這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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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賤婢也敢和我作對。這本就是我皇家的東西,你們竟然也妄想染指?可笑!”
第一名又怎麼了,到頭來,還不是乖乖地喝自己的洗腳水?
一想到自己在偷換的東西,她臉上的笑越發的濃烈。
夜明珠、野山參。
這兩樣東西,和她們還真是絕配。
龍子沁又將目光放在三隻玉盒上,幽幽的歎了口氣。
隻是可惜,以她目前的修為,還不能打開這玉盒上的禁製。
要是自己的修為再高一點,哪裏還用得著行如此險棋。
她眸光流轉,無奈的歎了口氣。
在宮裏什麼都好,唯一讓她感到煩悶的,就是母妃總是勸自己女兒家要有個女兒家的樣子。
真是可笑,自己貴為公主,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皇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母妃卻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還讓自己多結點善緣,切莫和他們結仇。
她嗤之以鼻。
房門吱呀一響,龍子沁大驚,喝道:“誰!”
說話間,一柄長劍就架在了來人的脖頸。
冷陽被嚇得麵無血色,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公……公主殿下,皇上有請。”
龍子沁冷眼瞧著她:“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冷陽撲通跪在她的腳邊,將頭搖得像個撥浪鼓:“迴公主,奴婢什麼都沒看到!
龍子沁不緊不慢的收迴劍,緩緩說道:“行了,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
冷陽慌忙站了起來,轉身之際,眼角瞥見了放在桌子上的三隻玉盒。
來到禦書房,龍子沁又恢複了她以往嬌俏可人的模樣,她親昵地喊了聲“父皇”後,就看到正站在堂下的經姒錦。
她衝她點點頭:“經閣主也在!彼D向龍逸海,說道:“父皇,既然經閣主也在,兒臣先行告退!
龍逸?粗,麵無表情地說道:“沁兒,前些日子,宮中發生了一起盜竊事件,你可還記得?”
龍子沁心裏一慌,細細想了下自己動手的過程,覺得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旋即抬頭說道:“自然記得。父皇喚兒臣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話剛一說完,她忽然如遭雷擊。
真是大意了。
她怎麼就忘記了,父皇身邊有個經姒錦,這個女人最擅長的就是占卜之術。
她頓時有些心虛地掃了經姒錦一眼。
經姒錦似乎沒有發現她的小舉動,她從她麵上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頓時鬆了一口氣。
“記得就好。”龍逸海冷聲說著,轉而對經姒錦道:“經愛卿,還是你和她說吧。”
“是,陛下。”
經姒錦緩步走到龍子沁的跟前,放出一隻靈鳥,問她:“公主殿下可還記得臣這隻靈鳥?”
龍子沁沒有猶豫的點點頭:“自然記得!
經姒錦的這隻靈鳥實在是太有名了。
當初,她就是憑借這隻靈鳥,才在父皇麵前站住了腳。
尤其是她的那一手“靈鳥占卜術”實在是高明,就連皇祖母都讚不絕口。
“臣今日得知一個消息,有人將新人王曆練的獎勵調包了,不知公主殿下怎麼看?”
龍子沁頓時冷汗直流。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麼短的時間內,她竟然算出是自己將獎勵調包了?
她小心地瞥了眼龍逸海,見他冷俊的臉上漆黑一片,心裏頓時咯噔一聲。
她銀牙一咬,撲通跪在地上,哭喊道:“父皇,兒臣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做出這種事情,還請父皇開恩!”
龍子沁早就摸透了龍逸海的脾氣。
但凡是自己做錯了事情,隻要在他麵前哭哭鼻子掉掉眼淚,再大的事情,他也能替自己兜著。
隻是她怎麼都沒想到,那兩個賤人竟然和經姒錦勾搭上了。
竟然通過經姒錦這條線找到皇上,再由皇上出麵將此事解決。
高啊,實在是高啊!
龍子沁憤憤不平,緊緊咬著銀牙,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們!
“你可知道,若是這件事情傳了出去,我西周皇族還有何顏麵麵對天下宗門!”龍逸海麵色鐵青地看著她,“既然你承認是你做的,那你就將東西交出來,好讓父皇給天下宗門一個交代!
他痛心疾首地說道:“朕實在想不到,朕最疼愛的公主,竟然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龍子沁猛地抬起頭看著他,又深深的伏下身子,喃喃道:“父皇,兒臣知錯了,求父皇恕罪!”
暗地裏,她恨透了古錚和阿璃。
這兩個賤人,竟然讓自己在父皇麵前顏麵掃地,你們最好祈禱別落在我的手上。要是落在我的手上,我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還不將東西交出來!”
龍子沁道:“是,父皇。玉盒現如今就在兒臣的房間裏!
龍逸海手一抬,大總管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不多時,當他再次出現時,手上赫然多了三隻玉盒。
看到玉盒還完好無損,龍逸海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對經姒錦說道:“經閣主,這便是此次大賽的獎品,你說,我們該以何種方式將東西交到前三甲手上?”
經姒錦手向他行了一禮:“第一、二名兩隻玉盒可由臣交給她們,至於另一隻,待臣占卜一卦,便可知曉!
靈鳥在空中飛快地飛翔,經姒錦掐著手指,嘴裏念念有詞,足足一刻鍾後,她才緩緩睜開雙眼:“迴陛下,這位伍道友正在前往獸王穀的路上。您看……”
龍逸海歎了一口氣:“好,此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多謝經閣主!
“陛下言重了!苯涙﹀\說道,“陛下,不如就當著公主的麵,將玉盒打開檢查一番,也好還公主一個公道!
龍子沁臉上頓時一沉,她恨恨地瞪著經姒錦:“經閣主這是不相信我?”
經姒錦搖頭:“此事茲事體大,還請公主見諒。”
龍逸海倒也沒反對,他手在玉盒上一掃,三隻玉盒的禁製頓時被解除。
大總管上前,拿起一隻玉盒,剛一打開盒蓋,就竄出一條碧綠色的小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他哼都沒哼一聲,就七竅流血倒地而亡。
經姒錦反應也快,手一指,當場就將那條小蛇擊殺。
龍子沁大驚失色,嚇得臉色慘白,一個站立不穩,跌坐在地上。
“不,這不可能!父皇,你是知道的,以我的修為,我根本就打不開這上麵的禁製,這條蛇不是我放的!”她語無倫次的叫囂著,“父皇,你要信我,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情急之下,龍子沁甚至連兒臣這樣的自稱都改成了“我”。
龍逸海勃然大怒地瞪著她,“龍子沁,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兒!來人,將公主押下去!”
龍子沁淚如雨下,咆哮道:“不!這不是我做的!父親,你要信我,這真不是我做的!”
自己明明隻是將東西放在房間裏的桌子上,怎麼會變成這樣!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龍子沁咆哮著,她怒視著經姒錦:“經姒錦,是你,是你在搞鬼對不對!肯定是你為了幫那兩個賤人,才故意這麼陷害我的,對不對!”
經姒錦眼觀鼻鼻觀心,隻是盯著自己的腳尖,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良久,她才長歎一口氣,勸道:“陛下,此事定有蹊蹺,臣方才用梅花易數占卜過了,此事和公主並無關係!
她轉過身,看著龍子沁:“公主,臣有個問題請教!
龍子沁此時仿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全身冷汗涔涔。
她深知龍逸海的脾氣,若是此事和自己有關,他肯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她小心地抬頭望了眼龍逸海,見他沒有什麼表情,知道自己暫時是安全的,心中一顆石頭頓時落了下來:“經閣主有話不妨直說。”
“我且問你,你宮裏可有一個嘴角有一顆紅痣的宮女?”
龍子沁略一迴想,連忙點頭道:“有,是有這麼一位宮女。她叫冷陽,是皇後娘娘賜下的,本宮也不好拂了皇後娘娘的好意,隻好收下了。”說著,她煥然大悟:“經閣主,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和皇後娘娘有關?”
經姒錦似乎看出了她的小算盤,搖頭道:“公主慎言!臣隻是問你宮裏有沒有這個人,可沒說和皇後娘娘有關係!
龍子沁早就看皇後娘娘不順眼了,現在有了這麼個絕佳的好機會,她怎麼可能會錯過。
一旦將皇後娘娘扳倒,那後宮中,就數母妃最大。到了那個時候,母妃母儀天下,舅舅那一脈,豈不快哉!
“可是那名宮女確實是皇後娘娘賜下的,所謂長者賜不敢辭,我隻好收下了!彼D向龍逸海,“父皇你是知道的,兒臣宮裏不缺宮人!